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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意下如何?”

解放往日压抑的魔力,艾琳背后冒出黑色的气焰,

“您不是想变强吗?和我切磋一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哦?”

“……你那个魔力,是怎么回事?”

被对方堪称恐怖的气息压倒,玛丽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表情又不由得崩坏,

“这个魔力量……有A了吧?而且,那个颜色……你真的只是一个女仆吗?”

“如假包换,我是稍微会一点禁咒的女仆。”

莞尔一笑,艾琳开了个玩笑,

“不过,我同时也是比少爷还强的实力者。”

“真的吗?”

“是真是假您应该有判断的能力。”

“……”

该做出如何的回答呢?眼前的少女,毫无疑问拥有着与自己旗鼓相当……不,看那个魔力浓度,甚至有可能在那之上的魔力。但前几天的惨败不刚刚证明,魔力量的多少并非决定实力强弱的标准吗?

(可是,她散发出的气息,和希洛很像……而且,比他更深不可测。)

毫无疑问,面前能够自由控制魔力浓度的女仆,是配得上刚刚的话。

“怎样?您决定好了吗?”

依旧是不卑不亢地看着对方,艾琳的笑容仍未消失。

“……”

玛丽明白,她是真心想帮助自己——毕竟无论自己是否愿意,总有一天会站在希洛身边。她的好意,就是对主人的帮助。

那么,既然她选择婉转地利用自己,又何必放不下自己心中的贵族架子呢?

“好吧……拜托你了。”

终于,在长久的思索后,玛丽选择答应对方的意见。

“嗯。那么首先”

见玛丽点头,艾琳不紧不慢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在手中生成银色长枪,

“请那边的小姐出来吧,你不需要躲躲藏藏的。”

向不远处的树顶掷出。

“你们主仆都喜欢先斩后奏吗?”

从树上跃下躲开飞来的武器,带着面具的女性似乎有些不满,

“我有说过不会与你们为敌吧?”

“抱歉,只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为自己的失礼行礼致歉,艾琳轻轻一笑,

“你能帮忙照顾露娜小姐吗?有什么情况请马上告诉我。”

“我可没说答应你的请求了。”

“你一定会的。”

面对女性的模棱两可的回答,艾琳摇了摇头,

“因为,圣女大人目前唯一能拉拢少爷的条件,就是露娜大人的健康。”

“你就不怕我做什么吗?”

“如果你敢,不仅圣女大人和少爷之间的关系会就此破裂,再无修复的可能。”

听到女性提出的假设,艾琳的气场突变,杀气附着在黑色的魔力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空气中,

“而且只要你敢。不管你到哪里,试图做什么,我都会去杀了你,和你的家人——就像你所做的事一样。”

“那还真是……可怕的威胁啊。”

从对方的话语中感受到货真价实的疯狂——先不说她能不能做到,就那股气势,足以证明这是个会把语言付诸行动的人。

“……放心吧,我不会做什么可疑的事。”

所以,与其和她继续僵持下去,倒不如顺了她的心意,正好也算替圣女大人加一些印象分。

“也就是说你答应了。”

收敛起杀气,艾琳回过头看向被二人的对话——主要是被她散发出的杀气震慑到的玛丽,

“可以开始了,玛丽小姐。”

“……嗯。”

还没缓过神来,玛丽草草地做出应答。

或许正是因为现在的草率吧,接下来,玛丽至少会有对答应切磋这件事,有一半的后悔。

***

“由我攻过去就行了吗?”

站在屋外不远处的空地上,回过神的玛丽拔出“灼焰”,

“事先说明,虽然上次因为愤怒输~…惨败于希洛,可是我在清醒时的攻击,就连学院的老师都不敢硬接。”

“没关系,您尽全力攻击吧。”

手中依旧是那把由魔力锻造的银色长枪,艾琳在对方说话的时间里已经摆好了架势,

“请不要担心我。”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在身边编织出数十个赤红色法阵,玛丽将剑尖对准艾琳,

“我就一口气上了——七阶,红莲爆破!”

伴随着红发少女的话语,赤色莲花由法阵中生成,漂浮在她的身边,

“见识一下,真正的红莲爆破吧!”

朝着对方射出光是余波就可以撕碎肉体的爆弹之花,玛丽本人没有像过去那样站在原地,而是提起“灼焰”冲了过来。

“这样就好。”

眼见红莲先少女一步来到自己身边,艾琳只是轻轻一笑,

“五阶,迅雷闪。”

接着,朝脚底释放积攒已久的法阵注入魔力,高高跃起。

“想的美!”

见对方跳至空中,玛丽迅速控制红莲调转方向,朝上飞去。

“三阶,光弹。”

不过,艾琳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地坐以待毙。身边迅速集结细微的法阵射出诱爆的魔力弹,她猛蹬脚底的法阵,在空中做出立体机动

“您的魔力消耗和效率不成正比。”

的同时,还不忘指出对方的问题,

“而且,命中率有提高的空间。”

“……我知道……”

一方面是攻击追不上对方的不甘,另一方面是确实从战斗中认识到自己的不足,玛丽咬着牙将更多的精力灌注到控制红莲上。

“再加上,变通力弱了一点。”

可是,红莲的再生速度那赶得上艾琳的诱爆与机动?才不到一分钟,玛丽身边的弹药就消耗殆尽。

“可恶……”

连忙向法阵注入更多的魔力制作,新的莲花,玛丽早就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战术。

“最后就是,战术实施不够彻底。”

