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别在这里拉肚子,老子今天上个课nm气死了,别给我添堵。”

在学校外一个不容易被注意到的巷子里,刘炎的几个同班同学在对着大放光彩的載无二冷嘲热讽,抱怨着今天的憋屈。

“又碰见什么事了啊,打篮球的时候耳环被碰掉疼死啦?”说罢伸手去摸黄毛的耳垂。

黄毛连忙摆手“一边去,不是这事,没这事。”

寸头从垃圾箱盖上跳下来,往离拉肚子的胖子远点的对方走,“那是啥事啊,那个扎眼的白毛二逼?”

黄毛又炸了一把“可不嘛,我跟他搭话,他他娘的不领情还说什么怪话?”

“得,我看宋玲笑得最欢最后还和那新来班主任要了号码的事情你也不会太在意。”

黄毛脸一僵,“你我仇人?”

蹲地上的胖子终于擦完屁股,纸和皮肤的摩擦顺道拉下了几根弯弯曲曲油亮油亮的毛,起身后把手随意往巷子里那长满苔藓的墙面上抹一抹,自言自语道:“或许帅老师说的对,高油饮食容易引起消化不良,或许真该改一改我…”

“你他妈的…”黄毛的恶狠语气打断了胖子。

一个红毛从巷子口走来,问道味之后停下了脚步捂紧了鼻子,“卧槽又拉啊,这破巷子又是垃圾又是猫狗尸体的你还加道菜,别待这了走走走。”

黄毛胖子和寸头收了劲,调头往巷子口走。

红毛说道,“诶,刚刚你们说一个白毛很拽?”

黄毛说:“那不然?他做那个什么二逼得要死的动作,手张得像tm螃蟹,看见人注意到他了还装深沉盖住脸,然后加个扭屁股。”

寸头说:“上去没啥恶意,都被笑乐了,就问他干嘛,结果接着装tm跟个道德家一样,说我们不懂啥斯鸭国的礼数卧槽,真的差点干他。”

红毛回道:“噢噢,那确实,那应该就是同一个人,刚放学看见一个货拽巴得不行,走一步踢个垃圾,踢个易拉罐到我膝盖上什么表示都没有,就看了我一眼继续一脸火大的样子走了。”

黄毛急忙问:“人呢?”

红毛用下巴指了指右边,四人看见刘炎之瞳满脸怒火,瞪着身前五米远的电线杆子,走过它身下时狠的一拳过去,然后疼弯了腰停了下来。

“这tm不是傻逼是什么?”

……

“不是,你他妈刚刚说什么?”黄毛揪起满脸黑泥和苔藓渣子的刘炎之瞳。

“汝…汝等贱身,怎能理解吾之伤痛!”

黄毛等人的脸色多了一丝不可思议的笑意。

“你们这帮没脑子没情感的渣滓,没理解过努力往上爬努力改变人生的激情吧。”又一句。

“喂哟~”四人整齐的嘘声。

“你这不是会说人话嘛,”黄毛又抓起刘炎之瞳的头发,然后往巷子更深处扔去,刘炎之瞳的躯体也跟着飞向胖子的那坨玩意,此举简称飞翔,“狗嘴吐不出象牙。”

寸头捏着鼻子蹲下来,问:“你努力的啥东西,咋个努力的?靠脸?去泡你那个姐?叫什么?也姓刘,刘雨什么来着你那个?”

寸头问完了这个,刘炎之瞳的脸更加紧贴这地面,浑身仅剩下的力气全用在了肩膀的颤抖上。

“喂哟卧槽,说中了啊,诶哟你感情就这啊?”

红毛问黄毛,“他那个什么动作,是不是就是他那什么奋发图强的方式啊。”

黄毛受到了启发,“对啊,发粪涂墙,那个,胖子,你把你那坨捞起来。”

胖子愕然:“卧槽凭什么?”

