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伊晓因为装十三不成自己掉水里头引来两个笨蛋啥也不顾跳下来就想救人结果上演了一出完美的双重怒汉入水。

“嘎嘎。。。”一只乌鸦从水潭中那还未完全消除的涟漪上飞过。

几分钟后,哗啦哗啦……

一只手从水中伸出,抓住岸上的一堆石头。伊晓和光膀子萧亚风狼狈的从水里爬上来,另一只手还一起拖着奄奄一息的周逸飞,看样子他可喝了不少水。

把周逸飞撂到石头岸上,二人一股脑的坐下来,大喘着气:“呼…呼…”看着赤裸上身的萧亚风,伊晓道:“想不到你还会游泳啊。”

“哈。。。哈。。以前去游泳馆练过,哎?你不是不会游吗?”喘着气,萧亚风看着他问道。

拧着衣服袖子上的水,伊晓回答道“幸亏这水不深,不然这小说第一话就没了。”

聊天之余,二人急忙转过身去看周逸飞;正静静的躺尸在石头滩上。伊晓用手戳了戳他,忙问到:“喂,你怎么样了?”

一动不动,也没吭声。晓爬过去,冲着他有些苍白的脸上拍了几下,然而还是没动静。

这下子吓得两个人都不喘气儿了,急忙缩回手,慌道:“我靠,这货不会翘辫子了吧?”

萧亚风急忙穿上衣服,凑到周逸飞旁边。

看了看“尸体”,发现他面色还有点红润,不像是断气之人。但一时间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下好看了,一转攻势,本来想去救人,结果现在要这俩人来救他了。

事实再一次告诉了我们,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儿,没有绝对扎实的功底是绝对不能下水去救人的。

咳咳,有点跑题了。

再回到故事里。一滴不知道是汗还是水的液体从晓的脑门上流下来“怎。。。怎么办?”

有一点游泳知识的萧亚风简单看了一眼回答:“不要紧,据我观察还救得回来。”

“那,那你给支个招呗。”

“记得书上说,现在这个样子只能人工呼吸了。”扶了一下隐形眼镜,萧亚风严肃的说。

在听到那句话的几个字眼之后伊晓睁大了眼睛,瞬间石化:“人,人工呼吸?!”

萧亚风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会当没看见的。”

伊晓颤抖着低下头,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周逸飞,内心瞬间经过无数个cnm,顿时头脑风暴:“法克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难道今天就要痛失初吻给一个男人吗,一般情节这事情不都是发生在男女身上的吗为什么我面前躺着的不是美少女而是一个臭屌丝啊啊啊啊。。。”

没办法啊人家毕竟是为了救自己而下水的。伊晓一咬牙,闭上眼睛撅起嘴唇,就往身下的周逸飞脸上靠。豁出去了。

与此同时,萧亚风在一旁丧心病狂的偷笑着,恐怕要是这会儿有手机也会拿出来偷拍吧。

千钧一发,嘴对嘴就快挨上,周逸飞的意识突然苏醒,看到面前摆着的一张撅起来的嘴,引起喉咙里一阵不适,“噗————”接着就把刚才喝的水全都喷了出来。

宛如鲸鱼喷水,不偏不倚花洒一般的全落在伊晓的脸上。

“呃啊啊啊啊啊!”

二人一同失魂落魄似的大叫道,周逸飞猛地从地上弹射起来,垂死病中惊坐起,捂着嘴,又指着晓质问道:“混球你刚刚是不是亲了我?!”

被吐了一脸,晓使劲摇着头用手擦拭着:“滚滚滚,我亲猪也不会亲你的!还有不会游泳你跳下来干嘛?差点把我们俩也给拖下去。”

“我急着想救你嘛!”周逸飞急忙道,也不顾刚才疑似失去初吻的事情了。

萧亚风松了口气,还好人没事儿。三人面面相觑,看着对方一身的狼狈好像落汤鸡,不约而同小孩子那样纯真的笑起来。

所以,这算不打。。。不淹不相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渐渐的落下和地平线接触,蓝色的天空刷上一幕紫红色。三个少年在田野后面的松树林里生了堆火,围坐着想烘干衣服;要是就这么回家准会被妈妈骂的

拧着衣服,伊晓很是羞涩,向火堆对面的二人道谢:“刚才谢了啊,要不是你们,估计我这会儿就见马克思去了。”

二人微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这不算什么。年少时期,心理健康的孩子们应该都会这么做,在受到以后各种地方的社会黑暗迫害之前,那一份只属于少年的善良还是有的。

看这二人都没有回家的意思,伊晓便问:“你们平时也来这边玩吗?”

