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走上了绝路,赫蕾撑着最后一口气将剑插入土地三分,紧握住剑柄才勉强没有倒下。双腿肿胀得厉害,每次喘息都似有一把利刃在割自己的咽喉,汗水仍在不断往周身的伤口流去,脑袋也是要裂开一般。这些疼痛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就是这样她的意识依旧处于昏死的边缘。

赫蕾现在光是站着就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心神,再也无力思考逃跑的问题。抬头望向十米开外四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恍惚间听到他们在对自己喊着什么,大概是抵抗是无用的这类话吧。

即使到了这一步,对方仍是忌惮她的实力,担心她藏有后手。赫蕾望着他们逼近的身影,眼见已经无法逃离,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

就在她闭眼的一瞬间,四人之中一位青年将剑自下而上猛地一挥,一道劲风向着她奔袭而去,无力抵抗的赫蕾被击飞出数米,向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底部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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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索德莱斯北部,数年未曾有人踏足的峡谷此时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只见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怀抱一只通体黑色的兔子,慢悠悠的行走在这无人之境。

“从上面看这里深不见底,充斥着瘴气,像是邪兽盘踞之地。我就知道上面肯定是布置了幻阵,好手段啊。”

年轻人一边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开口说道,一边欣赏着这谷底奇景。

“四面被巨山遮挡,这里却是阳光明媚,空气清爽而不潮,水流萦绕自成循环,路边生长的全是奇花异草,据我分析这里隐居着一位高人。”

正在索岚对着路边一株蓝色的药草感叹之时,怀中的黑兔对这世外桃源般的景象提不起任何兴致,反而是却是带着不耐烦的抱怨道:“为了寻找入口都在这荒山野岭中转悠了几天了,直接从上面飞下来不好吗,你不累我也累了。还有,你当我瞎吗,前面不就有一间小屋,这还需要你来分析?这里住的未必就是人,你这样不请自来,等会儿跟屋主人打起来,可别指望我会帮你。”

“区区一只使魔也敢质疑主人的决定?你的兔眼被迷了,但我看的却是清楚得很呢。这谷中布了法阵,等我人飞到这片区域,突然被限制了魔力,那才叫一个惨呢。再者你自己也能飞,还不是我抱着你走,我都没抱怨我这手都僵了好几天了,估计回去得截肢了,你赶紧下来自己走。”索岚笑着回应到,却并没有将黑兔放下的意思。

原来,这只黑兔竟是索岚的使魔,她并未开口,声音却是直接传入索岚耳中,心灵沟通对于这两位来说已经事家常便饭,但是索岚依旧习惯开口说话。让第三者看到这副场景,肯定会认为他患上了精神分裂。

“这个法阵能限制别人,还能限制你吗,假谦虚。”

虽说是出于无奈才成为了使魔,但是她跟随这位法师也已经三年了,对索岚的脾气秉性了解的十分透彻,但还是免不了发发牢骚。

我不就是想听你夸夸我吗,梓钰,可不能这么不解风情……”索岚唤出了黑兔的名字,话说到一半,一人一兔忽然同时抬头往峡谷顶峰望去。一道人影正在往谷底飞来,从下坠速度来看像是使用了缓冲一类的魔法。正如年轻人刚才所说,此处布置了限制魔法的法阵,刚下降了二十来米就突然加快了数倍。

索岚将意识集中,瞳孔猛然一缩,见那人是头部朝下,身上伤痕累累,又像是处于昏迷的状态,便打消了顾虑。

“梓钰,小心点儿,。”

无需多言,年轻人刚说完身影便消失在原地。兔子的身影也跟着消失了,方才年轻人站着的位置出现了一位黑色金瞳,身披重甲的少女,她左脚抬起往地面一踏,一跃向着赫蕾坠落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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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望着赫蕾刚才坠落的地方,现在可是白天,却只能看见一望无际的黑暗,赫蕾刚掉下去便被黑暗吞没了。

他们的此时的脸色有些悲哀无奈,却又掩饰不住内心深处的那一丝兴奋。

“走吧……该回去复命了。”

刚刚一剑击飞赫蕾的青年见其他三人迟迟没有什么动静,只得开口提醒。四人转身就走,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一旁盯着他们的索岚。

索岚也没有现身阻拦的意思,反而是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又一次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