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最终还是选择跟随艾米丽和伶鼬回到伊顿公学接受治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以及为了执行任务,罗娜决定跟随她们一同前往伊顿公学。不过,罗娜这次还叫上了罗卡和安诺西,与她一同跟随艾米丽和伶鼬前往。

前往伊顿公学的传送法阵出口正在伊顿公学的医务室门口。几人走上医务室的三楼,来到安娜曾经居住的病房前,负责看护她的石貂倚靠在门边等待。看着石貂把安娜领进病房,罗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一直躲在他身后的安诺西,也才敢悄悄把头探出来,看到石貂把门关上,她才从罗卡身后怯生生地站出来。

“总算把她的问题解决了。”罗卡长舒一口气说道,“既然我们已经把安娜送回来了,我们就回去吧。”

罗卡转身正准备离开,艾米丽却从身后叫住了他:“等等!”罗卡有些疑惑地转过头,艾米丽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说:“罗娜阿姨说了,你们要跟我一起去执行任务!”

听了艾米丽的话,罗卡疑惑地抬头看着罗娜的脸。罗娜拍了拍罗卡的肩,面露笑意,说道:“你还记得你去天羽的学校阻止白若拉·金克格和兰娜·佩妮卡启动飞船的事吧?”

“当然记得——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的飞船?”

“没错。”罗娜点点头,“而且,那艘飞船正好就在艾米丽的故乡呢。”说着,她回过头去,看了看艾米丽。

“总之,这次我们要一起去执行任务,请多指教哦!”艾米丽朝罗卡伸出手。罗卡想了想,叹了一口气,和她握手:“既然这样,那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说起来,你的故乡是?”

没等艾米丽回答,罗娜就已经打开了通向那里的传送法阵:“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你至少让我说出来嘛!”艾米丽有些不满地嘟起了嘴。

“不要在意嘛!”罗娜蹲下身,笑着抚摸艾米丽的头,“你打算让谁陪我们一起去呢?”

“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艾米丽模仿着罗娜的语气和语调说道。罗娜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们快走吧!”说完,罗娜站起身,象征性地推了一下艾米丽的背。四人一起走进传送法阵,法阵的另一端是一座城堡,这座城堡年久失修,塔楼尖顶上的旗杆已经断裂,墙壁上长满了苔藓。四周野草疯长,风吹过破败的窗户,拂动窗户上悬挂着的蜘蛛网,同时发出恐怖的呜呜声。

“这里是……”

“这是我老家布列塔尼的一座城堡。看上去很有年头,对吧?听我妈说,这座城堡已经矗立在这六百多年了。”艾米丽望着城堡最中央的塔楼尖顶说,“嗯……她们几个在哪呢?我应该提前通知了她们才对啊。”

说着,艾米丽抬起右手,打开通讯法阵,准备和她的队员们通话。然而,通讯法阵的另一头却只有沙沙声。艾米丽有些焦急地喊道:“喂?你们怎么了?喂!”

“怎么回事?”罗娜赶紧蹲下身,关切地问道。

“我让她们几个在这里等我们。但是……”

罗娜的眼神变得沉重。她站起身,盯着城堡那扇几乎被真菌和昆虫腐蚀殆尽的木质大门,表情坚毅,一步步靠近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

艾米丽的眼眶里已经噙满了泪水。“她们可能已经进去了。”罗卡安慰道,“我们先进去吧,说不定她们就在里面呢。”艾米丽擦干眼泪,点了点头。罗娜让指尖缓缓靠近城堡的大门,在接触到大门的一瞬间,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常。然后,她干脆直接向前迈进,身体竟直接穿过了那扇木门。罗卡、艾米丽和安诺西见状,赶紧跟了上去。罗卡进去后,发现城堡内部的装潢和在天羽的学校见到的飞船完全不同,墙壁上镶嵌着金质的蜡烛架,上面的白蜡烛还在熊熊燃烧,墙壁上挂着几幅油画,每两幅油画间的地板上还安装着一个石板灰色的圆柱形底座,上面摆放着一套骑士铠甲。然而,罗卡却没有见到罗娜,这时他也注意到,安诺西和艾米丽并没有跟上来。

“难道说……就和上次一样,要想探索这艘飞船也不会那么容易吗……”

在自己表妹的学校的那艘飞船,其入口在不断地改变位置,就连白若拉和兰娜都无法找到入口的位置。而现在这艘飞船,应该采取了相反的策略:入口的位置固定,但每个人进去后到达的地方却不一样。

