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穿六
我们直奔领主宅邸,殷尘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走到地方了她有些奇怪地问:「没走错路?」
「就是这里。」
她哦了一声,马上就过去敲门,好像是到了熟人家里一样就跟开门的女佣说:「你们领主呢?我找他唠唠。」
「请问您哪位?没听说有客人啊。」
「不好意思,她是医生,听说领主病了……」我连忙上去解释。
「哦,是为这个来的,各位请进。」
只能说不愧是领主住的地方,进了宅邸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我可以在这打篮球的大厅,气派拉满。
我打游戏的时候见过贼拉多这种宅子,两层楼,一层是大厅和客房,二楼就是其它杂七杂八的房间——这种地方一般很多东西搜刮,但是毕竟不是打游戏,还是别乱动别人的东西了。
「我们家老爷年轻时也学过医,但是无论是从远方请来的医生还是他本人都治不好少爷,他待会会来考考你们,他要是觉得你们不行,那就慢走不送了。」女佣带我们到会客室坐下,说了这些话,对我们鞠了一躬,就准备要走。
「你们老爷是叫茵吹斯特吗?」这时,殷尘突然问。
「我们老爷是茵吹斯汀,是上任领主,茵吹斯特是我们老爷的父亲,已经过世了。」女佣回答道。
「这样啊,没事了,去叫你老爷来吧。」
说实话我特别想吐槽这家人的名字。
「你跟他们老爷很熟吗?」言柳琴问。
「还好,认识。」
说两句话的功夫,会客室的门缓缓打开,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彬彬有礼的样子,想必就是上任领主了。
「哟,这不是谁家那小谁吗?这么老啦?」殷尘对老人摆摆手。
「你是……」他愣了一下,定睛一看,上下打量了一下殷尘。
「不会是殷尘吧。」他小心地说。
「是老子我!」殷尘很得意地站起来。
「那真是好久不见了,我们可真得叙叙……但是……」
「得了,听说领主病重,看你也没事。」
「我早下台了,现在是我儿子……对了,你先去看看我儿子的病情吧。」老领主说着就让女佣带她去领主房间。
殷尘走后,老领主长呼一口气,坐了下来。
「诶诶,那个……茵吹斯汀先生是吧,请问您儿子叫茵吹斯什么。」我承认这很怪,但是我蛮好奇这一家子的名字的。
「茵吹斯梯。怎么了吗?」
「没什么。」
「您跟殷尘什么关系?」苏萤问。
「说来话长,我父亲十多岁的时候病重,然后殷尘路过这里救了他一命,教了他一些医术;然后过了三十几年,我十多岁的时候殷尘又路过,救了我一命,教了我一些医术;现在我儿子十多岁,她又来了。」
难怪那么恭敬,救命恩人是吧。
「她教我医术的时候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我爸硬要我学,一年我就学了很多东西,但是对她这个人有阴影了。」
就是多年以后再见到恐怖的小学班主任一般的反应呗。
话说你们家为什么十多岁一定会得病啊。
「你们家是有什么遗传病吗?」梧铜替我问了这个问题。
「这个真没有,我是中毒,我爸是伤口感染,我儿子是高烧不醒,大概只是巧合。」
我问了我内心最后一个疑问。
「殷尘到底几岁了。」
「至少都八十好几了吧,没人知道具体几岁,她挺在意这个的,小心点。」他扶了扶额头,说:「精灵的成年听说是在98岁左右,这个年纪左右外貌都是人类二十来岁的样子,我印象中三十年前见她,她比我矮多了,我猜估计现在得有一百岁。」他说这话很小声,似乎生怕被听见。
「如果这话被她听见会怎么样?」
「别吓我。」他四处看看,说,「她大概会打一顿人再治好,伤也许不会很重,但肯定很痛。」
「啊,是这样……知道了,以后不能踩这个雷。」作为亲历者我表示很能理解,小声嘀咕道,旁边的三人也默默地点点头。
「话说,你们是在哪遇到她的。」
「我们接了任务,上山打野,然后被她救了,她说她在隐居但是一见面就自报名号……对了她什么来头。」
「是这样……」老领主若有所思地顿了顿,说,「我听我父亲说的,她早年间就是个卖假药的,但是本事是真的有,后来不知道怎么进入了勇者的队伍,去讨伐了魔王就没踪迹了。」
「这魔王和勇者是怎么一回事?」言柳琴好奇地问。
「这个好久远了烂大街的故事了,你们父母居然没给你们讲过吗?」
「我们是外地来的……」我刚想解释,言柳琴就打断了我。
「我们没父母,是孤儿。」
「对,外地来的孤儿。」梧铜附和道。
老领主露出一副同情的表情,说:「外地来这里生活,还无父无母的,日子不好过吧,诶,也难怪你们要到我这来,放心,你们会得到把殷尘带来的报酬。」
我都差点忘了我们是来搞钱的了,干得好啊言柳琴。
「那魔王和勇者到底是……」
老领主刚想说话,殷尘就推门进来了。
「治好了。」
「?!?!」我们一脸疑惑地看向她。
「我儿子的病到底什么情况?」
殷尘拿出一块精致的木雕:「这个,你认识吗?挂他脖子上的。」
「我爸传给我我又传给儿子的木雕。」
「人类对魔力感知能力没有我们精灵好所以你看不出来,你儿子属于那种在魔法方面天生就不行的人。」她晃晃那块木头,「时间比较久的植物容易吸引魔力,你这玩意从制作出来到传到他手上也好久了。这一个月,这一带的魔力不知道为啥多起来了,但是如果只是这样,哪怕你儿子是魔力不亲和也没什么事,但是戴着这个就不行,吸多了全淤他身上了。他现在还在睡,睡醒就没事了。」