“没有啊,我最近才发现这个好地方,景色特别好,又不经常来人。”萧亚风率先回答道,抬头望了一下不远处的那片水潭。

视角又转到周逸飞身上。他指了指萧亚风:“我跟他差不多。”

晓点了点头,想当初自己也是因为这一点才经常跑到这边玩的。

过了一会儿,没话题了,气氛一下子尴尬了下来。

伊晓埋头烘着衣服,视线又在二人身上轮番转了转,内心喃喃:“没想到这俩人还挺不错的,如果是白天那群喜欢看热闹的家伙肯定不会救我的吧。”想到这里他还是挺欣慰的,毕竟像他这样的坏学生,在班里面根本就没什么地位。

到这里气氛也有点不自然了。趁着他的视线重新回到自己的衣服上,萧亚风盯着伊晓的眼睛,又想起白天的事情。在全班起哄伊晓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在伊晓的双眼里闪着异样的红光,伴随着由内到外散发出来的愤怒,竟然让自己感受到那么一点寒意。

之后的几节课他都很在意那件事情,想去问他又怕人家心情差不合适,在关于异能讲解的那节课后就更加好奇了。一直想去问他,但是二人平时又没多少交集,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候,现在有机会了,正好气氛也冷了,萧亚风便抓住机会。

顿了顿,开口问他:“白天那节数学课的时候,你的眼睛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说到这里,晓那四处移动的眼珠,和手里的动作一并停住,思考了一下,回答:“有,由愤怒、狂怒、羞耻、绝望交接在一起而打转的泪水。”

晓用很无厘头的文艺修饰词回答,并非是萧亚风想要的答案。有些无语的看着他,道:“谁让你文艺了,我是说,我当时看到有一瞬间你的眼睛在冒着红色的光。”

萧亚风的话引起周逸飞的注意,抬起头插嘴道:“你也看见了啊,我还以为只有我看见了哩。”

“这么说你也……”二人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就一同望向当事人伊晓。而他还保持低头烘衣服的动作,这个话题对他来说似乎有点沉重,本来过了这一会儿心态相当好就快把那件事情给忘了,再提起来,感觉还是不太舒服。

他沉默了片刻,仔细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词汇,终于开口:“据今天那位代课小姐姐的话来说,应该是某种异能没错了。”

联想到那节异能知识课,萧亚风道:“嗯。。。可代课老师不是说异能到后来锻炼才会有的吗?”

“这我知道,但是最近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些怪事,大概是8岁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每当我的情绪过于激动或愤怒时,就会感觉到一股由内到外的异能散发出来,就在今天那节课,我差点就忍不住把那股能量释放出去了。”晓语重心长的讲到。

看他这口气不像是在开玩笑,萧亚风睁大了眼睛,感情今天上课自己差点就死了不成?

“这也太酷了,你能再表演一下吗?”周逸飞倒是没想那么多,反而是很没良心,一脸非常好奇的表情看着他。

晓给了他一个白眼,摇摇头:“我也不是随时都能控制得了的,目前发现只有我生气的时候才会有这种东西。”

语罢,气氛短暂安静了一会儿。萧亚风跟周逸飞相视一眼。

啪!忽然,周逸飞突然上来赏了他一耳光。

晓慢慢转过头,诧异的看着他:“你。。。”

啪!不等他质问周逸飞,萧亚风也过来冲着反方向来了一记耳光。又兴致勃勃的问他:“怎么样有情绪了吗?”

很明显是故意的,不过根本没用多大劲儿。

伊晓顿时暴跳如雷,从地上窜起来就能追着他俩跑,吼道:“去你妹的哪有这么打人的?!”

