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

沉思过后,顾学长打破了这一片寂静。理解他接下来想说什么的季学长后退了一小步握住了身后的栏杆,一副马上就要接收重大信息的严肃表情。连黑雾都罕见地什么也没说,静静地等待着。

“戴着眼镜。然后明明没笑但是笑着。”

…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我微微侧头看向虹,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不过相比原来要更加认真一些。看上去他也能理解顾学长的话。

这时,余光看到了季学长好像做出了什么动作——但其实并没有,只是稍微皱了一下眉。……意思是这两点都一样吗?姑且不去想那句话的意思,我再次把注意力放在顾学长接下来说的话本身。

“说到幽灵相关的话题会不顾他人。”

“在做这个学校的驱灵工作。”

……后一个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对面,倚着栏杆的沅单学姐也先是露出惊讶的神情,接着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表情变得凝重起来。站在旁边的季学长眉毛早已拧在了一起,怕是在不知不觉中松开的扶着栏杆的手紧紧握成一团。

“还有一个呢。”

黑雾学姐在顾学长停下来后,等待几秒后确保他已经全部说完才也出了声。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却像什么也没感受到、或者是懒得去在意一样,用着往常一样的语气。

“除了会在纸上画着阵法,还会在手心上画。”

“那不会反噬吗?”

似乎是相当惊讶,沅单学姐不可置信地在话音刚落就急切地问出了声,完全忘记了方才在楼顶之间还弥漫着容不得其他话题插入的气氛。

“那谁知道啊。死的是他不是我。”

黑雾颇为不屑地转过身,看上去就像是在耍脾气一样。不过,“反噬”…应该是什么专业术语吧。能做到把阵法画在手上还能成功的人似乎很厉害…?

“如何?”

顾学长看向了季学长。后者的表情没有一刻是放松下来的,直到现在也一副沉思中的模样没有回答。于是,顾学长再次重复了一遍,季学长才如梦初醒般地抬起头。

“………抱歉。但是,应该也有相同特征的其他人存在才是…说不定只是巧合。被学校所雇的驱灵人我也没听说只有一位。”

“意思是不相信吗?”

“………”

季学长无声地同意了奴一的话,而顾学长和虹都像是料到了一般平静。

“你是对的,毕竟如果是没亲眼看到的话也很难相信。”顾学长点点头,“那我就换个问题。”

“这样的人即将会制造出大型的杀人事件——为了在那之前就抹杀掉他的计划,你能来帮忙吗?”

“什么……”

季学长缓缓睁大了眼睛。而顾学长则是不管他是何反应继续解释了下去。

“把我们杀死的人就是即将会引发起事件的人,为了这个他在二十年前就开始准备必要的条件、也就是制造怨灵。”

“等一下……制造?”

“把活生生的人类杀死,再捕捉到灵魂封印几十年。最近这个学校好像多了些什么,你也感觉到了吧?”

季学长沉默地点点头。…我完全不知道这种事……虽然不需要我知道,不过这种也能感受到的话那还真是不得了。

“能做到那种事情吗…?!”

“如果是他的话就有能做到的感觉。”

虹耸了耸肩。对他的言论,顾学长给予了赞同。……所以也太不得了了吧?

“还有,你听说过‘神’吗?”

“‘神’…?”

“要从这里开始解释吗。……净灵人。”

“我来吗?那也可以。”

沅单学姐上前了一步。

“‘神’听说是在几百年前就存在着的怨灵,通过梦境洗脑自己选中的人类操纵他来发泄自己的恨意,至今大约发生了有五次。在不同的地方。”

“……为什么会提到这么危险的怨灵?难道……”

“没错。虽然十年前被我们净灵人封印,但在两个月前甚至更早,封印被解除了。”

“解除……?!我听老师说过封印是很难被被封印的怨灵自身解除的,难道是有人在外界干涉了吗?”

“没人在封印那里把关?净灵人也太废了。”

“这件事确实是我们的疏忽没错……”

总感觉黑雾完全把自己置身事外。没问题吗?

“姑且不论怎么解开的,但那个人多半就是我们的原同学。”

顾学长接着季学长的疑问慢慢地解释着。

“…不过在二十年前,他就已经被‘神’操纵…不,是自愿跟随他了。”

“是啊。不然在把我们杀死之前就不会说莫名其妙的话了,像什么传教士一样。”

“…他只杀掉了你们两个人吗?”

“那怎么可能。”虹不屑地笑出了声,“按照他那个样子肯定会越多越好。除去我们,应该还有三个学生。”

“三个………”不仅是季学长,连我和沅单学姐都为之震惊。加上虹和顾学长,那他就已经杀了五个人还可能更多……

“等一下,”季学长突然反应过来,“那既然都是学校的学生,校方没有发现什么吗?”

“问得好。就是这个我们很不理解。”

“不过我当时有听过他说自己在为学校做驱灵的事。有校方包庇的可能性。”

“还是学生就已经会驱灵了吗?”我注意到的是这个点。虽然季学长也一样,不过能担任驱灵工作的学生应该少之又少吧。

“是啊,搞不好是天才。”

虹十分平静地说出了厉害的话。……这样的天才为什么会去杀人?而且,校方居然会包庇杀人事件什么的……时间上来看,是上一任校长吗?

“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不过,他亲口承认了的话,那也就是真的了。”

“………”

季学长不知在思考着什么。但就算是知道了一点的我深入了解一些之后也会感到震惊。那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做……而且,那个计划好像是要把大家还有更多的人杀掉,只凭他一个人加上怨灵就能够做到吗…?

“所以,可以请你来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