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木在森林里疾走,肩上的少女没有丝毫动静,他不由得担心起来。很快视野变开阔起来,一片草地和一座小木屋出现在面前,他松了口气,直径走进房屋。

他将少女慢慢放到他的床上,斧头往腰上一插,又去河边打了桶水,一切准备就绪后,左天木开始脱掉她身上脏破的衣物。

他坐在木凳上,用手一个一个解开纽扣,脱掉她的上衣、内衣,与伤口黏连的地方用小刀轻轻割开,尽管身体如此娇小,胳膊、后背、腹部的肉却格外紧实,可能是到发育的年龄了,胸部微微隆起。可能是为了尊重少女的生理隐私,左天木在帮少女翻身时尽量不碰到那里,再说他对幼女没有丝毫兴趣。紧接着又脱去了她的裤子,他之前看到裤腿上也有不少血迹。

他从桶里拿出毛巾,拧干水分,轻柔的擦拭着少女的身体,泥水和血迹一一擦干净。如果不清洗干净,伤口很快就会感染发炎,严重了会导致死亡。

全身上下都擦拭干净后,他从床头柜里拿出几瓶含有绿色液体的药瓶,和刚才在废墟中临时撒在少女背上的药剂一模一样。这次左天木没有直接倒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而是全部倒在一块干净的纱布上,稀释均匀后一手压在她的重伤口处,另一手迅速扶起少女背着他坐在床上,松开压住伤口的手在少女倚靠在他的怀里的同时,双手同时用力拉住纱布缠绕起来。虽然缠到胸前时手碰到的柔软触感还是让左天木稍稍一震,但很快回到状态继续包扎起来。大伤口包扎好后,他又处理了一下其他伤口,流血的包扎,冻伤擦伤的涂药,很快就结束了。

整个过程少女丝毫没有反应,但微弱的呼吸和心跳让左天木确切她还活着。他轻轻扶着少女让她慢慢躺下,盖上棉被后,他洗掉了手上的血迹,注视着昏睡的少女。

现在回过神来才发现少女是如此美丽,白金色如丝绸般的长发,洁白的皮肤,再想起方才她犀利冷漠的灰色眼瞳,让左天木觉得这个小姑娘长大一定是个有魅力的人。

左天木擦去脸上的汗水,清洗好小木桶和毛巾后,拿上锃亮的黑斧,把门一锁就去打猎了。

等到他回来时天色已黑,今天运气不错,打到了一头鹿和四只鸡,够吃几天的了。

左天木打开屋门,刚要走进去,一把匕首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顺着拿刀的手向下看去,正是勉强披着军服的少女。少女神情有些激动,大声质问:

“你把我怎么样了!快说!”

听到这样愤怒的喊声左天木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咧嘴笑了笑,仿佛刀不存在似的,又俯身在少女耳边轻声说道:“既然这么有精神,那就来选择吧,小姑娘。”

“活还是不活?”

“滚开!”少女一拳打来,左天木稍稍一退就躲了过去,但刀刃又贴上了他脖子,还没等她开口,他先说了起来:“杀,来,我让你杀。你杀了我你就是死路一条!小姑娘,想好啊。”

左天木与白金的少女对视着,少女仍然目光锐利,但语气稍稳定了些,说:“你凭什么这样说?”

“凭什么?哈哈哈,小姑娘,难怪你会这么问,毕竟你不知道现在的情况,现在你正处于弗弗思大森林深处我的房屋里。”

“再向北走几百公里就是勒尔勒山脉,向南向东向西走都是庞大的弗弗思森林,不是有一说,勒尔勒山脉有多长,弗弗思森林就有多大吗。”

“小姑娘,你不可能自己走出去的。”

左天木轻蔑的笑了,因为他看到少女犹豫了,动摇了。最终,少女放下了刀刃,退后了几步后又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威胁般的对左天木说:“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就没打算让我死吧,如果是想要羞辱我,我宁愿死在战场上。”

“不不不,现在是另一个选择了,既然你选择了活下来,那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第一个选项是跟着我,成为我的人;第二个选项是继续当国家的炮灰,在前线拼命。”

“小姑娘,我没看错的话,你是奴隶兵对吧。”

“!你怎么会……!”

在清理伤口时左天木就注意到少女的脖子环绕着一股微弱的波动,熟悉又奇怪,他将手放上去,慢慢注入魔力,结果“砰”的一下,一个金属项圈显现了出来。这让左天木确信她是奴隶兵。

奴隶兵,顾名思义就是把奴隶赶上战场前线当炮灰,这个世界大部分国家都采用奴隶兵来与他国打仗,奴隶兵大多数是从与魔族的战争中获得的俘虏,小部分是人类的孤儿或弃子。

“你愿意重回人类的国家继续作奴隶兵吗?”

“跟着你又能有什么好处,你们人类卑鄙下作,没有一个可信的!”

少女非常激动,看来曾经受了不少人类的杀害,话说……

“小姑娘,看来你是魔族呐。”

“!”

少女瞪大了双眼,紧握刀柄,快速摆起架势,锋利的刀锋指向左天木,说:“你也要卖掉我吗!”

“不,我不会那样做,我只是感到很意外,如果你信任我的话,你可以养好伤后再答复我。伤口早就裂开了吧,别硬撑了。”

“我没……”

少女话还没说完,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一下子昏了过去,残破的军服再次被血浸染,背上的伤口早就撕裂,鲜血已经浸透了绷带,整个后背一片鲜红。大概已经重度贫血了吧。

估计从一开始就在硬撑了,左天木边想变抱起全身冰凉少女,让她倒坐在木椅上,上半身趴在椅背上。

“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呐。”

左天木脱下少女的衣片,缓缓解开绷带,用湿毛巾擦拭掉血迹,重新上好药又绑上绷带。全程流畅无阻,沉睡的少女与刚才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将少女抱上床,盖好被子后,自己吃了些面包也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