“哎哎我开玩笑的!别用激光轰我们啊!”俩人跑起来,围着火堆,三人转起来。寂静的森林顿时响起一阵疯疯癫癫的欢笑声。

男人的快乐很简单,也许男孩的快乐更简单。晓做梦都没想到,居然跟班里的两大红人玩到了一起;相处起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麻烦。

本来以为周逸飞是个高傲的金毛猴子,本来以为萧亚风是个冷漠的书呆子,现在看起来,跟自己也没什么区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仨人都是逗比。

时间不早了,晓和二人告别:“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去了。”

准备离开的时候,萧亚风将一只手放在他肩膀上,认真道:“说真的,以后班里那群家伙再起哄,别在意,当放屁就行了,他们都只是觉得自己学习好出身好,就看不起人。”

周逸飞也这么说:“对,俗话说闲话终日有,不听自然无。”

闻言,晓呆住似的看着他俩,咬住下唇,胸口涌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有同学会对自己这么说,总之就是,心里很暖。

刚准备转身,突然,他发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哎?”脖子上少了一个东西;“哎哎?!哪儿去了?!”

急忙摸遍全身,去寻找那个被自己一度遗忘的东西——家门钥匙。

“怎么了你?”看他急匆匆的模样,萧亚风问。

回忆起来,最后一次看见钥匙是掉水里的时候。反复摸遍每一个口袋,一无所获,终于他绝望了。瞬间石化,万念俱灰的跪在地上,面朝黄土背朝天:“不。。。不。。我的钥匙。。没了。。没了”

看他的样子这么凄惨,只是因为钥匙丢了,萧亚风不解的问:“喂喂,就丢个钥匙不用这么离谱吧?”

“你不懂,如果给我老爹知道了我死定了。。。”趴在地上,脑子里想起他口中那个人,也就是“父亲”的模样,越想越清楚,甚至连声音都变得清楚了。他这么害怕,不是因为钥匙丢了,而是害怕那个人知道之后会发生的事。

这下可难受啊马飞,又不能不回家,告别了两个新朋友,伊晓十分艰难的往家的方向走去,到四号楼一单元门口,见自己家客厅的灯正亮着,父亲的摩托车也在外面停着,脑门上直冒冷汗;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上绑着铁链,越走越难。

花了快一分钟的时间走上五层台阶;换做是平时,他早三步蹦跶上去了。

终于走到家门前,晓吞了口唾沫,敲了敲门。

吱嘎——几秒钟后门被打开,父亲庞大壮硕的身影立在他面前。晓还没注意,自己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

“钥匙呢?”还不等晓自己交代罪状,父亲就先开口。只是简单的三个字,语气之中毫无任何感情,那张成熟的脸上不怒自威。

抬起头看着父亲的脸,把害怕打在了公屏(脸)上,晓非常小声的说:“找不到了。”

“跑哪去玩了,能把钥匙弄丢?”父亲继续问,没有叫他进门说的意思。

晓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实话实说:“掉田地那边的水潭里面找不到了。”

“作业写完了没?”

“没。。。。”

“没写作业还敢出去玩这么长时间,钥匙都丢了,你操什么心呢?!”声音忽然提高,吓得晓浑身一哆嗦,不敢再回答了。从小到大他最害怕的就是父亲像现在这样大声说话。

见晓把头低了下去没再回答,父亲又提高声音,指着楼道外面吼道:“出去找去!找不到不准回来!”

说罢猛地关上门。声音震得整个楼道都在回响。

晓很清楚当时的景象,钥匙深深的掉进水里不见了踪影,就算去找,以自己现在的身手在那片水潭里也是如同“大海捞针”。虽说是这样,晓还是跑出了楼道,往田地的地方跑,不敢违抗父亲的话。

从小跟父亲长大,父亲叫伊晶宝。从小对他很严厉,与其说是严厉,给晓的那种感觉更像是喜怒无常,好的时候就很亲,怒的时候就跟要杀人似的,就比如刚才。硬说起来,父亲对儿子根本不了解,平日里一闲着就教伊晓怎么打架怎么护身,所以从小到现在,父亲在伊晓的眼里就特别恐怖。

也许是因为晓很少感受到普通家庭的温暖,他从来都是喊“老爹”,跟父亲也很少有情感上的交流(请勿联想到某古董店老板)

奔跑着,鼻子酸酸的,心中满是悲伤、后悔、愤怒。一口气的跑到水潭边。

“哈…哈…”

弯下腰大喘气,情绪再一次的激发体内那神秘的异能,紧接着双眼便感到一股热流,捂住了眼睛。又回想起白天的那件事,他的愤怒和悲伤被引了出来,双眼中的灼热愈来愈烈,捂住眼睛的手也越握越紧;而这里周围没人,他终于不用忍耐了。

大喊着,把那股力量释放出来:“啊——”

