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欣然的快感充斥着全身,像是要漂浮起来一样,将寒意全然抛在了脑后。

“病人别抽烟。”

伏曼诺走过来抓走了我嘴上叼着的烟,似乎是做了竹真石正想做的事情,竹真石转头给了他一个大拇指。不过那个“打火机”,却是先一步被我自己收进了口袋。

“伤口呢?”

“啊?”

“绷带沾水了,得换。”

“啊……”

我低头检查了一下缠在腰上的绷带,似乎除了一开始沾上的血以外,并没有额外的血再渗出来,甚至在那之后也没有再有过任何疼痛……

“噢,身材不错——”

“……”

平野莲拉着我转了个身,恰好是背对真一的方向,撑起了外套帮我挡着,同时扯下了我腰上的绷带,光洁的小腹上连一点伤口也没有……

“伏曼诺!你有给她缝过针吗?”

“当时情况紧急,只做了简单的消毒,然后包扎了伤口。”

“……”

所以你们就只是把我那样放着吗?!

“说实话,她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伤口呢,伤口怎么样了?”

“愈合了……”

“……”

伏曼诺停下了翻找背包的动作,

“也是……毕竟这里是‘塔’,发生什么都不会奇怪。”

伏曼诺对于现况接受得比我还快,反倒是竹真石看着被丢出去的烟,有些愣神,随即开口说道:

“不过现在,该说说你自己的问题了吧?”

“……”

竹真石站在最前排,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还眨了眨眼,而能够看见他这一行为的只有我和莲。这家伙是打算在这时候,把问题挑明吗……

“你好像并没有身为‘攀爬者’的‘自觉’。”

“嗯……”

这种事情本身要想瞒住别人就已经有很高的难度了,更何况是在“塔”中,这种超乎常识的特殊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瞒不下去,就由他站在对立面来揭开这一点吗……

“是这样的,我……失忆了。”

“……”

人们并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

“不是……你们怎么接受得那么快?”

“毕竟这里——发生什么都不奇怪,而且你的反应也太明显了,不如说……我们早就能看出来了。”

里里奈笑嘻嘻地走上前,却是抓起了我的衣领,

“那你知道你手中的‘落户’是怎么来的吗?”

“落……啥?”

“唉,果然是这样……”

竹真石叹了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但一向沉默的凡清却这种时候开口道:

“落户乃塔内名器,贫道只在‘逍遥都’听说过。”

“秃驴你还是闭嘴吧,这家伙听不懂塔内的定义词。”

竹真石把凡清撵到了一旁。

“你真失忆了?”

卡尔特也凑上前,像是见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一样,拉着一脸不情愿的阿克乌姆靠近了我,仔细端详着。

“卡尔,这样打量人,不礼貌。”

“啊哈哈,虽然塔里什么情况都有,但是失忆的家伙我可得好好研究研究!”

卡尔特貌似还和阿克乌姆认识……

我只得将披在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些,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把那个被他们称为“落户”的“打火机”掏出来,并且装作要丢进水里的样子。

“所以,谁能给我解释解释,这个——落户,是个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