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吴美,二十九岁,三零二室的户主,丈夫半年前去世。本案的……”警长用马克笔在白板上的死者照片周围画了个圈,回过身双手撑扶讲台继续说,“第三名受害人,经法医鉴定,死亡时间是两周前……”

警察署,会议室里。

刑警们正在紧张研讨着一起案件。

街头碎尸案,骇人听闻、影响恶劣。

由于死者死状离奇,原因不明。目击者众多,其中很大一部分受到了严重的心灵创伤,至今还在接受心理治疗。

上头勒令必须尽快破案。

话虽如此,可是……刑警队长凌棠走出会议室深叹一声。哪有那么容易?这次事件很明显非同一般,被害人都碎成馅了,现场没有遗留任何证据,别说凶器了就连凶手都没出现过。目击者是多,可那管什么用啊?笔录的结果就是一本都市传说,这种情况怎么查啊……

凌棠边走边想,低着头前行,突然视野里出现一双脚,左右阻拦他的去路。

唉~又是这小子。

凌棠抬起头,看到年轻警员姜琤正龇牙咧嘴地笑对着他。

“这次不行嗷。”凌棠严肃地说。他知道姜琤一定又想打探案件内情。

“别呀!”姜琤渴望着恳求,“就说给我听听嘛,我也是警察不会到处乱讲的!”

凌棠:“啧,你一个警察怎么那么八卦?”

姜琤一听有门,马上嬉皮笑脸道:“这不是我也想帮帮忙嘛。是吧,嘿嘿嘿……”

“这小子……”凌棠也笑了。

姜琤虽说是个片警,但对查案十分热衷。他的上司警长老吕是个护犊子的人,看这小伙子一心想当个刑警又不能如愿,于是就把他引荐给了凌棠。虽然不能因此转作刑警但最起码能让他多少参与一些,也能聊以慰藉。

自从认识凌棠以后,姜琤就成为了刑警队的“第六人”,经常有机会帮忙查案。虽然没有权限,但提供意见还是允许的。而他今天来,主要是以尸体发现者的身份提供线索。

凌棠挺喜欢这个年轻人,做事认真又有热情,最重要的是他有强烈的正义感。作为警察,正义感是绝不可或缺的。像这样的年轻人当不了刑警,这不得不说是警队的损失。

凌棠把案件的细节告诉了姜琤,看着他一笔一笔仔细记录下来,最后还不忘提醒一句:“别出去乱说啊。”

“不~会~”姜琤嬉笑着说,“我也是警察怎么会随便泄密呢?呵呵,谢谢凌哥!”

凌棠板下脸来:“在署里叫什么哥不哥的?叫队长!”

姜琤立正敬礼:“是的队长!”

凌棠笑呵呵地摇了摇头,目送姜琤兴高采烈地离开,却又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像这样的案件又有谁能破解呢……

姜琤回了辖区派出所。

与此同时徐楔也来到西坎街道派出所,一进值班室还是之前那个年轻警员,他看到徐楔走进来戏谑着说:“呦!你不就是上次那个有难言之隐的?怎么又来报案?”

徐楔有点不好意思:“嘿嘿……那个我来找姜琤。”

警员:“哦~姜琤啊……出去啦,好像是说什么任务来着……哎!回来了!”

年轻警员指着门口,说曹操曹操到,姜琤从门外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徐楔迎了上去,还没等说话,姜琤用跟凌棠一样的口吻甩给他一句:“这次不行嗷!”

“嘿——!”徐楔不爽了,他跟在姜琤身后故意扯着嗓子喊,“上次——!也不知道是谁!让我给他偷拍……!!”

姜琤一步蹦到徐楔身旁捂住他的嘴,勾住脖子贴脸小声说:“嘘——!这事不能说!”

徐楔点点头,可刚一放手他又喊:“拍那个——”

姜琤只好又捂住他的嘴央求道:“行了行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行了吧?”

徐楔笑了,笑得很狡猾。

姜琤看着他心说这人是真不能留人把柄。

徐楔想要的当然也是关于碎尸案的情报,这起案件太有名了,已经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只不过他的角度一定是从灵异方面入手,因此实际上并不会对案件的调查起到什么影响。

答应是答应了,可在派出所透露情报也太过明目张胆,两人约好第二天姜琤休假去咖啡厅再谈。

………………

隔天上午

徐楔提早许多来到咖啡厅,这也没办法,按理说他肯定是焦急的那一个。再写不出东西这个月奖金就没有了,喝粥还是吃饭就全看姜琤这情报了。他边吃早点边等待,咖啡厅老板还特意给他身前的桌子铺了一层塑料薄膜。

9点左右

姜琤姗姗来迟,手上拿着他爱用的笔记本。

徐楔见他来一通抱怨:“怎么现在才来!?”

姜琤反责怪说:“你要死啊!三点就打来催!还让不让人活了!?”

两人互相“玩笑”一番,几分钟后才终于开始讨论案情。

警方查获的信息如下:死者有三人,张世霄、吴美、汤成隆。这三个人都被碎尸,吴美还好说,另两人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瞬间被切碎的。

尸体上找不到任何能够证明凶手是如何作案的线索,目击证人的证词总结来说只有两个字——凭空。凭空切碎没有任何外力介入,从完整的人到散碎的尸块,整个过程只发生在一瞬间,没有一丝迹象表明这是人为的结果。

以目前的证据看来,无论从什么角度,这起案件都无法用科学解释。

等等,无法用科学解释?

徐楔笑了,正是因为无法用科学解释他才会对这次事件特别在意。是的,这种超脱于人类认知之外的事情,成因只有一个可能——怪异。他神秘笑着看姜琤,事实上早就有所安排,那个男人马上就到。

“正好,我今天要给你介绍一位高人。”徐楔故作神秘地说,“那个人肯定能解开这个谜团。”

“高人?”可能由于职业的关系,姜琤习惯性地想到了那些街边算命的江湖骗子,“你是不是又让人给骗了?”

徐楔:“我什么时候让人骗过!?你这个人……”

正在他俩插科打诨之际,严长生如约来到咖啡厅。推开店门听闻喧嚣,朝声源瞅去。见徐楔正与另一个男人谈笑,于是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