松开双手,两道红色的光线从闪亮的眼睛里向前迸发出来,冲击在地面上,轰轰轰——晓慢慢的抬起头,光线随着他抬头的角度一同抬升,从岸边冲击到水面上——哗啦哗啦,溅起一米多高的水花。

红光映亮了晓脚边脚下的土地,夜晚,红光在这一片地上无比的显眼。

眼睛的冲击光线一直射到水潭中央,再打就要打到对岸了。

眼中的灼热最后承受不住,闭上眼睛,光线也随之骤然消失。周围顿时暗了下来,恢复到原来的一片寂静。

“呼…天哪…”

呼吸着,伊晓看着正前方的地面上自己轰炸出来的轨迹,坚硬的石头被轻松炸开,地面上像是被锄头刨过那样翻开露出土壤,痕迹延长到水面上。

在白天的时候他无数次的想象自己对着讲台下面那群看自己笑话的家伙一通红光轰炸不考虑后果,现在释放出来,没想到威力这么强。这下他总算懂了,幸亏白天他忍住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思考间,他忽然感觉身体被掏空,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着气:“卧槽,这感觉…简直就像是围着学校操场跑了三圈…”

力量果然也是有代价的,看样子只要他使用这种力量,就会耗费很多的体力。在地上休息了好久,才终于缓过来。慢慢站起来,擦去头上的汗:“呼,看来这招还不能轻易使用啊,就我现在这个体格年龄,再放一次估计就要上西天了。”

站在地上琢磨了一会儿,这力量,真不知道是天赋还是灾祸。只能决定回家了,没办法,就算有这能力也找不到钥匙。

站在家门口,伊晓比刚才好多了;放了一次冲击波像是给自己壮了胆,敲敲门。

开门,再一次看到老爹那阴沉沉的脸,刚才壮的胆一下子就都没了。“找着了?”质问道,和刚才一样恐怖。

他还是害怕的跟鹌鹑一样,只能回答:“没。。没有,水太深了。”

老爹静默了一会儿,事情跟他想的一样。转身往屋子里走,冷冷的说:“进来。”

晓慢吞吞的走进来,非常缓慢的脱了鞋关上门。换上拖鞋,进来看老爹坐在客厅茶几旁边的椅子上,指着侧面一片比较空旷的地方,恶狠狠的说:“去,扎马步。”

伊晓满脸复杂,心想:这下完了。扎马步是老爹惩罚他最常用的方式,也是锻炼他最常用的方式。

晓又慢慢的走过去,完全不敢反抗和辩解,甩开拖鞋,两脚分开,腿弯曲,屁股往下压,又抬起双手笔直的伸向前方,只竖着食指,其他几根手指都是弯曲的。

“腿再压低点。”老爹突然说到,伊晓原本就颤抖着的身体又打了个冷战,不得已的把腿的弯曲角度减小,向下压,扎马步本来就累的要死,压得越低就越累。

没扎多久,父亲突然起身,往电视柜旁边的抽屉里摸索;拿出几个纸质的药盒子,又到厕所里拿了根笤帚。拔了笤帚头,只留着一根棍子,走到瑟瑟发抖的伊晓面前,把木棍搭到晓往前伸直的两条手臂上;又在头上,肩膀上分别放了一个药盒。

“掉下来一个就挨一脚。”放好盒子,老爹叮嘱道,转身回椅子上坐着抽烟看电视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伊晓的身体不断颤抖,刚才释放的那次冲击波耗费了他不少力气,回家里来又来这一套增加难度的酷刑,不敢大喘气,生怕药盒子掉下来挨那一脚,这真的有点让他吃不消了;汗水和眼泪混在一起的往下滴,滴落在地板上。而老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同情和心疼。

又过了两分钟,他实在坚持不住了,哽咽着,灵机一动对老爹说:“爸…我今天…发现自己能用一种奇怪的力量。”

闻言,父亲视线从电视节目上移开,有些动容,看着他说:“什么?”

“我能从眼睛里放冲击波……”晓立刻回答道。

而父亲没有回答他,原先那股嗔怒收敛了些,若有所思,愣在那儿似乎想起了什么。

良久后,终于开口道:“今天先别站了,赶紧写作业早点睡觉。”语气一下子好了不少。

伊晓赶紧的拿开胳膊上放的棍子,药盒子一个个的掉了下来。他庆幸没有一脚突然飞过来。不过还是有点意外,平时犯错,除非求饶五分钟以上,不然老爹根本不可能饶了他。

看来,这种能力倒是有点东西,居然能让那个老爹改变主意。

晓灰溜溜的钻进自己房间,趁着老爹脾气稍微好了一点,赶紧拿出书包,甭管数学题会不会了。

刚刚开始动笔,又听到外边老爹的声音:“吃饭某?”