直言不讳地指出这个问题,艾琳身边的光弹法阵不知何时变了形状,

“五阶,银之雨。”

从中射出的,也变成了银色长枪。

“什……”

目标自不必说,是

“法阵居然被……”

最具威胁到的术式本身。

“怎么可能……”

在移动和攻击之余还改写正在使用的术式,甚至还能瞄准对方魔法的薄弱处加以破坏——惊于艾琳的战斗能力,玛丽一时间呆住了。

“破绽太大了。”

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艾琳踏着脚下的法阵来到玛丽面前,

“让我见识一下您的白刃战吧。”

故意慢了半拍替对方留出回神的时间,艾琳连续而又迅速地刺出长枪。

“咕……”

面对迅猛的攻势,玛丽并没有选择拉开距离——从刚才的战斗中可以看出,要是和她继续僵持,这场切磋必然会以自己魔力先耗尽告终,

(要想办法反击……)

所以,玛丽选择一边勉强防下突刺,一边将魔力注入“灼焰”内,

(不能急……要找机会反击……)

只是,二人一目了然的实力差残酷地摆在玛丽面前——她根本不可能挡住所有攻击。总会有没能防住的攻击擦过身体,留下细小的伤口。

“您的动作因为受伤慢下来了哦?”

反观另一边,艾琳的攻击速度还在一步步提升。就好像,她完全没有使出全力一样。

“……我知道!”

终于,积攒众多魔力的“灼焰”剑身冒出火焰,瞬间产生出超高温逼退艾琳,

“接招吧!”

将“灼焰”高举过头顶,玛丽的身边也缠绕上赤色的火焰。

(那个,就是'灼焰'的能力吗?)

眼尖的艾琳没有错过火焰抹平玛丽伤口的瞬间。然而,对于这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破绽,她只是选择在远处看着,

(她的全力,稍微看一下也无妨。)

“四阶,不死鸟!”

背上延伸出一对由火焰构成的翅膀,红发少女发冲刺。

“比之前快了不少。”

看了一眼玛丽途径之处被点燃的草地,艾琳灵敏地察觉到这次攻击不能硬抗,

“可是还是慢了一些。”

于是,她再次踏起法阵跃起。

“别想逃!”

不过这次,玛丽扇动炎之翼追了上去。

“反应值得称赞。”

没有进一步闪躲——毕竟这次战斗的目的是让玛丽成长,艾琳让黑色的魔力包裹全身,将高温隔开,

(攻击……就没办法恭维了。)

正面卸开对方沉重,但带着些许生疏的斩击,艾琳展开反击,

“可您的白刃战技术有待提高。”

“切……”

逐渐由主动转为被动,玛丽的攻击频率慢了下来——不对,应该说艾琳的反击速度越来越快,以至于在几个回合后攻守发生了逆转。

“这样可不行哦?”

看着表情逐渐扭曲的玛丽,艾琳知道,对方的魔力快要供应不上来了,

(毕竟要维持翅膀和剑的同时修复伤口,积攒的魔力很快就会用完,后续的供给又跟不上……就会这样吧?)

抓住对方招架的失误,艾琳一记侧踹击飞玛丽。

“咕……”

背部的炎之翼隐隐约约褪去热度,玛丽花了不小的力气才调整好姿势。

“好,结束了。”

也正是玛丽恢复对敌姿态的同时,艾琳的枪尖抵在她的脖子旁。

“……我输了……”

不同于之前和希洛的战斗,玛丽清楚,这次自己用了全力——而且是在对方不抓自己凭破绽的情况下,还是惨败。也就是说,

“……我果然还是远远不够吗……”

“现在可不是自暴自弃的时候哦?”

长枪从玛丽的肩上放下,艾琳轻轻地摇了摇头,

“至少,您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接下来努力改进还不算晚。”

“……真的吗?”

“当然,只要您愿意,随时可以来找我。”

单手行礼,艾琳的嘴角微微上扬,

“虽然我不是什么专业的老师,也不懂剑术。可帮您纠正在战斗的漏洞,姑且还是能做到的。”

“那……继续吧。”

两次战斗让玛丽明白,继续维持无意思的自尊心的结局,只有被其他人抛下而已,

(我为什么会得到'灼焰'的认可……并不是因为我生为贵族。)

也因此,她终于想起来,最开始获得“灼焰”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是那时候的约定……'我一定要变强!变得足以守护爸爸妈妈!还有安洁!')

孩童时立下的誓言,不知在何时,被傲慢与自满所埋藏。而今,在连续的惨败下,总算是想起来了。

那么,既然回想起来了,可不能再自以为是地走下去了,

“我可不想,被抛下啊。”

举起剑,玛丽勉强露出笑容。

“我明白了。”

感受到对方的觉悟,艾琳摆好姿势,回应那归为赤诚的灵魂,

“那就上了。”

***

(真是离谱的魔力量呢。)

从一开始就隔着窗户目睹了两名少女的战斗,女性不知何时摘下面具,从中露出的,是孩童的样貌,

(那两个人都有A吧?)

不仅是样貌,女性的身体,也不知何时,变作了十一二岁的幼童体态,

(而且,还有黑色的魔力……那个女仆会'禁咒'吧?)

或许玛丽紧绷神经战斗而没有注意,但女性——现在是幼女,知道,那其中所蕴含的,毫无疑问是浓厚的憎恶。

(有意思,难怪圣女大人要拉拢这对主仆。)

只是,她并不打算拆穿艾琳的本性。仅仅是把所见的一切记录下来。

毕竟,为安洁丽娜的理想献出自己的全部,才是她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