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7年10月13日秋,舊帝國拉攏火星獨立政府與地球聯盟政府,組成了全太陽系規模最大,實力最強的帝國軍團,企圖以絕對的武裝力量踏平太陽系,建立最利於火星和地球的經濟政策體制,屆時引來太陽系各星球組織的強烈不滿,反抗的聲音在太陽系四面八方響起。

然而在同樣以軍事實力著稱的土衛六與木衛三聯合軍被帝國軍團用短短三個星期擊潰之後,太陽系人民被漸漸消磨了鬥志,越來越多的人選擇逃避,亦或是苟且偷生,用懦弱的身姿向帝國軍團委曲求全。

然而……無論生活陷入怎樣的絕境,太陽系的某個角落總會站起一群不願服輸,不願意向命運屈服的人,他們的意志宛如黑夜中的星火,以燎原之勢傳遍整個宇宙。

他們在每個不起眼的角落徵兵,用東拼西湊的穿梭機組成艦隊,拿着最蹩腳的武器,在田野戰鬥,在冰原戰鬥,在熔岩中戰鬥,在汪洋中戰鬥,靠着滿腔熱血在宇宙中戰鬥,螳臂當車一般抵擋着帝國軍團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直至最後,那本沒有名字的軍團組織被全太陽系人民賦予了最貼切他們的名字——太陽系的正義·太陽系反抗軍。

2229年6月15日夏,太陽系小行星帶,穀神星空域,反抗軍艦隊在此遭遇帝國艦隊的埋伏,指揮官盲目的撤退命令致使艦隊被帝國先鋒軍衝擊的四分五裂,倉皇逃竄出戰場的波士頓和喬治在B68坐標遭遇了二十餘架帝國穿梭機的圍追堵截。

那個時候,波士頓還不是北方戰線的最高指揮官,喬治也不是跟在波士頓身邊為波士頓出謀劃策的可靠副官,兩人只是剛剛認識的入編新兵,無足輕重,無人注意,隨時可以捨棄的馬前卒,無論向指揮部發送多少次求救信號都無人應答,甚至圍追二人的帝國士兵連通訊干擾都懶得開啟。

“還在垂死掙扎啊,反抗軍的小崽子,你們的童子軍早就被我們衝散了,開着上世紀雜牌工廠生產出來的破爛穿梭機還想和我們打,真是不知死活,哈哈哈!”

“反抗軍的夥計,乖乖向我們投降吧,帝國向來優待俘虜,最起碼也會放你們一條生路,省的被原子炮射成篩子,葬身宇宙,幾千年都沒法入土啊。”

“我們帝國軍團也不想殺人,想想你們遙遠家鄉的親人吧,孩子們,為了所謂的‘信念’,把大好未來葬送在這荒無人煙的宇宙角落真是正確的選擇嗎?”

“……,……。”

穿梭機零部件磨損嚴重,求救信號無人應答,茫茫宇宙,唯有帝國軍團的廣播語音回蕩在波士頓,喬治二人的接收器中。

“法爾弗萊……”

於絕望之中斷絕了全部希望的喬治,用顫抖着的右手拿起對講機,通過私人頻道呼喚着波士頓的假名。

“法爾弗萊,他們的數量太多了,穿梭機型號也比我們先進了好幾袋,不然,我們還是……”

“不敢上的話就乖乖待在那裡,用攝像機記錄下我的英姿,我可是被這架SH455選中的穿梭機駕駛員,如果穿梭機真像傳說中那樣具有魂靈,我和照明者的組合就不會輸掉……任何一場戰鬥!”

對講機另一邊的波士頓如是喊到,對講機這邊的喬治則是驚訝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就算是到了戰爭結束的今天,喬治也未能知曉,穀神星一戰究竟是那位神靈給予了法爾弗萊這般令人可怖的勇氣。

喬治只記得那個地球標準時間的子夜,無數道閃光照亮了穀神星附近的小行星帶,於夜空間疾走的照明者級穿梭機飛躍星河,在光暈的掩護下發動攻擊,宛如茫茫黑夜中一隻獨舞的螢火蟲,用自己的光,給絕望的人們帶來希望……

那便是,天螢星·法爾弗萊的希望之光,帝國軍團的死亡之光。

“這是……閃光彈?”

“嗞!啦啦啦啦——!!!”

接連兩發閃光彈不快不慢,恰好在黑夜死神衝進雲層的瞬間引爆,悶光穿透水汽,閃耀的烈光衝擊着黑夜死神的左右兩側,強烈光束炸亮土衛四昏昏沉沉的墨綠色天空,瞬間奪去了駕駛艙內兩人的視野。

“眼睛!我的眼睛!啊!啊啊啊!”

被閃光彈暫時奪走視覺的二人失去了平穩駕駛穿梭機的能力,加速度急轉直下,飛行路徑也變得詭異。

波士頓因為身處雲層下方受閃光彈影響不大,況且即便沒有視力波士頓也能像平常一樣駕駛穿梭機飛行,不知是眼球結構獨特還是波士頓真能感受到穿梭機的魂靈,這位北方戰線最高指揮官的穿梭機駕駛技術總是超乎常理之外。

“追逐遊戲結束了,焚燒軍帝國書記,內法爾·奧尼李。”

拉高機頭,懸空尾翼,波士頓用熟練的操作讓照明者以九十度直角沖入雲層,接着拉死手剎,停止照明者的核燃料供給,讓SH455穿梭機藉著慣性在土衛四雲層間滑行。

蒼綠天空下,照明者的影子漸漸掩蓋住黑夜死神的機蓋,這台即將失去控制的穿梭機被照明者放下的幾根末端安裝了強電磁鐵的鎖鏈牢牢栓住。

“波士頓!放開我們!托尼不是壞人,他只是想要回家……”

“你難道要憐憫一個用裝彈式手槍殺人的施虐者嗎?莉雅!”

波士頓大吼着按下方向盤,操控照明者把整個下半機身壓到黑夜死神上機殼上,藉助慣性和土衛四的重力逼迫托尼降落。

拉不起機頭的托尼被波士頓全程壓着,為了不機毀人亡無奈之下只好降低了速度,加速度也退還成負數。

無法用起落架正常降落的兩台穿梭機緊緊貼在一起,一頭扎進土衛四一處荒無人煙的雪地平原,鬆散而厚重的積雪在兩台穿梭機頭端層層堆積,緩衝動能的同時吸收着兩台穿梭機機體的熱量。

於是兩台高速運動的飛行器就這樣在雪地上持續滑行了10幾公里,深入冰層的軌跡彷彿在這雪地平原開闢出一條筆直的公路,直到下身位黑夜死神一頭撞上冰山,飛揚的雪粒灑滿夜空,這個造路一般的雪地硬着陸才算勉強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