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循(年),8月15日,这一天的夜晚注定是安夏莉一生中或许最漫长的夜晚。枪声爆炸声响彻了博索萨城,从一开始的激烈到后面的断断续续,一切似乎结束的很快就像是一场压倒性的屠杀。

安夏莉没有起床,也没有去找任何人,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全都被她压在心底。她向自己的父母祈祷,然而事实就是她的父母也没能保护自己,只能让她蜷缩在被窝里回想起那天的惨状。

直到身体在疲劳的重压下慢慢陷入沉睡……

第二天她醒的很早,天刚蒙蒙亮她就苏醒过来,衣服就穿在身上没有脱下。她按住胸口颤巍巍的走到床边,能看到西北城区上那升腾而起的滚滚浓烟。

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她不知道。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让她被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推开窗户准备好应对最糟糕的结果,但门后传来的却是一个伊凡人的声音。

“安夏莉医生,将军同志请你到餐厅。”

“诶……成,成功了?”

听到士兵的声音,安夏莉一脸的不可思议,她本以为昨晚的事情一定无法成功,但眼下的情况似乎又是那个安东获得了胜利的样子?

不,不一定,或许只是因为这里是信子小姐的地盘,梅斯特不敢追过来而已?

种种疑问猜测萦绕在她的脑海,让她头疼欲裂不得不扶着额头,好半响才回过神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

门口站着的正是她熟悉的面孔和衣装。

“带路吧。”

“请。”

安夏莉来到餐厅的时候,发现这里就跟昨天一样被魏自清和他手下的士兵给包场了,厨师们一言不发的烹煮着当地的食物,而魏自清和那些浑身硝烟味的军官们同席而坐,就跟寻常早上一样一起吃饭。

桌上的食物是一些当地的渔产和畜禽类宰杀后的肉类,除此以外还有燕麦粥和本地少见的白面面包。一般来说早饭并不会提供得如此丰盛,但看厨师们有些沾沾自喜的表情,似乎也是被‘贿赂’的样子。

“安夏莉医生,请坐吧。”

魏自清手里还抓着一个烤熟的腿骨肉,嘴唇边上沾着面包渣和油水,完全没有一点贵族的样子,更像是一名对待熟人的市井小民。然而,就是这样态度下却蕴含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越是看上去随和就越让人感觉他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落座的士兵往侧面挪了挪身子让开一个位子,安夏莉点了点头一脸不安的坐了下去。一碗当地的酱汤和一块面包夹火腿,加上一杯热腾腾的茶水被一名卫戍大队的士兵放在了她面前。

“这里的环境一般但厨师还是在及格线水平上,特别是这个酱汤,我没猜错的话也是信子小姐推广的吧。”

魏自清端着一碗酱汤喝了一口,抿着嘴很是回味的样子。

“安东先生,昨晚上你到底做了什么?”

眼前的食物对于此事的安夏莉来说都跟石头一样,她无心去享用只得将心中最关切的问题问了出来。

“帮这座城市清理一下门户,放心已经解决好了,我想现在应该有人看到那位军阀被烧焦的尸体了吧。”

“你……真的杀了他?”

这个事实梗在了安夏莉的心头,她按住胸口几乎一字一顿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如果我的猜想没错的话,信子小姐的人还有一会儿就该过来下请柬了。”

说罢魏自清一口喝完碗中的酱汤,从桌上的餐巾擦干净嘴巴上的油渍和面包渣。

“你说什么?”

“安夏莉医生,你还记得信子小姐对我们说过的这样一句话吗。”

魏自清将目光投向安夏莉,这让后者全然摸不着头脑,她拧起眉头冥思苦想好一阵子也没能从混乱的思绪中找到答案。

“‘这一环(十天)之内,你将会是我的客人’。”

在安夏莉依旧冥思苦想的时候魏自清复述出了这句话。

“这,这句话有什么……啊,难道是信子小姐在暗示您?”

说到一半安夏莉眼前一亮,但随即又抱着怀疑皱起眉头,毕竟这只是完全的猜测而已。

“我觉得这恐怕不是暗示,十天之内你将会是客人,十天之后呢。”

魏自清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水,甘甜微苦的滋味有些类似速溶咖啡。

“可是,你这么说也太武断了吧。”

“是的实际上我并不想和这里的地头蛇起冲突,那天下午我派了卡车向城外行驶,如果对方放我一马我说不定就不会做这样冲动的事情,但很遗憾那位已经变成焦炭的梅斯特先生,并不打算放我一马。”

放下茶杯,魏自清用舌头舔过牙齿似乎还在回味着昨天的行动。

“可就算是这样,你这么做不就等于和全体军阀为敌了吗?!”

