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液慢慢的从剪刀的身体上渗了出来,她好像正在溶解自己,并打算借此解除这种被定身的状态。

「她,她是怎么回事?化了?」

咪哆哩还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甚至准备凑上去,我赶忙一个健步上前将她拉了回来。

「危险!」

「哎哟,汐酱你干嘛啊?」

「都叫你离她远点了!她的毒...」

「她不是动不了嘛...好啦。」咪哆哩拿开我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画着骷髅头和叉的泡泡糖吃了下去。「我身上带着解毒糖的,说来也巧,正是因为她当年在这个城市用毒暗杀了好多人,我才开始把这种糖长期带在身上的。」

「…这个解毒效果强吗?」

「当然强,可以清除世界上99%以上的毒素呢,对她以前用过的也全部有效!而且清除不了也可以减少...」

「才99%有个p用啊!刚才斯莫尔只是接触了几秒钟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敢说这毒比世界上99.99%的毒都强!」

「那,那你说怎么办?」咪哆哩嚼着糖的嘴停住了,「就这么远远的躲着么?」

「唔...」

我焦急的来回看着,剪刀的身体已经有一半化成了水,虽然现在还动不了,但我可以断定就这么放任不管的话,她很快就能解除现在的状态。

上个平行世界的我,也许就是因为没有找到方法才败北的吧。

「咪哆哩,你还有什么对她有用的糖?刚刚的定身糖还有吗?」

「那个只带了一颗耶,其他的种类就比较多了...」

「对敌人用的那种!」

「就算你突然让我找…」咪哆哩看着剪刀溶解地越来越快的身体也有些慌了,「我想想,对了…爱心糖,可以让敌人爱上你从而失去战斗能力!」

「这算什么奇怪的效果...」

就算不靠异世界记忆,我也很清楚这玩意儿决定不了战局,甚至还有点莫名抵触,而接下来的情形让事情变的更加糟糕:

「哗啦!」

伴随着一阵响亮的咕噜声,剪刀身上突然剥离下一大块粘液,其中还夹着一小块圆滚滚的东西。

那是...咪哆哩打进去的糖?

「哇,她把我的糖吐出来了!」

咪哆哩惊叫起来,而剪刀也在同一时刻重获了身体的自由。只见她飞速的将身体完全液化又立即重组,虽然被炸掉的手脚没有一起恢复,但她重新具备了危险性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

在这危急的情况下,异世界记忆的片段再次如期而至,而且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真实。

我曾以为自己刚刚的行动已经跳出了失败的结果,就像那些平行世界中总能找到新方法的「我」一样。

然而浮现在脑海里的,却是与现在毫无区别的场景。

我似乎错过了所有的机会…也可能这里原本就没有机会存在。

一切都是相同的,无论是准备再次扑来的剪刀,一旁不知所错的咪哆哩…

还是内心里的绝望。

我们无法回避这一次攻击,那即将涌来的绿色和白色,将为我们奏响终曲。

「汐…汐酱怎么办啊?」

咪哆哩手忙脚乱的的翻着自己的口袋,我没有回答她,因为我知道一切已是徒劳。

已经放弃了念想的我麻木的向后退着,直到脚后跟绊到了某样东西。

失去了平衡的身体顺势向后仰倒,让从高处扑过来的剪刀从我头顶上几公分的地方掠了过去。

……

………?

我…还活着?

她的第一次攻击明明就可以杀死我才对,那绊倒我的…是之前的平行世界里没有的东西?

后面传来了剪刀拍到墙上的声音,而我也看清了那个「东西」的庐山真面目。

…什么嘛,是斯莫尔啊。

战斗的太紧张以至于我差点都忘了你还在这儿了。

原来你是第一次跟我一起到这下面来…现在想想,那些记忆碎片里好像确实没有你呢。

是在上面的时候就被剪刀杀掉了吧,在从倒下的桌子后面站起来的时候。

刚刚居然是我第一次救你,可惜你不仅到最后还打算背叛我,发现的牛奶解毒似乎也没发挥什么作用。

而且你还因此自以为能抢走剪刀的时之语从而丧了命。

等等…抢走时之语?

对了,斯莫尔好像说过,剪刀的时之语被抢走会非常不妙。

她的液态身体是被自己的毒腐蚀溶解出来的,而这样还能活着完全是依靠着她的时之语。

这样的身体甚至不能被称为生物——也就是说,一旦这个时之语失效,她就会立刻变成一滩毫无生机的液体。

我虽然没有办法抢,但是…

可以让其被「取代」。

「咪哆哩!快把另一颗变性糖找出来!」

「变…变性糖?」

「快点!」

咪哆哩慌慌张张的从胸口里掏出糖装进抱枕里。藏在这么奇怪的地方,这颗珍贵的糖想必是受到了她特别的重视。

这唯一的一颗糖,打空的话就意味着功亏一篑。

我一直对咪哆哩刚刚的攻击能不能进行第二次没什么把握,因为那是她出场时偷袭加上目标很虚弱才成功的。

所以这次,就让我来吧。

「咪哆哩,你的喂糖抱枕只能自己用吗?」

「不是啊…谁都可以用。」

「那交给我吧。」

「…咦?」

剪刀已经发起了第二轮攻势,我一把抢过咪哆哩的抱枕,对准剪刀丢了出去。

「没羽箭——抱枕特别版!」

「又是这抱枕?你以为我会中两次吗?」

正面攻击果然没法像刚刚那样轻易打中。剪刀在自己即将被命中的瞬间突然让身体液化,并分散成左右两股水流使抱枕打空。

「白,白痴汐酱,你怎么打空了啊!」

「哈,既然她会这样躲,换你打也一样空的吧。」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推卸责任!」

「就是!这个时候还在推卸责任可真差劲!哇哦!」剪刀怪叫着,变回人形后一个转身跃到我头顶,「作为惩罚我就先~干~掉~你~嗷~」

我可没有推卸责任,因为…

「第一次是打空了,但是我的攻击有两次机会啊。」

「哈?」

在剪刀已经近在咫尺的时候,某样东西飞了过来,横在了我们中间。

——是我刚刚扔出去的咪哆哩的抱枕。

「抱枕?为什么…」

「有『没羽箭』这种投掷精通的时之语…」

我一把接住抱枕,同时一个后跳瞄准迎面而来的剪刀:

「任何东西都能玩成回旋镖啦!」

「液态化!」

剪刀慌忙想变回液体,但我贴脸丢过去的抱枕早已砸到了她的脸上。

变性糖在下一刹那就打进了她的毒液身体里,转换了她的性别,也转换了让她得以「活着」的时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