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而黑暗,在无梦中沉睡的意识。

——磕啦。

微小却又刺耳的声音把星间从沉睡里拉了出来。双眼干涩且发痒,从眼角的缝隙间,窥见了几缕从窗透过的阳光。

——磕啦。

星间寻找着叫醒她的声音源头,那是从窗那边传来的声响。她看见有些石子被扔到窗户上,发出了脆脆的声响。抓着被子披在身上,扶着墙壁走到了窗边。

——磕啦。

有人向着窗户扔着小石子,那不是恶作剧,而是某人为了叫醒星间。

雪莉捡着脚边的小石子朝星间房间的窗户控制着力道扔去。

——磕啦。

「噢!你终于醒了。」

星间听不见不太清雪莉在楼下说什么,她看见雪莉做着开窗的手势,这才反应过来把窗户给打开。

「睡得还好吗?」雪莉把双手放在嘴前,做出一个喇叭的形状。

星间摇了摇头,只是苦笑着。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啊!」雪莉眯着眼睛指着头上的太阳,阳光晒得她的头皮有些发麻,「你想下来吗?还是我进来?」

星间思考了会儿,对着雪莉做了一些连自己都有些看不明白的手势后,她开始变得垂头丧气——星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

「——好吧!」站在楼下的雪莉对星间说,「那快点去洗漱一下!我在这儿……噢,我还是站在树荫下面好了。我在这儿等你!别让我等太久了!」

让星间感到惊讶的是雪莉竟能够读懂她那笨拙的表达,有些欣喜、亦有些兴奋。

星间换好衣服,快速地打理好自己乱糟糟的模样。拿上自己的拐杖,走了出去,向站在阳光里的雪莉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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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吃牛肉的吗?」

雪莉将将才用刀叉把自己面前的牛肉切成小块,抬头却望见星间面前盘子里的牛肉丝毫未动。

星间只是小口吃着一旁的沙拉以及白面包片。

这是雪莉头一次见有人真的爱吃那些淡而无味的东西,一直以来雪莉只在比较正式的聚会上才会去假装爱吃那些健康食品。

而就雪莉个人而言,除了美味的肉食以外,她也没别的喜好了。雪莉近乎狼吞虎咽地吃下了那些牛肉——真要说的话,这一餐算是雪莉的早午餐——星间见到雪莉盘子里的肉被她清空后,把属于自己的牛肉也推给了雪莉。

「你真的不吃?」雪莉用叉子指着那块牛肉,紧盯着星间,「好,你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雪莉嘿嘿笑着,把星间盘子里的牛肉用刀叉拧到自己面前,心情愉快地把它大卸八块。

「我还真没想到自己这么能吃东西。」雪莉用餐巾擦拭自己嘴角的油渍,「可能是因为心情比较好罢!」

星间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熟悉的故人。

「啊——」

雪莉看见星间手拿着的面包片落了下去,她的手忽地又开始了颤抖。

「——又开始觉得冷了吗?」

雪莉坐到星间旁边,像在医院时一样握着她的手,轻轻呼气。

慢慢地、慢慢地星间双手的颤抖缓和了下来。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星间轻轻点头。

雪莉觉得自己的手里又湿又热,立刻把手收了回去,撇着嘴看着其他方向。

「这里的空调是不是开得有点大?」

星间看到雪莉满脸红潮,而雪莉背后墙壁上空调窗口却紧紧闭着——星间应和着,对着雪莉大幅度地点头。

「哈!是吧,是吧!你也觉得有点热了对吧!」

雪莉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好让感觉有些紧张的自己透透气。

「我们换个地方玩吧。」雪莉站起来在自己的口袋里摸来摸去,「我昨天晚上是放在口袋里……啊!有了!这个,我叫妈妈帮我弄来的。是专门给贵宾用的——」

雪莉手里捏着两张门票——是花街歌剧院贵宾席的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