告白后的第二天,比爾趴在桌子上,煩惱着該如何獲取校內改革派陰謀的具體內容。
“早上好啊,比爾。”
“不好啊。”
比爾頭也不抬地回答。
向比爾打招呼的是議會議員朗科斯·肯特的兒子,伯恩·肯特。
伯恩留着清爽的髮型,火紅的發色顯得活力滿滿。總是咧開的嘴角顯現出男孩的自信。耳垂時常閃爍,明顯地打了耳釘。
伯恩是比爾在校內唯一的朋友,也是比爾獲取改革派情報的來源。畢竟如此陽光的男孩,想要加入一個團體並不難。區區改革派的情報,伯恩還是很容易被可以搞到的。
“別這麼說嘛,大早上的就怎麼頹廢可不行喲。”
“閉嘴吧,煩着呢。”
比爾抬起頭瞪了伯恩一眼。
伯恩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發出了“哦~”的聲音。接着,伯恩湊到比爾耳邊。
“是告白被拒絕了吧?”
“……不完全是,還有轉機。”
這種戀上對立派的“醜聞”如果被發現,下半輩子可就毀了。要說比爾會與伯恩討論的原因很簡單。
“和沙希小姐最近怎麼樣了?”
“喂,小聲點啊!”
伯恩連忙捂住比爾的嘴,接着左顧右盼,見沒有引起別人注意,才安心地發下手。
“托你的福,我們處的很好。話說你竟然還記得沙希啊。”
沙希和伯恩不同,是保守派的人,但在某種無法解釋的情況下,兩人在一起了。可能這就是命運吧。
比爾和伯恩成為朋友的契機也是因為這個命運。
兩年前的黃昏,伯恩在聖騎士學院的一間空教室內表白,得知與自己心情一樣的沙希接受了伯恩的愛,接着兩人就相擁在一起了。
然後就被因為學習得太久,等到所有人都不在的時候才打算回宿舍的比爾偶然看到了。
之後的幾個月,伯恩如同跟屁蟲一樣緊隨比爾,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讓比爾泄露了秘密。
(不會說的,你放心吧!)
比爾對放學了還一直緊緊跟在自己身後的伯恩這麼說。
(我憑什麼相信你啊!)
(因為我也喜歡的女生也是保守派的啊!所以別煩我了,要考試了,趕快複習吧!)
“想起來你對我說那件事時我真是嚇了一跳啊。”
“畢竟你那時候真的很煩啊,如果不找點什麼把你打發掉的話,我會瘋掉的。”
“不過對虧了你啊,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有同類真是安心了。”
“對啊,我也不是一個人呢……”
“誒,你說什麼?”
伯恩對着小聲喃喃的比爾問道。
“不,沒什麼。”
“什麼嘛。話說那時你可是很勤奮的啊,為什麼現在變得這麼頹廢了呢?”
“……因為贏不了啊。”
“嗯?”
“不,沒什麼。聊聊正事,你之前不是說我們學校有人要打壓梅森公爵嗎?”
“對啊,怎麼了?話說你這話題轉移得也太生硬了吧!”
“告訴我是誰。”
“對啊,是那個誰來着…等等,你剛剛說有轉機不會就是這個吧,‘背叛改革派’?!”
“…這不算背叛。”
“還真是啊!……我、我也不知道啊。就有人在走廊上說的。”
“真的?”
“真、真的!”
“算了,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比爾放棄了從伯恩那裡打聽這個消息的想法,畢竟伯恩有可能因此混入這場陰謀。比爾可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拖朋友下水的人。
“這樣嗎。太好了。比爾,要知道在這個時代,背叛者是不會被原諒的啊!不要為一時的愛情沖昏了頭腦啊。”
伯恩聽后,露出放心的神色,如此勸說比爾。
似乎是伯恩誤解了比爾“別的辦法”的意思,但比爾不想讓朋友為自己擔心,便沒有多做解釋。
“嗯,我知道的。”
即使這麼回答,比爾還是決定阻止改革派的行動。這可不是被戀愛沖昏了頭腦。
如果針對保守派的行動太過火,可能又會引發戰爭。多年前的血族入侵,比爾不想讓那重演。
所以這個所謂的“叛徒”,如果沒有人站出來,就由我一個人來吧。比爾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