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幻见者的初次xx体验

祁轩翻看着那段文字,一时有些惊讶。那段文字竟与他的字迹毫无差别,就连时常在书写中会犯下的小毛病,文字中也有类似的错误。

“为什么是我的字迹?”

“你的字迹?没看错吗?”

“这字迹我都看了快二十年了,指定不会出错!就算有些相似,总不能连我书写时常犯的小问题,这手札中也有吧?”

祁轩望向众人,见姜炎摸着下巴好似想到了什么,他疑惑地问道:“怎么样?你有什么头绪吗?”

姜炎解释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本书中曾经提到,这段文字在创造初期,便是无形无状的。人皇在纸面上用了一种术法,无论是谁在翻阅时,都如同看到了自己的字迹一样。”

“为什么?”

姜炎笑道:“据记载,人皇这个人的性格比较奇怪,总会创造一些稀奇古怪的术法,据说人也比较有意思,这手札说不定都是他无聊透顶时的产物。”

祁轩挠了挠头——这人皇的性格怎么还和我有那么一点点像,难道幻见者都是这一款式的?不过我比他沉稳一些!

听到这样的解释,他松了口气,便不再纠结于字迹的相似度了,只见书简中记录了几段文字,他饶有兴趣地认真看去。

原来,所谓的界点便是幻见者的起点,凡是世间持有灵魂的万物,都会于灵魂中存在一处界点。所以这也就能说明幻见者为何可以探知生人、死人及万物的秘密了,因为他们可以任意穿梭于各个界点中。而幻见者进行幻见的唯一方法,便是打开界点的大门。简单来说,就是要在万物的身体中找到一扇门,打开它,便可以轻易进入。找寻界点的方法从来没有固定,只要幻见者抱着一份即使迷失在境中,也要拨开幻觉的迷雾找到答案的决心便可找到界点。

祁轩挠了挠头,他疑惑地求助众人“这里面说只要找到界点的大门,便可以进行幻见。可寻找界点的方法又没有具体说明,只是让幻见者抱着一份决心即可找到界点,这样太抽象了吧?”

三人不约而同地皱了眉头,这种描述确实十分抽象,但三人无一人是幻见者,谁也不知道具体的方法究竟是什么,原本就是将希望寄托于人皇手札中,谁知这说明书也不专业,竟然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此次的案件不像过去那般,它涉及到了玉章石简,如若不进行幻见,极有可能线索会在某一步中断。但若进行幻见,众人又遇上了最大的难题。

如何才能找到界点?

众人思考了许久,却还是一点思路都没有,眼下也许真的要放弃幻见这一条路。可玉章石简已经出现,如若不进行下去,难道要白白丢失寻回石简的机会了吗?

风晰不甘示弱,他指挥着祁轩坐到一旁的空地中,并也就地落座,双手快速结印。

眨眼的工夫,自他身后出现一条带有“解”字字样的锁链。锁链形状样式十分怪异,祁轩偷偷看了一眼,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锁链竟由数百只纸人连成串组成。纸人巴掌大小,全部画着红唇浓眉细长眼睛,涂抹着粉脂,精致地很像是刚从哪个纸扎铺子里面制出来的。它们“叽叽喳喳”地绕着风晰嬉笑打闹了一圈,便顺着风晰指引的方向,飞向了祁轩。

下一秒,锁链越过他直穿入云,又急速的向他所在之处冲去。许是错乱了视线,祁轩竟感觉纸人在一瞬间变成了数把削铁如泥的刀刃,闪着刺目的寒光。

祁轩一惊,下意识的反应,使他的全身被一层淡蓝色的水雾覆盖住。

纸人撞上那一层淡蓝的水雾薄纱,竟像落尽水中的羽毛,扬起一圈涟漪后,便消失不见了,仿佛融进了祁轩周身的水雾中。

“你蓄意谋杀啊!”

“我只是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激起你的本能反应,说不定就能激起幻见者的本能,找到界点了呢!”风晰笑嘻嘻地吹了声口哨,道:“记住刚才那个感觉了吗?那就是你的能力在保护你!”

“我早就会用这种能力了,还用你教!浪费时间,下一个下一个!”