安夏莉的手指紧张的绞在一起,她说出了这一关键的要素。的确,军阀之间无论再怎么貌合神离,始终属于同一个利益集团,魏自清作为一个外人过来强出头,怎么都不可能被军阀接受。

稳妥的做法是先和一名说得上话的军阀合作,再想办法慢慢瓦解其他势力。

但,这一选项从魏自清选择将部下的尸体带走并殴打那几名半兽人士兵后,就已经是不可能再选的了。

“那就看我们亲爱的信子小姐如何选择了。”

魏自清的回答几乎要逼疯安夏莉的神经,这完全不负责任只是一时意气用事的行为,最终却只有这样的回答,这不得不让安夏莉感觉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逞能带这位公子哥进城。

但是她又无法否定魏自清所做的一切所拥有的正当性,无论是收敛部下的尸体还是以暴制暴。并且,他是真的杀了那个梅斯特,那个被称之为屠夫的梅斯特军阀。

是他替自己报了仇。

“将军同志,一名自称信子女士的手下将这封请柬送到了门口。”

餐厅入口,卫戍大队的士兵小跑进来,将他口中的请柬为魏自清双手呈上。

“哟嚯这就来了,倒是挺看得起我的嘛。”

接过请柬用餐刀拆开信封,一股檀香的味道从中飘出,驱散了空气中食物的味道和那刺鼻的硝烟味。仅仅是凭借味道,魏自清就能感受到来自东洋的那股花街柳巷的烟火味。

“信上说什么?”

安夏莉有些踌躇不安的问道。

“没说什么,就是请我们去吃午饭而已。”

“在哪里?”

“西北城,原梅斯特府邸。”

听到魏自清波澜不惊的回答,安夏莉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那么一下……

“各位同志都听到了吧,各自都洗漱一下打理得体一点,另外安夏莉医生,你先去跟信子小姐通报一下,我可能会晚一点到因为我得安排一下善后工作,可以吗。”

“你……”

“请放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诶……我尽力吧,也顺便探探信子小姐的口风,如果有什么变故我会尽力通知你的。”

“有劳了。”

送走了一口茶都没喝下去的安夏莉,魏自清方才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接通了安吉拉的通讯。

“早上好指挥官同志,希望这里的早饭还和您的胃口。”

“70以上80未满吧,不说这些基地的二阶段修建工作执行的怎样了。”

二阶段修建工作,不是某种区分计划而设置的阶段,而是字面意义上的‘主基地第二阶段修建工作’。

就在昨晚将梅斯特杀死的那一瞬间,基地的危机等级提升到了第二级。

实际上从魏自清进入城市开始,危机等级的数值就一直在慢慢累积。这让魏自清又想起来,危急值不是单纯的经验值,这一数值代表着基地对于地区的影响,无论是武力还是非武力的影响。

也就是说,他这样一个外来者从进入这里开始就潜移默化的积攒了影响,而随着他和当地的势力接触产生互动和矛盾,危机度的增长便迅速走高,进而在当晚的‘清算’行动中一口气让基地提升到第二级。

伏尔加联盟阵营的第二个优势随之显现,游戏里所有阵营中伏尔加联盟的机场二阶段就能建造,并能生产基础的攻击机、运输机和战斗机,轰炸机则必须第三阶段制造。

魏自清测算了战机的航程,这个世界虽然到处都是可以转化为能源的空气,但祈术机本身单次连续运转是有极限的,安吉拉连夜将数据重新测算后得出了结果:默认能生产的雅克-1战斗机,航程足有900公里;SU-2攻击机,航程超过一千公里;里-2运输机更有两千多公里的航程。不知是不是巧合,航程上竟然和柴油机的航程相差无几。

而博索萨距离莫斯科岛直线距离不过临近五百多公里,往返算下来除了战斗机勉强一点外,运输机和攻击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为魏自清提供支援。资金和建筑材料方面都不太需要顾虑,唯一的问题就只剩下时间。

并且由于伏尔加联盟的阵营特性,在拥有机场或装甲工厂后,驾驶员都可以直接从兵营里培训,不过其代价就是培训出来的驾驶员熟练度和作战效率较为低下就是了。

“研究机构已经连夜赶工完成,现在工兵班还在修缮,同时机场会在今天1730时完成,算上研究祈术机需要的时间,空军成型至少需要三天。”

“加紧完成,研究完祈术机之后,把兵营的人口拉满,同时再兴建4座兵营,兵营的位置尽量分布在岛屿各处用作警备点,弹药工厂就按照以前建筑的规则来,兵营配一个然后基地附近配置两个,其他的二阶段建筑你就套用先前基地的模板来因地制宜即可。”

“了解,您需要现在回来一趟吗,您的精神状态可能有些不稳定。”

“我这算什么。”