“没。。。没吃。”晓还是有点胆怯的回答。

说罢,听得老爹起身,走到不知什么房间里去了,不一会儿就响起锅碗瓢盆的叮当响。伊晓不敢再想什么,埋头硬写作业,老爹的怒气效果足够震慑他好一会儿。

片刻后,老爹把一碗冒着热气儿的汤面放到他面前,也没说什么话。之后就转身回去看电视了。

他就是这样喜怒无常,有时候让晓爱恨不能。

第二天一早,早读还没开始,教室里学生还没来全。晓急匆匆的走到萧亚风的座位边,萧亚风看他走路腿有点别扭,嘲讽道:“你还活着啊?”

这全都要拜昨晚扎的马步所赐,到现在一用力腿还发抖呢。捂着腿,一只手扶着桌子,他小声地说:“别说了我腿差点就没直觉了,那个,数学作业给我抄抄。”

萧亚风可不太能想昨天晚上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把作业本拿出来递给他,“你最好快点抄,今天早上可是英语早读,万一被英语老师看见了指定没你好果汁吃。”

接过作业本,伊晓迅速窜回自己的位置上。英语早读上,晓把作业本放在英语书下面,笔走龙蛇,他这靠后的位置有时候还是有点作用的;每隔五秒钟抬一次头,看看四处乱转巡逻似的英语老师,确认安全后就又低下头;嘴里迎合着英语单词,手上奋笔疾书疯狂的抄着。一分钟后,终于顺利过关,每次他这么做完,都会有一种窃喜的感觉。

漫长又无聊的一天终于过去,今天是星期五,对他这种学生来说算熬过头了。

放学,三人又走到一起。

“放假你们俩有啥打算?”站在中间个头最矮的伊晓开口。

萧亚风率先回答:“和以前一样,我一般写完作业才出去玩,而且我家长还不让我出去玩太久。”

“我这边倒是还行,我爸妈也没说玩多久,晚上十点必须回家就是了。”周逸飞之后才说,“那你有什么打算?”

晓低头想了下,很快就想出新主意的说:“我决定了,趁着放假要好好挖掘一下异能怎么用,就当是修行了!你们有没有兴趣?”

闻言,二人对异能这个方面的东西还是挺好奇的,周逸飞道:“听起来蛮酷的,我也想看看,顺便试试我自己能不能激发出来。”

萧亚风举了下手:“带我一个。”

提议通过,大家一致批准。就剩下决定时间了:“那就这样定了,星期六中午后,昨天那片田地的小木屋见!”

一言为定,说完话,走路也走到该分别的地方了,三人便互相道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到了那一天,星期六的中午,吃完午饭,晓就很快出门往田野地里跑。这一天的天气不太好,夏天的雨总是突如其来,天空乌云密布,即便挡住太阳,却仍然挡不住它的炽热。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味,和平时的不同很明显就是要下雨了。金色的麦地在天气的渲染下也不显得那么金了,可伊晓偏偏不想错过这一天,尤其是和新朋友聚会的一天;将天空中呼之欲出的乌云弃之不顾,只是一股脑的往那个地方奔跑。

也许他来的有点早了,田地还是水潭都是空无一人。站在坡道上面俯视四周,一片寂静,看着远处的那片树林甚至有些阴森,“呼。”他叹了口气,自己似乎热情过头了,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早着呢。

反正来也来了,晓只好乖乖待着等他俩了。慢慢走下坡道往水潭的方向走过去,一看昨天被自己轰出来的那条小沟壑还在。

“嗯,那我先来试试测试自己的异能属性吧。”他忽然自言自语。

站在原地,他调整好呼吸,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熬夜查的,关于测试异能的方法:初学者需要集中精神,努力将全身初生的异能集中于手心一点即可,不过这对于异能初学者来说稍微有点疲惫,一般测试异能都是使用特殊的仪器,毫不费力就能测出来。不过眼下小孩子的那点零花钱压根就买不起那东西,所以只好从简费点力气了。

保持冷静,趁着周围安静环境适宜,晓集中精神便很容易了;很快,他就感受到骨髓脉搏之间如同血液般流动的一点灵气,他已经学会初步的掌握异能了。

按照查到的方法,将自己的异能聚到手上,慢慢的,便感到手掌部分蔓延出来的一股暖流,抬起手,将它释放出来,烘~

一点烛火骤然生起,漂浮在他的大拇指上,伴随着空气中的一点点微风而浮动着,在这阴暗的一天里闪闪发亮着。

“喔——”火属性,他的异能天生属性,他惊喜的叫起来,这比他想象中的可酷多了。熄灭烛火,又重新试了一遍,烛火仍然飘在手指上。“哈哈哈!哟吼!”