风晰不知道啥时候掏出了小手绢,故作委屈地看了祁轩一眼,小步跑回去了。

祁轩无奈地抽了抽嘴角,做作的要死!

下一个是姜炎,他的方法是让祁轩躺到死者身边,感受一下死亡,说不定就能心心相通,就能找到界点了!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祁轩刚走进死者,浓郁的尸臭差点让他背过气去。这时姜炎才意识到,尸臭的毒气是对祁轩的身体有害的,这个方法只好作罢。

最后一位登场的是白泽,二话不说就要掰开祁轩的嘴,让他吞一块漪果,但被姜炎阻止了。漪果虽能治百病,但照祁轩的小身板来看,可能刚吃进去就会气血旺盛,爆体而亡了!

白泽摊了摊手,表示他也没办法。

眼见众人什么方法都不管用,祁轩咬了咬牙,将书简丢给风晰,双手合十“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你在干什么?”

祁轩挠了挠头,自暴自弃地瘫在地上,道:“书里不都这么说吗,拥有主角光环的人随便做些什么,就能迎刃而解。所以,我现在只能将一切寄托在运气上了!我有主角光环,主角光环!”

众人的表情变得诡异了许多,特别是风晰,看着祁轩的时候,忽然觉得这孩子是不是傻了?

“反正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打开界点,说不定瞎猫就能碰上死耗子了!都到了这一步了,尸体都看习惯了,说放弃也太不值了。先别跟我说话,我要好好冥想了!”话音刚落,祁轩长舒了口气,不言不语仿佛真的进入了冥想状态。

风晰笑着挑了挑眉“嘿!我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没见过人皇幻见,但就靠瞎猫碰,碰多少次才能碰出个.................我去,真有死耗子?”

不知为何,祁轩突然感觉周身像是正萦绕着流动的水雾,水雾从无到有仅用了几秒的时间。下一刻,狂风大作,他仿佛感觉自己变成了漩涡的中心,从四面八方被吸来的落叶伴随着雨水凝结成一道小型的飓风,将他与李小勇的尸体团团包围。

很快,狂风褪去,只见尸体的脸部皮肤竟被如墨般的蓝色覆盖,升起了许多蝌蚪状的图案,图案逐渐蔓延整张脸,最终汇聚与眼部为止,而祁轩的脸上同样升起了如水般淡雅的蓝色花纹。

空气与时间仿佛凝固住一样,就连话不停歇的风晰竟也闭上了嘴,一句话都没有说。

祁轩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身体仿佛变得轻盈了许多,但想象中的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都没有出现。他泄了气,轻声问道:“还是不行吗?”

“你...”风晰欲言又止“睁开眼睛。”

下一秒,祁轩缓缓睁开了眼睛,顿时被眼前的所见惊讶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眼前的世界不似以往看到的多彩,整个世界仿佛被锁进了老照片中,映入他眼帘中的,皆是暗淡发黄的模样。他环顾四周,身旁的花草树木也好,远处的高楼建筑也罢,竟不再立体,全部变成了坍塌破碎的纸片,孤零零地在他眼前荡来荡去。

“你们看,这里怎么变成了...”

祁轩一回头,差点没笑出声来。只见身后的三人竟也如高楼建筑一般,变成了只有一面的纸片。他赶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长舒了口气。

“还好还好,我还是正常的。”

“什么正常不正常的?这里变成什么了?”仅有一片的风晰疑惑地问道。

“你们看不见吗?”祁轩惊讶,描述道:“那些树啊楼啊,还有你们自己全部都变成了一张纸片,很薄,都没有侧面。而且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暗黄的颜色,就像看老照片一样。”

“老照片?纸片?虽然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我们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是正常的。”只有你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风晰顿了顿,却也没有将最后一句说出来。

他和姜炎对视了一眼,看向站在他们面前的祁轩。只见在他们眼中,祁轩的左侧脸与脖颈处布满了蓝色的花纹,仔细看去,那花纹好似水纹,竟在祁轩的皮肤下不停的流动着,变幻着模样。

而祁轩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正当他疑惑为何眼前的世界变成如此模样时,突然,一阵蓝色的光芒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股蓝色光芒在皆是暗黄色的世界里显得格外显眼,祁轩仔细看去,才发现光芒之下,竟是一道纹样诡异的大门。大门形状诡异,两根高耸入云的柱子上缠绕着精美的浮雕,浮雕做工精致,如真似假,祁轩竟也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是存在。

“那里是不是有扇很高的大门,花纹形状很是奇怪?”