“必须尽快和她们取得联系才行。”罗卡这么想着,把右手举到嘴边,打开通讯法阵。但就和在城堡外一样,通讯法阵里传来的只有沙沙声。罗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想了些什么,右手握拳举到胸口,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连传送法阵也不能使用吗?”罗卡看着自己的手背。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入口大门,试着拉了一下门把手,又推了一下门,门没有丝毫活动。

“原来一旦进来就没办法出去吗?”罗卡思忖着。

“你不会又在害怕吧?”角雕哈耳庇厄的声音又传到了罗卡的脑海中。

“也许吧。不过现在又能怎么办呢?”罗卡反问道。这次哈耳庇厄没有反驳——她直接从法阵里飞了出来。罗卡往旁边退了几步。哈耳庇厄变化为人类的模样,一只手转着大刀,脸上露出游刃有余的笑容。

“放心吧,我反正不怕,就让我来保护你吧!”哈耳庇厄拍着胸脯,骄傲地说。

“谢谢你的关心。”罗卡回答道,“我们先前进吧。”

罗卡自顾自地向走廊的另一边走去。哈耳庇厄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不满地翻了一下白眼,把刀举到肩上抬着,跟了上去。罗卡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墙上的油画。这些油画显然并不古老,甚至有些可以被称为“超前”,比如一幅画上画着一群人踩着悬浮滑板在空中游戏的景色。在一幅类似全家福的画像前,罗卡停下了脚步。他出神地盯着那幅画。

“喂,你在看什么,主人?”哈耳庇厄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但当她也把目光集中到那幅油画上时,她也被惊到了:油画上的主角分别是琳娜、布劳恩,一位身穿纯白色的丝绸短袖外套和有着金色花边的白色短裙,脚踩白色凉鞋,一头黑发如瀑的女性,以及一个身穿黑衣黑裤,留着黑色短发的男性。

“这两个家伙怎么……难不成她们其实是外星人?——喂,你说呢,主人?”

哈耳庇厄用手肘捅了捅罗卡的手臂。罗卡这才回过神来:“是啊,不是没这个可能。不过现在的终点并不是这个。”

说完,罗卡便继续往前走去。哈耳庇厄又只好跟在他身后。

另一边,艾米丽和安诺西正走在长廊上。这条长廊两边有不少房间,艾米丽饶有兴致地打开每一扇门查看。不过每一间房大概都是卧室一类,只有床、衣柜、书柜和梳妆台之类的家具。

“这里会不会有监控室呢?在哪呢?在哪呢?”

安诺西拉了拉艾米丽的衣角,怯生生地说:“你……你不要跑那么快嘛……”

“拜托!我们得快点找到他们才行啊!”艾米丽说。这时,她们身后的走廊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吱呀”声,两人疑惑地看过去,只见黑暗的走廊深处,一具骑士盔甲正步步逼近。它缓缓举起手上的长柄战斧,看来是把她们当作了入侵者,想要将她们除掉。

“怎……怎么办啊,艾米丽姐姐……”

“还能怎么办?上啊!”

艾米丽很是兴奋,立刻换上伶鼬铠甲,冲向那具骑士盔甲。骑士盔甲见状,立刻挥下战斧,艾米丽却借助伶鼬的灵巧性很轻松地避开,借助踩踏墙壁的反作用力,一脚踢在骑士盔甲的手上。艾米丽趁着骑士盔甲松手的瞬间,握住战斧的柄,双脚抵在墙上,猛地把战斧甩到天花板上,再趁势一记侧踢将骑士盔甲踢飞。

“这家伙根本不算什么嘛!”艾米丽抹抹鼻子,骄傲地说。安诺西刚松了一口气,长廊另一端的声音却又让她绷紧了神经。另一台骑士盔甲从长廊另一端缓缓走来,它转动着手上的流星锤,安诺西也赶紧换上欧洲医蛭铠甲。那台骑士盔甲在安诺西换好铠甲的瞬间把流星锤掷向安诺西,安诺西赶紧下腰躲开,并趁机用圆锯将流星锤的链条切断。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安诺西一时没站稳,一屁股摔在地上。

“真是吓死人了……”安诺西还心有余悸。不过,骑士铠甲的武器都没了,应该不会再搞出什么事了吧?

事与愿违。被艾米丽踢飞的那具骑士盔甲,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举起双臂,胸口两侧浮现出八个枪口,从中射出大量的小型导弹。艾米丽赶紧展开防御法阵抵挡攻击。

“怎么回事啊?这是什么科幻恐怖片的剧情吗?”

被安诺西砍断的流星锤此刻也发出了很不妙的响声。流星锤上有一个红点在不断地闪烁着,红点下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屏幕,上面的数字从“00:01:00”开始逐渐减少。

“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