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高二的我,理性的来讲是名作家,划掉。

小说家,划掉。

码字的,还不是很恰当。

事实上我也很头疼——对于自己的称谓。

因为——

早在一年以前,就有一位以“npc”为笔名的作者出版了一部名为《浑水笔记》的书。

这本书在一出版就以深刻且富有内涵的笔力,且让人捉摸不透的语言所收到追捧。甚至一度被认为是人类最没法去猜透的作品。卖相十分火热。

但是在一个月后,意外发生了。

某位威名远播的大手怒气冲冲的表示“这本书纯粹就是装的”,

这样的语言简单而粗暴。同样也十分有效。

为本就迷茫的人们仿佛收到指引了。风评一下恶跌。

最后,伴随着销量下滑,出版方也无奈放弃了后续的计划。

不甘心的“npc”索性就去找了那位大手。

可是,其钟老的面孔在见到这位晚辈的时候,只写满了怒气。

“我说你啊,粗看语言用的是很华丽,但是细看这甚至是连大纲都没有作品吧!”

被老前辈宛如古钟般的声音所震颤,可“npc”还是没放弃,立即就从包里翻着自己的大纲。

“我写过的,前辈”

但是话没说完“那是你编的吧”老前辈就以其浑厚的声音打断了这位“人气作家”的话

“是啊,我构思花了好长的时间呢”不服气的“npc”继续争辩道

“那就说说你是怎么构思的吧”说着,老前辈的终于面孔拨转了回来,脸上也有了几分的慈祥。

“当然”见此,晚辈终于松了一口气。“我首先是去编写故事的大纲,然后套用人物,最后再改稿子”

“果然”

就好像是故意的一般。老前辈脸上那一抹慈祥顿然被抹去,又回归了那个叱咤文坛的大手该有的姿态。

“所谓的故事,本身就该源于生活,而不是我们的意淫。我们也从不是书写伟大的人,我们只是伟大的追述者,尽我们所能去描绘其之灵魂才是。——所以小子,如果你真的想写东西,就拜她为师吧!”

~

自不用说,所谓“npc”就是我。在那天我被大佬数落了一顿过后,我就迫不得已的多了一位师傅。

于是,一个人向三楼走去。

拐过转角。

俨然,一个最残破的活动室。——青春文学社的牌子高高悬挂。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这个社团是这栋楼年纪最小的一个。他的设立仅仅是在昨天。

推开门,狭窄的活动部室一眼尽收。

由于处于教学楼边角位置,左右横宽甚至不能让人张开双臂。

在中间仅仅有一张长桌。和两把椅子。

我抬头望向活动室的对边。晚霞正透过窗子,以及从她的丝丝发缕中逃脱来到我的眼前。

而她,正坐在窗台上,一双堪称完美的腿搭在空中。显得格外的无助。

她是这样的人啊

我不禁想起了与那天一样的感叹。

——

~时间退回到训话的那天。

老前辈身后的门被缓缓的推开。

然而我却没有从视线平齐的地方看到人。

之后我才领悟到,上帝是不公的,或者说神明本就是如此。

哪怕视线低矮处的这人惹人怜爱如坠入人间的天使,上帝也还是毫不留情的折断了她的翅膀。

——

他坐在一副低矮的轮椅上,如瀑般的黑发顺势而下,但这任然不能掩盖其冷峻的面庞所带给人的震撼。高耸且具有立体感的鼻梁,如樱般的小嘴,和那双迷人的眼睛(我小学老师教面貌教的很好,是我没好好学。)

虽然从物理的角度来讲,其坐着轮椅,而我处于站立,明显是我要高些。但是那种高下立盼的气势哪怕是一眼,就好像要将我吞没。

“前辈,这是。”

为了逃避那种威压的感觉,我匆忙回首向了老前辈。

“这是我的孙女,你要好好跟她学习。”

“原来是前辈的孙女,失敬失敬”

我连忙行礼。

“不用来这套,我就明说了,你和她在一起学习,肯定有利于你的写作。可以好好改改你那华而不实的语言。——而她,老夫之孙女,最近迷上了love系小说。你就”

话语戛然而止,显然那样的话明显和老前辈的身份不匹配。

但这又是老前辈的要求。我也不得不从。——不就是当保镖嘛

“明白了,前辈,我定然赴汤蹈火,护你孙女周全”

“滚,老夫是叫你陪新乡谈场恋爱”

“啊?”

于是,那天之后,老前辈似乎因为自己脸红而一直说个不停。

也是在这件事后的两天。那位名叫柞木新乡的小姐就转来了我们的学校。

而此刻,她正坐在我眼前的窗台上。旁边就摆着一副医用拐杖作为轮椅的替代品。

“来了”干净而陈澈的声音发问道。

“是啊,比你晚了很多呢”

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经过老前辈的话,似乎意外的近。也许抛开要为她的小说取材这一点以外,我们真的很像一对情侣吧。

“嘛,你会这么说也是无可厚非的”她的语调听起来极为平缓,可是却又含满了自嘲的意味。

这让我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对不起,”

“嗯~”摇了摇头,“没必要道歉的。”

“ε=(´ο`*)))唉”不由得,我也轻叹了一声。

——明明是这么完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