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其实听老妈说了之后就知道了，季昀轩应该是和我同路的。
考虑到她现在的心情，我还是不要问她今天自己回家的原因了。
“你今天是不是对许柠干坏事了？”她和我走在一起，忽然斜着眼来了这么一句。
“不，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会碰到那个？”
“许柠是个很可爱的女生，你可别欺负她。”她转过身来，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哈？你是不是搞错了？要欺负也是她欺负我好吗？”
“反正没差啦。”她保持着用一种微妙地眼神注视着我，搞得我有点发毛。
我于是警惕地问道：“干什么？”
“没什么。”
不过说是这么说，女孩子的话果然不能信，和她的聊天中我愈发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今天的她从放学开始就有点心不在焉——不，或许从今天一大早就是了，不过我白天也没什么和她聊天的机会，也确实没有关注她。
“今天，状态不好吗？”
我这么问过后，她对我投来了相当可怕的目光，莫名其妙让人胆寒的那种。这样的感觉只是一瞬间，那之后她的目光就柔和起来，“居然被萧凡你发现了，我的功力真的下滑了。”
“不……与其说你的功力下滑”，我挠了挠脑袋，没辙地叹了口气，“其实也没有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吧，就是有种直觉，觉得你好像心不在焉的。”
季昀轩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怎么了？”
“不，没什么。”她的嘴角勾勒出如梦似幻的笑意，“萧凡你这家伙，还是有点用的嘛。”
“哎？这种我平时什么用都没有的潜台词是什么意思？”
结果到了我们分开的那个路口，我还是没有问出那句“你没事吧。”
……
第二天也是给许柠带了老妈自己做的炒年糕，当然，是只用红糖炒的那种，据说感想很好，看许柠完全没有再露出不满的样子，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看来没有被讨厌啊。
那之后过去了两天，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最最重要的考试来临了。
“接下来就是检验我这个角色成色的生死存亡关头了。”我在心底默默说道。
这是当然的，毕竟我在过去一个月里，数学可是完全没复习。知道什么叫醍醐灌顶吗？莫名其妙地，以前在我面前难于上青天的数学，如今在我的眼中显得异常简单。做到一道题以后，相关的思路就自然而然地冒出来了，像是喝水一样，当然，试卷的最后一道题还是不会做的，要是我连着都会做的话，那不就达到季昀轩那种程度了吗？
话说，季昀轩这样的成绩，也是她的人设吗？
……
“要死了。”叶磊虚脱一般趴在我旁边的桌子上，“我就知道不该对答案。”
“别说了。”许柠也一样，仰着头呆滞地看着教室上方的风扇。
“我说，你们俩要不要那么夸张，别到时候出来一个比一个高。”
“许柠还有可能，我就算了吧。”叶磊像赶苍蝇一样对我摆了摆手，“选择题错成这个样子，后面必须拿分的题居然还从第二部就抄错了，我拿头去那分数。”
“哇，听听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已经有画面了。”沈心妍站在我们旁边，仍旧保持着那样自信的姿态。
“我说，你这次该不会又起飞了吧？”我问道。
“萧凡你到现在还没说自己的数学，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这次数学考的很好？”
“还可以吧。”关于这次考试，我只是写下最后一个字就知道，分数绝对低不了。
“嚯？真难想象呢，曾经数学那样的你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这话一说完，我瞬间感觉空气凝固了。
下意识地，我看向季昀轩，见她也瞪大了眼睛望向沈心妍。
“毕竟我觉得你肯定会说‘这次数学也太简单了之类的。’”
“不，我是要有多欠揍才会说出那种话？”
“不是说着‘我考的不好、一般’却考的比谁都好的人更欠揍？”
“嘶~拳头硬了。”叶磊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现在是我拳头硬了。”我对着窗外扬了下头，示意他望过去——那里，微笑的刘梓欣正对着我们挥手，我于是也对她挥了挥手。
“人家又不是在对你挥手，差不多得了。”叶磊一脸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打开窗户。
“喏，这是我做的青团。”话说，现在已经演变成这种关系了吗？天天送东西？可恶啊叶磊这个臭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算是周日陪我出去的回报。”嗯？等等，周日出去？怎么回事？尽管十分好奇，我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但是有人直接表现出来了。
“哎哎哎！叶磊你这家伙和我说周日有事，就是去陪她了！”沈心妍的眼睛里闪烁着怒火，“不行，下次也要和我出去一次！”
“抱歉，叶磊可是个活生生的，有自己思想的人，他想干什么是不需要强迫的。你还是看清现实吧，被抛弃的败犬。”很难想象，之前一直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刘梓欣居然也有这么牙尖嘴利的一面。
“打起来打起来！”这是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许柠。
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正要打断她这种不道德行为的时候，忽然看见前面几排的几个同学全都围在一个男生身边——他手里拿着一罐可乐。
等等，那是——我忽然回想起之前闲聊的时候无意间看见的片段。
“我说许柠，你要不要看下这个。”明明手里没什么东西，我还是握起拳这样对她说道，好烂的理由，烂到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不如说完全没必要，后悔了，我是脑子不清楚了吗，还不如刚刚直接告诉她，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但是自己编的烂理由，咬着牙也要说下去。
“啊？什么东西？”她于是好奇地瞪大了眼睛。身后那个男生要打开易拉罐了。
“你过来。”我往后退了两步。
“哈？”她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完蛋，看来来不及了。
我猛地上前一步把她往我这里一拽，黑色的汽水伴随着白色泡沫像喷泉一样冒了出来，洒在了许柠的座位上。
我就知道，刚刚那个方向，打开的话不一定会溅到那个男生，但可能遭殃的是许柠。
“……谢谢。”许柠在我身前抬起头，和我对视一眼后又突然低下去。
喂喂，干嘛啊，你的耳朵这么红，搞得气氛很奇怪啊，虽然我也能感觉到我耳朵发烫就是了。
察觉到手里的异动，我才发觉手中还攥着她纤细光滑的手，于是赶忙放开。
“对不起。”冒失的男生跑来道歉，不过我倒是没太在意。
话说，女孩子的手这么小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