他越发熟练了,火属性正好是他最喜欢的。

一滴雨低落,不偏不倚正好滴到晓燃烧着烛火的那根手指上,嘶——浇灭了它。

晓愣住了,留在他手指上的只剩下一缕青烟,很快就不见了。一抬头看到那密布的乌云:“哦,真倒霉”他忘了带伞出来。

雨下了起来,势头没多大只是小雨,但站在那里淋雨总不是好事。晓看了看树林那边,一个用来避雨和避暑的小木屋,跑了过去,刚好那里也是他们约好的地点。

小木屋不大不小,是以前住在这边的人造的,就图个耕地时有个地方歇息,用很结实的木头做的,有时候暴风雨袭来,都能看到小木屋立在那儿。

走了进来,打算躺下来休息休息。

脚步突然停住,小木屋里已经有个人在那里了,一个樱色短发的小孩子,就坐在正对入口的椅子上。

“呃”晓吓了一跳,平时这小木屋里都很少有人来,更别提这糟糕的阴天了,除了像他那样闲的没事到处跑的家伙。

那孩子抬起头,一头樱色的漂亮短发,视线刚好和站在正门那里的晓对上,一双碧绿色的美眸,在这阴暗的环境里散发着淡淡的异彩。

非礼勿视。晓这么想着,立刻移开视线,僵硬的走进来坐在一旁,不知道干什么好,只能做样子似的擦擦身上的雨渍。那孩子也没管他什么,一句话都没说,继续沉默着。

气氛有点尴尬。伊晓斜着眼睛,偷偷地望着那个孩子;雪白的肌肤,小巧的脸颊让他一时间无法判断出来具体年龄,个头好像比晓还要低一点,坐在椅子上,两只小脚碰不到地面,略显呆萌的半空荡着,与他现在这完全沉默清冷淡然的气质形成一种反差。穿着无袖衫和短裤,仔细看去,手臂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有几处灰尘,甚至有擦伤而留下的淡淡红印。

像这样的气质脱俗的小孩子,可比晓这样的刺儿头要讨喜很多。晓简单的打量了她一番,这秀丽十足的脸颊未曾谋面,看来是其他小区没见过的孩子。过了快一分钟,这孩子还是沉默着,就坐在那里保持着低头的动作,埋下的小脸若有所思。

虽说晓对自己的社交能力还是蛮有信心的,但是在面对这个孩子的时候却突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这样子应该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而郁闷着,小孩子都是这样,起码每次晓被罚的时候,就会这样呆呆的。总是这么严肃安静的气氛,晓自己也受不了了。

“那个。。。你在哭吗?”伊晓降低自己平时的声调,礼貌性的问。

那孩子好像是被吓到了,身体小幅度的缩了一下,但是没有回答他,把脸稍微的侧了过去。

看到他那个样子,基本上可以确定是自己的猜想了。出于礼貌,总是看着人家难受也不好,伊晓就决定,做点什么来吸引他的注意力。集中注意力,回忆着刚才运用异能的方法,食指拇指做了一个响指的动作。

烘——一点烛火再次生起,跃于他的拇指上。

这似乎引起了那个孩子的注意力,让他把脸颊稍微迈了过来一点。晓偷偷笑着,更卖力了,希望手中的烛火燃烧的久一点再亮一点。

再看那个孩子,晓一定以为投来的是羡慕和惊讶的目光;可惜那孩子一脸平平无奇,眼神中甚至夹杂着一丝鄙夷的看着自己。

“哎?”都做到这般地步了,晓一下子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突然,那孩子终于动了动,抬起小巧玲珑的手,烘——一团火焰瞬间跃然于手掌之上。

突然间相遇的孩子是谁呢?在得知拥有这股力量的伊晓又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呢?请各位继续耐心的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