“tm是你拉的,又不是全是稀…的,啊他娘的恶心,不还有几块能拿的嘛,让这白毛帅哥发发粪涂涂墙。”

“卧槽你这…”

红毛催促道:“行了行了,让你干你就干,怎么那么烦呢。”

“成成成。”

胖子弯下腰,拿出用了大半的餐巾纸,看见里边只有两三张,咂咂嘴,索性扔到身后的垃圾箱里,狠闭眼,一手捞了下去。

黄毛红毛支起刘炎之瞳,黄毛让寸头拉开刘炎之瞳的裤衩子,然后胖子迅速地灌篮。

而这一切似乎没有人刘炎之瞳有更大的反应,他的刘海散在脸颊上,透着一股破碎感,眼球目光倒在一旁,眼睛有泪水在清理脸上的黑泥。

这种迷离深沉的样子又把黄毛点炸了,他力道大得让刘炎之瞳的上半身脱离了全力握紧的红毛手掌,刘炎的脸径直砸向地上的“残羹”

黄毛伸手抓起刘炎的脖子,把刘炎的脸和身子贴到脏兮兮的墙上,黑泥、粪便、苔藓被刘炎的身子挤压在狭小的夹缝里,等待着狂欢。

黄毛对胖子说,“别洗手,抓住他,来,回忆一下这二逼白天怎么舞的,贴着墙来一次,发粪涂墙来来来。”

红毛拿起手机,打开了录像,当天晚上,有一个白毛男学生脸和裆部沾满了屎然后贴在墙上做某请改动画里男主角的大招动作的视频,被发到了网上。

墙上的屎记录着刘炎之瞳心中那信仰的发招动作,而他在墙的另一边,安静地躺在垃圾桶里,其余四人用虚假的笑声催眠自己很快乐,然后笑得特别真,洗洗手,他哥儿四个都是好朋友。

刘炎之瞳在垃圾桶里,脸上是不可名状的污秽,透过垃圾桶里的镜子碎片,他在这张自豪的脸上看不见英俊。

刘炎之瞳原本想等着6号或者是刘雨瞳找到他的,而找到他的只有越来越明显的老鼠行进曲和苍蝇交响乐。他百无聊赖翻个身,发现巷子里有另一个人。不是刘炎之瞳,不是6号。

是载无二。

此时的载无二盛气凌人地叼着香烟,穿回了一身Ermenegildo Zegna定制西装配竖纹衬衣,脚踩Wilson定制皮鞋,浑身上下透露着纨绔子弟的气息。

“精彩。”载无二吞吐的烟雾中,传来了掌声。

“不愧是用光之国度改写现实的蠢货,你那两米长的大剑呢?发现问题了没有?”载无二说。他的脸上满是嘲讽和鄙夷,学校里的温柔和善此时荡然无存。

“汝也是叙事者?是汝玷污了吾之现实吗?这一切都是汝导演的吗?”

野兽一样的嘶吼从刘炎之瞳喉咙里挤了出来,面对三个混混他不敢反抗,但如果对方是叙事者,那他就有办法了。

“ID幻象托拉斯,我在光之国度应该还挺有名的,我是禁止改写现实主义,这里最后提点你一下,你搞成这副下场是你自找的,你混的惨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你是个懦弱的傻逼,和你的脸长得好坏没有关系。”

“吾懂了,汝即是编织出这罪恶幻象的元凶,吾之隐忍终于得来回报,吾之奴仆,出来吧,吾要进行战斗叙事。”

6号精灵凭空出现在了巷子里,她看见刘炎之瞳这一身行头,没有取笑他,依旧面无表情, 对刘炎之瞳来说,现在最大的侮辱就是毫无反应,但他很快就哑火了,6号精灵是那样平静,平静得像个镜子,把自己照得原形毕露。

“找我干架?”载无二把烟一丢,扯了下狗绳,他的身后,带着项圈的精灵2号痛苦得哽咽。

“还算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