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茶杯内的茶水早已冷掉。

「够了,停下。」

在西普斯老爷呵斥下,欧德停止继续演唱。他显得相当急躁,就像要把挤压在身上的情绪释放出来一样——尽管欧德的表演本身无可挑剔。

「是我唱得不对吗?」欧德早已习惯来自喜怒无常的西普斯老爷的呵斥、甚至是体罚。

「差得太多了……根本连她的万分之一都没有达到。」西普斯老爷揉着太阳穴。

欧德的内心没有一丝波动,「就算再给我六年时间,我也赶不上女主人的。」

「原来你也知道啊。」西普斯老爷盯着欧德,「那你为何还在不停练习歌剧表演?是逃避现实?还是想讨好我?」

「讨好?老爷你完全不吃这一套吧。」欧德默默然说着,「女主人身体越来越糟,离世只是时间问题,而你我只不过在打发时间罢了。」

西普斯老爷停下揉着太阳穴的手指,紧盯着欧德,「你到底了解多少?」

「北方矿场、黑水、频发的失踪案。」欧德走近西普斯老爷,「老爷在做那些脏活的时候应该做得更干净些才行。」

「嚯?竟有骨气威胁我了,欧德?」

「威胁?谈不上。」欧德摇头否认了西普斯老爷的说法,「另外,『介母』的事我也知道。所以老爷你才一直教我唱歌的吧?」

西普斯老爷听到「介母」一词,明显产生了动摇,「是谁告诉你的?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没人告诉过我,老爷你就当是我做梦梦见的好了。」欧德淡淡说道。

「那你应该也知道,你会有怎样的结局——」

西普斯老爷挑着眉毛。

「——成为西普斯女主人重生的祭品。」

「我无所谓。」欧德继续说道,「被老爷从孤儿院领养的那天开始,我就是西普斯家的狗,反正老爷你也没把我当人看吧?」

「既聪明又听话。我开始喜欢你这只『狗』了。」西普斯老爷笑着说道,「继续唱吧,练习到你能召唤介母那一天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