三人随着祁轩的手指望去,眼前竟是一栋有着七八层高的教学楼,而祁轩指的地方,正是那栋教学楼光秃秃的墙壁,并没看见他口中所描述的大门。

唯值得一奇怪的是,祁轩脸部的花纹颜色更深了些,竟要蔓延至他的眼中。

他静静等着另外三人的回答,祁轩从未遇见过眼前的这副景象,纸片般的万物,老照片一样破旧的世界,如果放到过去,他肯定以为这是一场梦。但此刻时间拖得越久,祁轩的心里越发忐忑起来。

最终打破这场寂静的竟是一直未曾开口的白泽。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祁轩一惊,下意识地看过去,只听白泽缓缓说道“门?看来界点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

顿时,风晰恍然大悟,笑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祁轩疑惑地问风晰。

“我虽然不知道究竟怎么寻找界点,但我好像明白究竟什么是界点了。界点的确是一扇大门,只不过是由界通往境的那扇门。你现在身处的地方便是属于你的界,所以只有你看得见,而我们看不见。通过那扇大门,你最终的目的地是门后的那处境。用幻见者的手去连接万物生灵身体中的境,妙啊,幻见者真不愧是最奇怪的存在!”

听到风晰这些话后,白泽瞬间明白了他所谓的“妙”究竟是何意思,正要继续闭目养神,就见祁轩突然转头看向他,睁大眼睛,眼里全是震惊,仿佛在说:“我是傻了吗?我怎么听不懂呢?”

白泽挪开了视线,无视祁轩的求助,这人笨得要死,一点都不想管他,但下一秒还是开了口“我没听懂。”

风晰咂舌几声,虽有些嫌弃,但还是解释道:“这世间有无数的境与界,被封印一族封印在画里的叫山海境,神存在的地方叫天境,人类生活的叫人间境。但还有一种境是不同的,它与封印的境、真实存在的境都有所不同,它便是魂境。”

“魂境?”

风晰对着祁轩点点头,说道:“魂境便是存在于万物生灵身体中的境,无论是人类也好还是花草树木也罢,都有此境。一般说来,魂境的作用便是隐藏着万物生灵的气,致使他们不被界之人叨扰,同样指引着万物生灵的道路,不会使其误入并迷失在界中。所以这也就是为何人看不见鬼,鬼摸不到人,这便是魂境最大的作用。”

原来,魂境是依托于生命流动而存在的一种特殊的境,这处境没有任何界的连接,独立存在与万物的身体中。如若魂境存在于一具还有生命力的身体中时,它会发挥自己的作用,保护身体的主人,保护自己不被人发现。但像死者李小勇这般,他的身体中的魂境已经不会再发挥作用时,便成为了一处普通的境。而去往普通的境,自然便需要一处界的连接。若想与一处独立存在,且从未与其他界相关联的魂境连接,就得需要幻见者的能力了。

“那为什么幻见者的数量会这么少,甚至至今只出了两人?”

“因为幻见者有最特殊的身体,正是因为他们有这种特质,才能与已死的魂境进行连接。”

祁轩听后,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心想也没感觉哪里不一样啊?

“幻见者身体的特殊并不是表现于外在,如果说万物生灵身体中存在魂境,那么幻见者的身体便也是一处境,也就是灵境。”

“灵境?你的意思是我这个人就是境?”祁轩不敢置信地问道。

“对!”风晰信誓旦旦的语气让祁轩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只听他笑眯眯地道:“别紧张嘛,你的身体是境,但你的灵魂却是个人,最多也就是个特殊的人而已,又不会对你的生命有什么威胁,最多就是有人想要得到你的幻见能力,可能会来杀你罢了。”

这还不叫对生命有威胁吗?祁轩无奈地抽了抽嘴角,只听风晰继续解释。

“幻见者的身体就好比一把万能的钥匙,可以开启所有的大门。并且幻见者还有一处专属于他的界,无论要去开启的境是否是独立存在的,都可以通过专属的界通向另一处境,这也就是为什么你能看到的东西,我们却看不到的原因。”

风晰突然笑着凑近了祁轩,故作神秘地说道:“不感觉这个技能很帅吗?只有你能做到啊,独一无二的存在啊!!!”