魏自清揉了揉眉心。

“柴科夫少校拼了命完成我给的任务,我也得将这些成果好好的保持下去,如果我有个什么意外,基地的控制权就全权委托给你了,我相信你会比我干得更好安吉拉。”

“我会的,不过在此之前也请您注意自己的安全,您身上的担子很重。”

“嗯……我知道。”

两人的对话最终还是以一个‘我知道’落下了帷幕,魏自清安排了一辆车送伤员和牺牲士兵的尸体回基地,只带着一个班的士兵前去赴宴。穿上在出发时安吉拉为他熨烫平整的军礼服,洗去一身的疲劳后,他和自己的士兵走出了外事酒店的大门。

不出意料,根本不需要通报,在他下楼准备出发的时候,一辆轿车就停在了门口,一名穿着白色衬衫和米黄色军裤的‘东岛人’为他打开了车门。

至于为什么认为对方是‘东岛人’,魏自清完全是从肤色以及五官上判定的,而第一眼看上去,这个人就有些流里流气的,明明是个男性可黑色的头发还扎成了马尾辫,显得特立独行。

“哟中午好啊安东将军,我叫‘杨’是你今天的司机,请上车吧,安东将军,您的士兵也安排了交通工具。”

顺着对方的目光一看,轿车后面跟着一辆重型装甲车,车头上插着两面旗帜,一是伊凡帝国的黑色三头龙旗,第二面则是以白为底色,上面绣着一只展翅的白鹤,而白鹤之下是一轮升起的红日。

两面旗帜都带着强烈的既视感,但魏自清并不想在这时候计较这些,他对那名侍从点点头坐进轿车的后排。

经历了一晚上的鏖战,第二天的博索萨却能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常运行,没有士兵上街警戒更看不到抢险救灾的消防车、救护车一类的,除了运载尸体的卡车外,似乎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魏自清能明显感觉到,轿车实际上是在故意绕路,绕着整个西北城区转了至少一圈才开进通往梅斯特府邸的路。而当来到这里时,所有的血腥、硝烟和尸骨都被一扫而空,魏自清能看到正在清理外墙的工人,也能听到室内装修的声音。

四面旗帜从楼顶垂了下来,外面两面是伊凡帝国的旗帜,而里面的两面则是魏自清刚刚看到的白鹤红日旗。

轿车门打开,魏自清走下车后才发现换上了一身浅灰色制服的信子居然亲自过来迎接。此时的她将头发盘在头顶,用一顶军帽盖住了她略显阴柔气质的发丝,让她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干练英武的神气。

“欢迎我亲爱的安东先生,昨晚还睡得好吗?”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迷人的笑容,主动上前用妩媚的声音向魏自清若有所指的说道。

“还行,就是有一点热。”

“南奥菲利亚的气温很少有转暖的时候,有人说什么时候这里的温度也会变化那么时局也会有所变化。”

“希望是向好的方向变化,安夏莉医生呢?”

“她有事先回卡奇特村了,请随我来。”

面对信子的邀请,魏自清也露出一副公式化的笑容,那是他曾经面对自己的上司时常用的表情。眼下这位信子小姐搞得这一出是什么意思,他用脚趾头都能猜个大概。无非是趁乱抢地盘的同时,向外界宣扬自己有伊凡帝国的贵族支持而已。

同时也将魏自清拉到了她这一边。

“如果您相信我是一个高尚的人,那么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的。”

“但愿如此。”

话里有话的寒暄画上了句号,在信子的带领下魏自清和随行的士兵同样被邀请到了府邸里,当魏自清看到那已经装潢完毕的和风大厅时,不得不感叹那位信子小姐手下的人办事速度之快。

昨晚的行动直至凌晨三点才完成撤离,而府邸的火焰几乎烧了个通天,如今就用了半天时间不仅灭了火打扫了遗留下的尸体、弹孔和烧尽的家具,居然还装修的如此完好。

实际上梅斯特使用祈术放火的情报,昨晚魏自清在柴科夫的报告中就知晓了,加上他先前在卡奇特村的见闻,就明白了祈术和魔法一样根本就不是用科学能解释的通的问题,而一些在这里解释不通的问题反而也可以用祈术来解释了。

信子并没有要求魏自清和自己的士兵分开,反而同样让他们一起进入大厅落座,而信子也带上了自己的一干亲信,两方相对而坐身为主人的信子和身为指挥官的魏自清,则并列坐在首席上,这种布局让魏自清想起了中国古代时期的座次。

信子那一边的亲信除了几个人类以外,大部分都是混血儿,他们统一穿着款式类似衬衫的衣服,裤子则是浅灰色的军裤,比起魏自清这边手下军士的不苟言笑,对面则表现得随和多了,自己的头儿还没讲话就在下面窃窃私语。

