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刚都没有感觉的,为什么被子弹击中后会这么疼...

下落的位置,刚好是那天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所经过的小巷,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之后,她挣扎着爬了起来,用魔杖存储的魔力试图为自己受伤的脚踝治疗。

在此期间,她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躺在地上睡觉的身影。

那个男人...

魔杖绿色的治疗光芒落在了脚上,但伤口貌似只有一点好转的样子,在此期间发出的响声吵到了那个男人,男人慵懒地翻了个身子后睁开眼睛,看到了也属于他的熟悉的面孔。

“伊蕾娜?”

她见男人醒了之后,也停止了治疗,因为在她心里,还有很多需要问这个男人的问题,无论是来之前来之后在她身上所发生的怪事,她都需要验证清楚。

或许眼前的男人是她解开谜团的关键。

“你叫什么,不或许那不重要,我应该问你究竟是什么人吗?”

男人一副懒散的模样,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过后,也看见了她脚上的伤口,听见伊蕾娜这么问自己,他也已经决定不再藏着掖着了,于是他在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

“如你所见,我是这座城市,《容纳盒》这个故事的作者,在现实中被自称故事中的人杀死以后,被一个奇怪的女人送来了这里,说什么要我修复故事的崩坏,最后再将故事好好完结,但是具体该做什么也都只字未提,就像猜谜语一样,结果我来到了这里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恶语中伤和嘲笑,我不想干了...”

男人的语气之中,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股负能量的气息。

不过这也确实不是男人的错,是那个把他带来这个地方的女人的错,但是男人仍然有错,错就错在没有将一本故事好好完结,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故事的内容没有成真,那喜欢这部作品的读者也必将会讨伐作者,给作品本身造成不好的影响。

虽然通篇阅读下来质量是真的差...

“所以呢,你就想一直躺在这个地方吗?”

“也不是不可以。”

“我其实本可以不用来到这个地方,也是一个人拜托我好好读完书中的故事,我才想要来到这里一探究竟,结果却看到作者对待自己曾经笔下的作品如今只剩下了这样的态度。”

“所以呢,你想说些什么?”

“我是一个旅行者,世界还有太多东西等待着我去探索,所以我也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长时间,如果这个世界已经崩坏到无可救药了,那我当然会第一时间选择离开,如果这个地方还有救,那我就会试图拯救这里,而不是看到创造出这个世界的你却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如果一开始你就选择了放弃这个地方,任其自生自灭的话,那我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

恒铭看到伊蕾娜认真的样子,也没再多说什么,他只是很苦恼究竟该怎么做...

犹豫过后,从他的口中吐露出了几个字“究竟...该怎么做?”

“你很苦恼对吗?面对处处人的嘲笑和中伤,以及你的书名为什么要取《容纳盒》我也大概清楚了,现实生活中的你一定也是那样的人吧?希望能真正地拥有一个宝具,来帮自己吸收悲伤和痛苦。”

他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渺小和沧桑,就在伊蕾娜才得知他19岁也不为过,她已经不觉得奇怪了,从一开始读完他笔下所写的文章过后。

她...已经不觉得奇怪了。

毕竟谁都会有几个无法诉说的过往和伤痛,在这里的我和他也一样,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不知道该怎么做吗?你可以先从你故事中关键的转折点的线索开始探索起会比较好哦,包括恒这个主人公之前生活过的班级,女主人公凝奈的去向,还有班级中的其他同学,反正校园在这本书中起到了一个很关键的环境作用吧?”

“那就走吧。”坐在地上的恒铭第一次有力气地站起来,看向了前方。

“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把双手慢慢握紧,紧接着一道发着绿色光芒的光球从他手中飞出,落到了伊蕾娜的脚踝上,那道伤口就这样被治愈了。

“你也会法术吗?”惊讶的伊蕾娜问道。

“不,这只是我突然回想起来的,身为作者在自己的书中才能拥有的能力,包括修改一些东西。”

“那你能够改变书中的人对你的看法吗?”她又继续问道。

“很遗憾,这是不能的,我笔下的人物从一开始就对我有了某种是好是坏的情绪,但在现在看来我已经无法改变这一切了,我能够做的就是尽可能地修复故事,就像调音师调音一样,噪音对于我来说也已经习惯了吧。”

于是,两个人来到了那个时候的学校,只不过在现在看来,这个地方已经发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变化...

“里面的学生,是还在上课吗?”伊蕾娜看着里面抖动的人影,问恒铭。

恒铭说“看来只有进去了才能知道。”他用手对着铁门轻轻一掰,看上去锁了几层的铁门就这样打开了

这个学校看起来好像还蛮大的...

在走到教学楼的路途中,恒铭扭头问道伊蕾娜“你刚刚说在主人公恒的家里找到了一瓶被遗忘了很多年的药剂吗?”

她点了点头。

“然后你又用时光魔法将它恢复了,之后打开瓶盖里面飘出了一团雾气,然后进入到了你的脑子里,结果对你的影响就是多出了一些记忆和丧失了一会感觉。”

她又点了点头。

“嗯...那不会有错就是导致了这一切发生的主要原因,促使容纳盒宝具形成的药剂,是恒过世的父母临死之前给他的,在探险的时候发现了这瓶药剂后被追杀,最后将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此时伊蕾娜却摇了摇头“不,我觉得那时装在瓶子里的东西不是希望,更像是将累赘交给了另外一个人,指自己的孩子,而且你对那时的描写也很粗略,就连恒的父母究竟是真的死了,还是装死的我也不知道。”

“还有这种可能性吗?”

“当然有啊,凡是都要留个心眼,不管是做人还是成为魔女。”

“想不到你还挺慎重的呢,而且你还是个魔女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话说你多少岁了?”