只见祁轩十分嫌弃似的推开了风晰的大脸,他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道:“说话归说话,不要靠的这么近好吗?你身上的韭菜味都快渗出来了。”

“有吗?有吗?”

祁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有一项十分特殊的技能,便是鼻子比常人敏锐几分,甚至可以闻出来风晰今天吃了韭菜馅的大包子,喝了一碗公安局附近的豆腐脑,加上那家的两颗茶叶蛋,又在隔壁小店买了一个不带薄脆的煎饼,最后不知道在哪里又吃了一碗加醋加辣椒的馄饨...

加醋加辣椒,真是重口啊!

“差点让你给我带偏了!”风晰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总而言之,境是需要桥梁连接的,而这座桥梁便是界。如果想要从境中穿梭,必将经过每一处连接的界。”

“至今为止发现的所有境,除了魂境之外,都有界的连接,所以魂境是最特殊且独立存在的一处境。但灵境,也就是你的身体,却恰恰相反。”

“相反?”

“对,因为灵境相连接的界是专属于你的界,而另一端的境,你想去哪里便可以连接哪里,所以我刚刚才说,幻见者的身体就是一把万能的钥匙。这便也是为何你可以找到界点的原因,因为不经意间,你的界已经连上了死者身体中的魂境。”

“那我的界中,为何所有立体的东西全部是纸片状的?就连世界的颜色都像老照片一样?”

“界与幻术一样,都是虚幻的空间,可假亦可真。”一直未曾说话的姜炎打破了二人的谈话,他笑着看了祁轩一眼,忽然想起许多年前,那个人在教授他幻术的时候曾经说过的话“身处的场景为假,眼见耳听的事物也为假,一切都只有你相信的东西才叫真。就如你在榆树林中创造的幻觉,想要探知真相,却不想让他人知道你的存在,那必须先给自己创造出一个虚假但只属于自己的空间。”

只听姜炎解释道:说:“虚幻的空间本就随着主人的思想而存在,这是属于你的地方,无论是诡异也好,还是超脱常理也罢,你都可以自我控制。如果不想看到眼前这一切,不妨静下心来,你的眼中便会出现这个世界真正的样子。”

祁轩点了点头,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想象曾经见到的一切。许久,他的眼前便不再如刚才那般,恢复了正常。

他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亲眼见证的这场改变让他有些恍惚,这些从未接触过的事物仿佛一把武器,将他过去学到的认知中的一切破坏重组,以至于祁轩听到现在竟还有些错觉,还以为自己在一场奇怪的梦里。正如他所说,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此刻说放弃实在不值,即使有些难以接受,他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祁轩不知道李小勇究竟是不是蠪侄所杀,即使如白泽所言,他没有那么重要,没有他的出现,蠪侄也会被放走。

但他却清楚的知道,他早已参与进来,他不知道李小勇的死还好,但是他知道了,无论真凶是否是蠪侄,他心里那道坎始终过不去。为了摆脱心中的罪恶也好,还是擅长多管闲事也罢,他都要将自己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将此案查清楚。

“回到山海境之后,我给你找个老师,从头到尾地把你不知道的所有知识恶补一遍。怎么创造结界,怎么运用力量,怎么连接境与界,别一切都靠本能,有时候,本能是救不了自己的。”

见祁轩点头应下,风晰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接着转身看向白泽。

“白泽,这次幻见你与祁轩一同前往。”

“是。”

“为什么?魂境不是只有幻见者一人可以进入吗?”

风晰点了点头,不怀好意地笑道:“确实只有你一人能去啊!”

“那...”祁轩突然愣了一下,刚才风晰是不是强调了人这个字?如果只有我一人可以进入幻境,那白泽岂不是...不是人???