只有二三十公分长宽的黑色矮桌上,碗盘统一是黑皮红底的漆器,盘中的食物并非魏自清想象中的寿司之类的生冷食品,而是清一色的油炸天妇罗。从卖相来看,金黄的色泽加上刚出锅的温度带来的热气,以及面衣油炸后的香味,都让这些看似简单的菜变得诱人起来。

魏自清前世就不算什么‘高尚’的人,安吉拉在海岛上为他准备的饭菜也多是家常级别的,在这里没有碰上什么高大上的食物,反而让他能安心享用。

进入餐厅后,信子就脱下了那身宽大的军装,里面穿的依旧是那套袒胸露肩的黑色和服,即使吃饭也烟枪不离手。

“我们东岛人待客从来不讲多余的礼数,诸位‘千总’请自便即可无需拘礼,若有需要只需开口便是。”

千总,又是一个魏自清没在当地听说的词汇,看信子端起酒杯向魏自清这一方的士兵敬酒时,也能猜出这是一种对军士的尊称。他暗暗记下时信子那边的亲信一齐向魏自清和他的士兵端起酒碗,见状魏自清也对卫戍大队的士兵点了点头,后者才端起酒碗回敬对方。

没有什么蓬荜生辉、远来即是客这样的辞藻,宴会便在双方的敬酒中拉开了序幕。

“安东先生也请便就是。”

让魏自清意外的是,宴会的发起人信子并没有马上提出自己的要求,只是敬了一杯酒就挽起袖子用端庄的动作开始享用碗中的食物。

——随机应变吧。

魏自清也不急于试探对方,干脆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蔬菜天妇罗送进嘴里。

酥脆微甜的口味在舌尖上扩散,粉碎的面衣带来的口感更是锦上添花,彻底嚼碎菜叶时一股淡淡的咸味才如期而至,让这道菜的口味充满了层次感。

魏自清瞄了眼自己士兵的反应,卫戍大队的士兵平日里吃的都是配给的军粮,不过在品尝这些天妇罗时也没有露出多少意外的表情。

“南奥菲利亚种出来的冬雪菜,还合您胃口吗?”

拿着烟枪吞云吐雾的信子冲着魏自清莞尔一笑。

“很不错,想必在这里种植蔬菜一定花了不少功夫。”

“实际上这里的土壤比起东岛要更适合种植,只是当地人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利用,他们习惯了野蛮和暴力,全然忘记了曾经的南奥菲利亚也是一片繁荣的土地。”

只一句话就将自己和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割裂开来,哪怕她本来也是一名半兽人的混血儿。

“在我看来让这里重新繁荣至少需要两三代人的时间。”

信子抛出了话头魏自清也干脆接过话题,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看看对方的反应。

“安东先生为什么会觉得需要这么久?”

“如你所说生活在这里的人,无论是伊姆莱还是塞姆,都习惯了暴力索取一切,要将他们的本性改变过来就只能从儿童入手,并且还要保证这些儿童的后代也同样不会走自己祖父辈的老路。”

说着,魏自清夹起一根类似炸虾的天妇罗送进嘴里一口咬掉一半。

“就像这顿美食,不可能只吃一次就够了对吧。”

“你的发言很有意思,对于一个伊凡人来说,我以为你会更希望取而代之。”

“我只能代表我自己而我自己并非一个殖民者。”

将剩下的天妇罗送进嘴里,魏自清用一碗酒水帮助自己喉咙咽下食物。对于他的味觉来说,这里的食物实际上也就值85~90左右,不过也正因如此他可以畅所欲言而不受气氛和文化差异的影响。

“不过话说回来,昨晚上安东先生的个人秀真是精彩至极呀。”

信子向魏自清的方向凑过来,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鼻而至,她用那羊脂玉般的手指轻轻提起酒壶,将清冷的酒水倒入魏自清空掉的酒碗之中。

“个人秀?”

“不用在这里隐瞒什么,作为来到这里的贵族,你不是第一个尝试用这种方式展现自己武力的人,在你和你的部下昨晚精彩的演出下,想必很快就会有委托送上门了吧。”

此话一出魏自清的脸色骤然凝固,也没有发作只是仰头喝了口酒,用略微冰冷的声音回了一句。

“怎么认为是你的自由,信子小姐。”

“抱歉,是我失言了,实际上我也很愿意做安东先生的担保人,这样一来我们两个都可以就此获利,你说呢?”

带着歉意的信子露出了更为妩媚的笑容,似乎再用这种方式转移魏自清的注意力,边说着一边又为魏自清斟满一杯酒。

“那就。”

端起酒杯,魏自清露出一副虚假的笑容,和对方相比如出一辙。

“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