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的任务或许会很轻松,毕竟这个暴君还是很通情理的,艾伦在去广场的路上想着。由于听演讲必须穿着正装,艾伦换下了以前的魔术服,拜托赛内加找了一身比较合身的正装衣襟。第一次穿这身衣服行动很不方便,为了防止迷路等意外发生,艾伦紧跟在赛内加后面,罗马街道的繁华不断在眼前更新——这是自己在囚楼里看不到的,就算有书也只能在脑海中臆想。明明理想之乡什么都没有,可为什么都说它是“理想”,艾伦开始对自己对于“理想”的定义出现怀疑。
“罗马街道很繁华吧?”塞内加扭头看着艾伦,“可是对于我们这种久经世事的人来说,能找一个什么都没有,只用解决吃喝冷暖的地方就足够了。”艾伦对赛内加的这句话充满好奇,但赛内加并不打算继续解释,反而话风一转说道:“有些时候拘泥于过去只会将自己陷入泥泞。”说罢继续缓慢的向前走着。
在这个老者身上,艾伦看见了某个人的影子。
随着广场的渐渐接近,人群变得拥挤起来。但因为赛内加的身份地位,所以可以直接入场。圆形广场甚是辽阔,在广场中心演讲台正对的地方,是几个装饰奢华的尊座。能坐在这里的,毫无疑问是皇帝和皇后以及地位尊贵的元老了。虽然赛内加在到场的元老中地位算是尊贵的,但他并不打算坐在上面,而是找了一个靠近皇帝和皇后的位置坐了下来,以方便皇帝和皇后过问尼禄的学业。由于身份属于父子的缘故,也是因为人生地不熟的原因,艾伦便紧挨着赛内加而坐。
进入广场的人流量渐渐变得稀疏,终于在一阵鸣号之中,沸腾的会场安静了下来。身穿华贵紫色礼服的第四任皇帝克劳狄乌斯牵着他的皇后走向尊座。见皇帝入座,座在旁边的官员们和元老赶忙扶持。皇帝颤颤巍巍的在众人的搀扶下坐定,少做休息后便看向广场的中心。皇后整理了一下衣容,也朝皇帝眼光的方向看了过去。
“皇帝这一年下来身体变得很糟糕啊!”艾伦听到旁边有人议论道,“甚至还有传言说:罪魁祸首是皇……”“别乱说,不然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来人们对皇后的猜忌声很大啊。
“赛内加大人,皇帝找您过去,说是询问储君的学习情况。”有一个像是皇帝身边的近侍站在了我们面前。艾伦赶忙将赛内加搀扶起来,赛内加摆了摆手笑了出来:“哈哈别这样,我还没有到那种病入膏肓的时候。”艾伦将动作停了下来,周围也都停止了议论,很明显赛内加侧面指代的人物周围的各位心里都有数。赛内加朝艾伦招了招手,示意他也跟着一起。
“赛内加大人旁边的这个少年是谁啊?”“不知道,好像是第一次见。”“能被赛内加大人赏识,要么是非常亲近的亲戚,要么就是天赋异禀的才人。”人群又开始议论起来。
见到皇帝后,赛内加行了一个礼,艾伦见状也跟着行了个礼,皇帝则向他们示意。皇帝暗哑的声音说道:“储君近日的学习如何?”赛内加恭敬作答:“储君近日修习剑术以及兵术,现在御统万军有些吃力,御统千军绰绰有余。”皇帝欣慰的笑了,眼神里投射出一丝慈爱:“才能御统万军啊,当年恺撒统御的可不止万军哦。”言语中虽是苛责,但一字一句都透露着疼爱。
“然后就是修习了些古书和治国之道。”“古书?什么类的?”皇帝对储君所看之书充满好奇。赛内加当然不会坦白所说的古书指的是魔法类书籍:“前朝以及古希腊哲学著作。”皇帝点了点头,但皇后又有些不满意的说:“作为日后的一国之君,这些哲学作品其实也没什么必要之处。”皇帝斜视了皇后一眼说:“古往今来治国无不治人心,哲学怎会没有必要?”皇后也没作回复,也没再看皇帝一眼。
皇帝依着扶手勉强站了起来,朝赛内加鞠了一躬:“尼禄的学业就麻烦大人了——”
赛内加急忙上前将皇帝扶起:“皇帝免礼,能辅导皇储也是我老臣的荣誉啊!”皇帝看了眼艾伦,问赛内加:“这位是—?”“我的养子,小时看他聪明伶俐,便收作养子。自幼在家教他读书、修习,就没打算让他出来,所以也不被人熟知。现在年龄稍长,才带他出来见过世面。”
“赛内加大人教导有方,也请少年能常与尼禄为伴,我也放心了。”随着便是一顿猛咳,周围人乱作一团。赛内加和艾伦也只好先行告退。
等回到位置上,周围的礼乐声也开始奏响,齐奏的高响声在为一位即将到来人物的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