「这样啊……还是谢谢了,你想要什么报酬。」
「话说你好像搬家了是吧?」殷尘突然问。
「是啊,老宅子在城另一边,弃置了……怎么了?」
「我想在城里找个地方长住,所以你懂吧?」她笑笑说,「什么时候能翻新好?」
老领主马上会了意,说:「懂了,到时通知您。」
「你通知他们就行,他们知道我住哪。」
「咦,还要我们跑腿去转告你。」我嫌弃道。
「我东西可多了,要收拾很久的。」殷尘说。
苏萤作为团队唯一指定工具人,自觉举手说:「我去通知就行了。」言柳琴和梧铜点了个赞。
「对了,我们也找地方住来着。」我突然想起我们来干嘛来了。
老领主拍拍胸口,说:「我怎么说也是前领主,我儿子暂时管不了事,我什么不多我地产还不多吗,没事。」
「对了,提醒一句,因为附近魔力浓度提升的问题,深山的魔物都开始狂暴了,对城郊甚至城内都会有影响,建议早点去解决,源头估计在深山里边有个湖里,但是我没去看。」
「你住深山里没事吧。」
「好像搞得它们打得过我一样。」殷尘掏掏耳朵,「但是打死了又可能一个不稳定就爆炸了,你们上次那头熊就是这样,但是素材给我做做研究挺好的。」
老领主摸了摸下巴,虽然他并没有留胡子,说:「那就要派人去调查了啊……这个问题可大可小。」随后,他又看向我们,「可否请各位去帮我们先行调查一下呢?」
「你们怎么说?」我看向他们仨。
「明天再说。」得到了异口同声的回答。
好,跟我想法一样。
「我明白了,我先让人带你们到地方休息,明天再给我答复吧。」
「好,多谢。」
因为裙子脏了所以很气的言柳琴的碎碎念:
领主给我们安排的地方还不错,该有的都有,不说别的,有浴室有浴桶就是好文明。甄平凡之前好像说过这附近是有澡堂的,我没去过也不想去,可能因为我是南方人吧。
不过我还没有换洗衣物,来这个世界两天了,也没洗过澡,我感到浑身难受。
说起来可真是绝了,我拆了快递,一套衣服等了那么久终于到货了,兴致勃勃地拖着梧铜出门逛街,走在路上,吃着雪糕唱着歌,突然就被卡车撞了——准确的说是被从天上掉下来的卡车砸死的,然后眼前一黑就过来了。
关于我的超能力,是能影响精神,但是遇到的半液态的史莱姆又没有脑子,我的能力没有用,气死了。
这个世界的魔法什么的,还挺好玩的,像是掌心有种能够受我控制的气流这样的感觉,用久了确实会有点点累,而且稍不留神会控制不好。
但是甄平凡也不至于那么快就倒了,也许是他太拉了吧。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梧铜的碎碎念:
姐姐……算了还是习惯叫言姐或者言小姐,虽然她会更喜欢第一个称呼就是了。
说起我们俩的关系呢。
大概是我还很小的时候,我反正是不记得了,根据家里的保姆回忆道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言小姐小时候,上幼儿园的年纪,保姆带着她在公园散步。
然后在一棵榕树底下,我就被在那,大概是被我亲生父母扔了,然后就被她捡回来了,她小时候就一树盲,都不认识多少植物的品种,幼儿园老师最近教她梧桐树,她就指着那棵榕树管它叫梧桐。
「小姐诶,那是榕树。」
「我不管,我说那是梧桐树,那就是梧桐树。」
于是我名字就叫梧桐,她小时候还教我写字,她教的是个锤子,把【桐】字写成【铜】了,然后我写名字一直写的梧铜,就不改回去了。
嘛,就是这样,她可能对于称呼有什么执念,让我管她叫姐,但是我嫌肉麻,直到小学毕业都无所谓称呼的,她可能初中看了什么姐妹cp的百合小说之类的吧。
我的超能力是可以让物品隐形——但是我本体不能隐形,可以玩一玩把硬币凭空变不见的小魔术之类的。
魔法还挺累人的说实话。
所以到底哪来的泥头车。
工具人苏萤的碎碎念:
为啥啊,为啥都说我直男啊。
明明好多人都来向我请教如何拒绝女生来着,也有很多人来向我请教怎么跟对象相处,为啥别人给我的印象总是直男呢,想不明白。
我好像已经变成团队指定工具人了,因为我的能力就是身体素质异于常人,适合跑腿吧。
我不是很介意被使唤,毕竟对我来说都是很轻松的活。
汽化能力确实是有的,但是很有限,大概就是夏天拿杯水把它汽化吸吸热让自己凉快点。
魔法,玩不起,真的玩不起,不会控制,感觉手心有气流在瞎飘。
「言柳琴的ps:其实来找苏萤请教感情问题的人,多半是和女朋友相处不愉快,想请教分手方法的。」
平凡的甄平凡的碎碎念:
邪门,真的,邪了门。
可恶你们都是天才吗,我研究了一个月的成果你们怎么那么快就会了。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什么,我搞得那么累,一个个轻松得都跟没事人一样。
关于我来异世界一个月的都干了什么。
我在工地干了一个月搬砖工,然后学会了如何挑选新鲜的水果,以及魔法手刀切瓜吃,以及榨汁机榨汁,就没了。
有一说一这里的水果是真好吃,就是长相和口味与我的认知差别比较大,大概就是看起来是香蕉的东西是桃子味这样的感觉。
殷尘打人真的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