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昏沉。隐约的灼烧感,那是从屁股上传来的感觉。

“啊啊啊!烫烫烫!”撕心的惨叫从陈陶广义的口中发出,响彻了方圆几十里,惊起了一片的林鸟。

“啊啊啊啊啊啊!”那是惨绝人寰,几百里外的士兵听到了这叫声不经心痛不已,太有感染力了。

前一秒还静止在空中的陶广义猛然感到心低一空,然后就开始直线下落,这怎能不慌,可还没有叫两声就被树枝剐蹭的疼痛感扼住了喉咙,紧接着“扑通”一声,一坨就烂在了地上,发不出半点声响。

只有扑腾的心脏告诉他他还活着,陶广义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如此真实。

他的确还活着,可他却好像死了一样,付出了所有心血的计划却不了了之,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他不甘心。

“我只是想飞啊!!”他嘶哑着喉咙喊出这一句,宣泄着心中的愤懑,双眼通红的可怕,血淋淋的身体更是如此。

周围的一切都很寂静,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就这样保持着许久许久,直到他回复平静。

“兄弟,你这算是什么执念?”

突然发出的声音惊醒了大字型躺在地上的陶广义,他想坐起身来,可是身体不允许他这样做。

“谁?”仍旧嘶哑的喉咙艰难的吐出这个字。

“呵呵,有趣。”不远的树枝上跳下一个年轻人,银发半卷,灰暗色的眼眸彷如无神,灰黑色的骑士盔甲增添了神圣庄严的味道。他向着陈广义迈出一小步,轻薄的嘴唇上下轻触,虚幻的声音再次响起带了些许压迫:“我问你为何有如此执念?”

陶广义许久不做声,他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名誉吗?有,但不全是。金钱吗?俗物而已,不值一提。他想起了他起飞前对着所有仰慕他的人说过的一句话:“纵然我粉身碎骨,血溅天疆,也要为后世闯出一条探天的道路来”啊,是啦,他要做的是开创先河,他要做铺路的人,他要做第一个飞上天的人!

陶广义笑了起来自信的语气感染着周围的一切:“执念吗?是吧。但我更愿意称之为梦想,千万年来唯有我敢付诸实践的梦想!”

少年虚幻的眼眸慢慢凝实,半晌他才露出笑容:“哈哈哈哈,有趣有趣,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这样也好,梦想的话,我可以来帮你实现。只要你……嗯,日后在议。你好,我叫哈伯德·弗格斯。”

“陶广义,你也可以叫我万户侯。”陶广义轻轻笑了起来。他感到面前这少年突然真实了许多,不似初见般虚幻,身上的气息也不再有威胁。

“候?不曾有听说过你这号人物,你是哪家……哦,抱歉请先跟我治疗。”少年露出了许久未曾出现的真诚,纤细的手轻轻拍出了一个古怪的音节“来人,带回营地。

不见有任何响动,两道身着黑色刺骑盔甲的身影出现在了陶广义左右,惊讶间陶广义被两壮男半胁迫式的朝着一个方向扶去。卑微,弱小的陶广义就在哈伯德的注视下朝着营地一瘸一拐的走去。

和煦的阳光撒在轻盈的银丝上,散在光洁白皙的脸上,反射在黑灰有质的盔甲上。在这之下神明缓缓抬起头眺望着本该属于他的天空,哈伯德皱起眉,再慢慢松开,嘴里呢喃着:“梦想吗,真的是,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