“19,怎么了吗?”

“欸...和我一样吗?不过感觉上和我不一样呢。”

“额呵呵...那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吗?”

“啊到了。”

位于两个人面前的教学楼一共有三层,只不过令人感觉奇怪的是,每间教室的窗帘都被拉上了,除了从外面看到里面抖动的身影以外,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

“推开门看看里面在做什么吧?”伊蕾娜对着恒铭这么说道。

“欸,欸?让我来吗?万一我推开门直接原地去世了怎么办?”

“你是作者不会死的吧?话说这种事情太麻烦了,如果你有危险的话我也会帮你的,所以快去吧。”

恒铭悄悄地走到了门的附近,伏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里面许多说话的声音胡乱成了一团,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好打开门看了吗?

恒铭握住了门把手,一拉,一阵烟雾伴随着冲击波把恒铭震飞了出去,随后门又被紧紧地关上了。

“果然不行吗...”他站了起来,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待在身后的伊蕾娜不见了。

“嗯?她去哪里了???”

回溯到刚刚开门的时候,伊蕾娜的身后悄悄地靠近了一个人,对着她说了一句话“看来你是可疑的人呢。”

“谁?!”她掏出魔杖准备反击,技能打空了,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置身于另外一个空间里。

“空间转移?这种事情真的能做到吗?”一时之间她有些慌乱。

站在她眼前的是一位戴着魔术帽,蓝色长发的家伙,天生就似长着一张小丑脸,拿着一根类似法杖的东西悬浮在空中。

“你是没有见过的生面孔呢,和那个开门的男人有什么关系吗?”

“emmmm准确来说也就是几面之缘的路人关系而已吧?”

“这是我所创造出来的幻境,既然你和他有交谈过,就不能够为你开脱,所有和容纳盒有关的事物和人,都要被绞杀和处刑。”

他的瞳孔和法杖发出了白光,看样子是真想和伊蕾娜打一场。

在他的幻境里交手实在是不利于自己,几招过后,伊蕾娜发现自己的魔力消耗得比以往都要快,不知道为什么...

“在我所创造出来的地狱里,正常的魔法消耗可是平时的三倍左右,待到你的魔力耗尽之后,我只需要动动手指你就会没有痛苦的死去了。”

“可恶!怎么办...”伊蕾娜听完了他的话后不想耗尽太多的魔力而开始躲起了技能,场面一下子陷入到了被动当中,还因此吃了好几发魔力弹,她后退了几步,体力像是支撑不了多久了的样子。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死,该想办法怎么从这个地方出去。”

但浮在空中的男人却大笑道“不要想太好了,除非外面发现了这个结界的存在并破坏掉,你以为那个男人会找到被我隐藏在空气中的结界网吗?”

话音刚落,位于伊蕾娜脚下的空间突然裂出了一条小缝...

场面瞬间尴尬了几秒钟...

“啊它裂了呢。”

“啊啊啊啊啊这不可能,那个看起来傻乎乎的男人怎么可能找得到我藏好的结界?!这不可能啊啊啊啊啊!”

男人看起来十分抓狂“但是不要以为这样你就赢了,只要在结界完全损坏之前把你解决掉了就行,在结界没破之前你的魔力还是会大量消耗的哈哈哈哈哈。”男人的法杖上再次聚集起了魔力。

伊蕾娜脚下的裂缝裂到了一定的程度过后却停止了。

她的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声音“我令大量的魔力从结界的漏洞进来,储存于你的体内,现在把它们想象成属于你自己的魔力,展开攻击。”

这道声音听起来非常的沉稳,不像是从恒铭口中发出来的声音。

但伊蕾娜也确实感受到了,来自未知的魔力在源源不断地补充这件事。

后来,在那个男人自创的领域中,反倒是那个男人率先耗尽了魔力,被伊蕾娜所击败,结界一破,她又回到了学校教学楼的面前。

“话说还真是厉害呢,在那里面耗费的魔力是平时的三倍的话,那需要提供多少的魔力才够使那个男人反倒先耗尽魔力呢,伊蕾娜想不懂,但好在有人帮她,她才得以从幻境中脱困。”

现在回到了这个地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找恒铭去了哪里。

另伊蕾娜感到惊讶的是,恒铭坐在了她面前的地上,脸上出现了奇怪的发光印记,手上捧着的一块发着光的盒子。

而恒铭也看到了她“欢迎回来,你是叫伊蕾娜对吧?”

她也看出来了,在眼前的恒铭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个,你现在是恒铭,《容纳盒》的作者对吧?”伊蕾娜的脸上带有些疑惑,反而恒铭却笑了笑。

“伊蕾娜小姐,我现在算是也不算真的是,毕竟我是通过作者连接到这里的容纳盒宝具的守护者,不过这也算是千年以前还残留在意识里的记忆,于是作者就将我连接上了,解救了陷入危机的你。”

接下来的时光,伊蕾娜和所谓的“宝具女”梦夜进行了一番交谈。

在她残存的意识消耗殆尽之前。

“是吗?他...恒铭...不,作者他是被自己笔下的人物从现实中杀死了吗,然后被迫来到了这里,还要修复被崩坏了的故事,最后修改以美好的结局,不过我说实话...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就能修复得好的了。”

“这句话...什么意思?”

“通常修复都会指坏到了一种什么程度,可以修复的程度,然而在这个故事中的所有人物和发生的事情,是和作者当时写书的情绪产生了共鸣而变化成了现实的,也就是这种情绪现在正处于一种极端化,虽说和作者本人也有直接的关联,但主要问题不是在这里,而是在作者身上哦,毕竟发生在他身上的,潜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故事,我们谁都不知道。”

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