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来我们至少会有两场战斗,”毁神星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第一战应该只是相互之间默契地试探——我和赛特也只是在火剑之路和月神进行过短暂的对峙,月神对我和你之间的协作水平并不清楚;后面一定会有一场直面月神的硬仗,前提是我们在前面的战斗中活下来了。”

月羲九正在给吉他弦上油,听着油刷和金属弦摩擦的声音让她感到安心:“所以我们要等着对方动手,对吧?”

“没错,我们什么都不做。”毁神星“啪”地一下躺了回去,陷在了被子里,“我们发出去的嘲讽信号已经有足够的威慑力,对方大概会觉得就算是什么都不做我们也会找到他,所以对他来说突然发动袭击是最优解。啊,如果想出去玩现在可是最好的时机哟。”

话音刚落,月羲九的某根吉他弦爆出了一声脆响,断掉了。

“是四弦......”月羲九愣住了,慢慢把断弦解下来,“吉他的四弦确实易断,但是‘无梦的安息日’如果不受法术影响,是不会崩弦的。”

“那么对方的先遣杂鱼看样子很可能是在我们附近了。”毁神星活动了一下脖子,此时的愉悦微笑总是让人毛骨悚然,“你的琴弦断了不要紧吧?”

“我带了备用弦。”月羲九边说边换上了新弦,握住琴颈站了起来。她微微屈膝,弓起的身体积蓄着力量,黑色的绒耳不断转动着,试图捕捉任何可能出现的动静。

“有脚步声。”月羲九耳朵向后平举,把吉他像战锤一样举了起来。

“有不明神格。”毁神星同时说。

[毁神星请求神格连接。]

[神格:月羲九,连接完成。]

“感觉很像自己和自己说话。”月羲九评价道。

“那我就开始说了,在对方现身之前,不要主动进攻。顺便一提,拿吉他当战锤是个好主意。好了,现在走出房间,观察一下走廊。”

走廊里弥漫着雾气,月羲九甚至能感觉到指尖的水分。按照记忆,出房门右转一直走到尽头是安全出口,于是月羲九向着她记忆中的出口走去。在探知法术可能被干扰的情况下她选择了依赖听觉,但那个可疑信号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隐藏了自己的行踪。

“很好,继续。”

随着月羲九离走廊的尽头越来越近,她渐渐看清了尽头的样子。那是一堵墙,而出口并不在右侧走廊的尽头。月羲九的瞳孔因为吃惊而放大,难道是记忆出了差错?

“你没记错,我们的确是从那里上来的,有些幻术的确可以‘创造’现实。”

月羲九蹙眉,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伸手触碰墙壁。黑色的音波蔓延开来,‘墙壁’的伪装渐渐褪去,露出了原本在这里的防火门。

“你也猜到这回的对手是谁了,涂山的幻术果然只有涂山的狐狸才能看穿。”

整个走廊的雾气迅速散去,月羲九转身,看到了走廊另一端的白色身影。白色的绒耳和尾巴,同样漂亮的红色眼睛,月羲九知道这个和自己面容相同的人是谁,她是涂山初玖。

“你为什么这么惊讶?你应该狂喜,试试下死手吧,杀了她,你就会获得‘名字’。”

月羲九握紧吉他的手开始颤抖,她的脚步仍然踌躇。

“啧,麻烦,她冲过来了。”

月羲九发现自己的手臂不受控制地抬起,她的腿在短暂蓄力之后爆发出惊人的进攻性。她整个人几乎是扑向了同样突进的涂山初玖,留下一道黑色的尾迹。

“我知道你选不了,所以我替你选了。月神的意图很明显,一枚黑棋对一枚白棋,只有一个能活下来。而且,谁先吃下了这枚棋子,谁就能获得开局的巨大优势。”

月羲九看着自己的身体前冲,抡起吉他,对准对方幻化出的拳套。下一秒月羲九突然顿住,左腿稳稳站住,身体和吉他一起旋转,右腿顺势狠狠地砸在了对方小腿上。涂山初玖吃痛,第一拳落空。

月羲九听到了毁神星的轻笑。

“我动作游戏其实打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