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街,鬼市。

“小公子,要不要瞧瞧灵符算命呀?”一家寿衣铺的二楼窗边,狐族的少女冲着恰巧经过的少年喊着。

“啊?姐姐你这准吗?”烛屿闻声,回过身去,歪了歪脑袋,似是不信。

“啧,小公子,我也是瞧着与你似乎慢有缘的,才这么叫住你,你倒是不信了。”少女眯了眯眼睛,俨然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

烛屿却是不吃她这一套的,闻言他冲少女扬了扬手里的钱袋,另一手摘下了斗篷的帽子,“不准的话我可是不认账的。”

狐族少女从窗台上跳下,在屋里准备着符纸和灵石,一边还低声说着,语气中带着丝计划得逞的得意。

“呵,又怎么会不准呢……”

时间转瞬便已是十年后。

烽火的血色染红了半边天空,烟尘弥漫,刀刃相接的响声混着厮杀声与将士倒地发出的闷响传遍鹭关。火焰中,躺着一面倒下的旗帜,已经被烈火侵蚀了大半,却还是依稀可以辨认出,这是烛家的旗帜,绣有火焰兰的旗帜。

而在那远在千里之外的焰昼山上,烛家的祠堂里,本是端坐在法阵中央的烛屿蓦地睁开了双眼,他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四盏熄灭的灵灯,眼泪不知何时便淌了下来。

“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吗。”

魂铃掉落在地,挂在墙上的红线一根又一根地断开。祠堂外,灰沉的天空似是要坠落一般。从远处传来的歌声,是呼唤?亦或是诅咒?

殊不知,百年前,雷暴降临焰昼山之时,一切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