想到这里,他偷偷笑了一声,可还没等他诽腹完,一个巨大的黑影遮住了头顶的烈日,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祁轩一惊,下意识地抬头望去,面前竟是一只体型如狮,头顶山羊两角的巨兽。只见巨兽的山羊胡子格外显眼,整个身体仿佛被白色云雾笼罩,黑色的毛发不规则的在兽体中列出一道道墨染的痕迹。巨大的尾巴四处摇摆着,如同祥云一般。他的模样在银白色毛发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威风凛凛,瞳孔更是让人无法直视,强大的气势与魄力使得万物在他面前如同蝼蚁。巨兽的身影竟出奇地让他感觉有些熟悉。

只是...这些毛那么厚,摸上去应该也挺舒服的吧!

还没等他想完,他的手已经放到了巨兽的身体上,从上到下地抚摸着巨兽,手法娴熟,只是活像再摸一只大型犬。巨兽好似感受到了祁轩的触碰,慢悠悠地回过头看向了祁轩。

巨兽的压迫感实在强大,直勾勾地盯着祁轩。他默默地吞咽了一下,身体僵硬地要命,搭在巨兽身上的手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一时间欲哭无泪,只想回到一分钟前把自己的手剁掉!

兽头慢慢靠近祁轩,距离之近,祁轩仿佛都能感觉到了它呼出的气体。突然,一声野兽的吼叫声在祁轩的耳边响起,声音震得他耳朵差点聋了,但竟能分出心思来疑惑:这叫声,是上次山人界中追捕蠪侄的兽祖?

祁轩咬了咬牙,突然抬起头望向巨兽,一眼便闯进了那双烟蓝色的眸子中。

“这是...”

“兽祖,洪荒时期万兽之祖,自天地初开,并无部落与人类之时,兽祖与龙祖便是世间万物生灵的两大始祖。”

祁轩下意识看向风晰,心想:原来还真是上次在山人界中蠪侄唤的兽祖。

“人类...”低沉且温润的声音自兽体中传出,祁轩愣了一下,这声音好熟悉。一瞬间,他竟感受到一阵极强的压迫感自头顶传来,他眼神一变,直面盯向眼前的这头巨兽,眼里写满了“无惧”二字,只听巨兽轻笑了一下,缓缓开口道。

“把手拿开,脏。”

祁轩抽了抽嘴角——靠,这玩意儿竟然是白泽!

“怎么样?我徒弟是不是威风凛凛?他随我!”

“竟然真是白泽啊...”祁轩挠了挠头,叹了口气,好似刚想明白什么,道:“当时我还以为与瑞兽白泽重名,原来竟然是同一个人吗?现在到底该说白泽竟然有人形,还是该说,白泽竟然是只兽啊?”

风晰撞他一下,笑道:“绕来绕去的,说绕口令呢?我早就给你说了,山海境中有很多有趣的事情,慢慢来,好玩得很。”

祁轩干笑两声,他大抵都能想到,真要等到他将山海境的一切搞明白那天,他的世界观肯定要彻底崩塌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魂境?”

“界点在哪?”

祁轩指了指白泽等人看不见的那扇大门,道:“五百米左右的距离,直线行走即可。”

话音刚落,祁轩只感觉自己的双脚离地,竟在快速升高中。几秒的工夫,距离地面已有几百米的高度。祁轩此时才反应过来,他开始挣扎,恐慌使他的肾上腺素飙升,心脏也跟着剧烈跳动起来。

“再动把你扔下去。”

威胁的话一起,祁轩瞬间不敢动弹了,他才意识到自己正被白泽叼住衣领,向界点走去。

“大哥你非得叼着我吗?就不能把我放到你的背上?”

“脏。”

“你信不信再说下去,回去我就把你在山海境里的房子搞得乱七八糟。”

没成想白泽听后竟然真的噤了声,还没等他洋洋自得,低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你信不信你敢这么做,我就敢让你回不去。”

“我靠!你威胁我?”

“那又如何?”

“你!等着......大师救命啊!姜炎救命啊!!!我不要幻见啊!!!!!”

身后带着笑意的声音缓缓传来“晚了。”

一瞬间,祁轩脸部的暗纹快速移动着,如沾染般,巨兽银白色的毛发竟也缓缓呈现出水色的花纹,与墨染般的云纹交织缠绕,巨兽仿佛真的变成了自云端而来的仙。

“闭上眼睛。”

还没等祁轩反应过来,白泽便一跃而起,带着祁轩翔游在云雾间。

“大哥,就五百米,你就不能正常点走过去吗?我恐高,快把我放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