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殿之中，时间仿佛停止了…是因为那儿吗？我看到了三尊雕像，它们看着我：龙、有翼马与鸟。“这三座雕像是？”

“说起这个…就十分有趣了。尽管是我们神话中的生物，但也存在于你们的神话之中。不过也没什么吧？毕竟咱们长得那么像，不是吗？”

“你是说…”

“不清楚，不知道。”就像是碗里面混了一块石子一样，我差点没被噎死。

“你不是人！”我发誓，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你说起这个，我就想到了一些麻烦的事情……嗯……比起这些，还是先向你介绍介绍这三位吧。

“龙是创世神的化身，天马是护世神的化身，不死鸟是灭世神的化身…”

这些名字…绝了！

“这三座石像就是所谓大创世神像，大护世神像，大灭世神像。”

龙盘踞于一块铅石之上，长尾上扬，龙头向龙尾扑去，耳旁的翼状鳍竖起，含有石珠的龙嘴大张，龙牙尖利，绿宝石琢磨成的瞳孔里透着决绝。龙的鳞片外张，四只龙爪紧蜷：一只向外探出，一只紧腹部，另外两只深深陷入基座之中。铅座正面铭文曰：“记忆未曾湮灭，文明便不曾消亡。”

“讲真，你们的创世神真奇怪——说是龙，但又像食尾蛇。”看起来这位创世神并不怎么和善，只要没有自残的传统文化，我相信不论是哪个文明里的自食之兽都不是什么善主。“他在你们神话里是什么位置？”

“他提出播撒文明之种，构建城墙，抵御虚无。无数文明因此兴起，但无数文明也因此消亡。”

“为什么？”

男人答非所问，“虚无是指无意义、空无，不是指别的，宇宙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儿。”

“灭世神倒没创世神那么极端，他对'永恒'没什么偏执的追求，他更欣赏生命本身的乐趣，但他的一条理论将三世神所属的太古文明带入了深渊。”

“什么！”

“那条理论…”

“不，我是说三世神真的存在过？”

“是的，这座城市就是三世神文明的遗产。”

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好了——太扯了吧？！

“没必要先与我争论，至少我本人是相信这一历史记录的。”这都能有记录？“无端崖里可以查到。现在不如看看其他雕像如何？”

我只好转头看向最右侧的不死鸟：不死鸟头部高昂，长喙微张，似是引吭高歌。纵然它的羽翼己然伤痕累累，纵然它全身已满是烈焰，，它仍在歌唱，红色的眼中闪动着光芒。鸟儿的右翼高举，左翼低垂，于绝唱之中忘情地舞蹈。纵然我知道它是蹈火者…“简直像个疯子…”

男人原谅了我的无礼：“狄俄尼索斯——但灭世神也不是那种惹麻烦的类型啦。”

灭世神像的铭文是：“以神的光辉指引前行之路。”

“自称为'神'——并不天真，并不狂妄。而是谨慎而大胆的尝试，最初也极大地促进文明的发展，但…失败了。”

“你这个转折真精妙。”

“你很敏锐，但这又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以后抽时间我具体给你讲讲我们关于'神'的概念吧。啊…那个超复杂的。”男人走到了一面落地窗前，拍了拍手：“亮一些吧——太沉闷了。”倏地，大殿里明亮起来。“是玻璃吗？”

男人点点头：“气氛好多了，想听听我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