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回家的国庆节的其中一天。

听他们吹了很久的《最终幻想7》。

07年就已经打算去安平路下过来玩玩了

却一直到今天也没能记住,只好到电脑上的模拟器一睹芳容。

......

那是在我和张语分开之后的事。

从范冰家的饭店出来以后我就一个人去了文化广场拍机子。

我没问她联系方式,虽然看她有这意思。

也不知道是出于矜持还是什么,我没想着能和她再联系。

好呗,就这样也行。

我从来不喜欢多想。

......

文化广场像是从来不会休息,我去的时候是七点多,小摊到处摆,也看的见各种各样闪着彩光的儿童娱乐设施。

半夜可能有一点的时候,我拍腻机子折回机房准备砍会恐龙,它又遍布油烟冲天飞的夜宵摊,烤串砸在裹着层黑油的铁板上,滋滋作响。

这些都和我没关系,老老实实砍我的恐龙去,砍完就睡一觉。

我和机房女老板的关系还算不错,她是唯一一个还会对我嘘寒问暖的成年人,也让我免费在她机房睡觉。

我也知道寝室是交了钱的,但我就是不怎么喜欢躺回那床怎么也捂不暖和的被褥里,还得陪同寝的人聊些自己根本不感兴趣只想早点结束的话题。

在寝室打手冲还很容易被看到,尬的一批。

我那时也算个性功能发育完全的正常男性了,垰管子单纯是为了解决不可言说又不能避免的生理问题。

机房有我睡觉用的充气床,女老板经常还会给我留床干净被子,每次通宵完也有地方休息。

多让人安心的设计。

......

知道盟区战卡不。

差不多就像是电脑上的浩方平台,不过这玩意得插到PSP上。

刚开始来机房的时候,我憨的只会开PS2玩,甚至不知道还有其他游戏机的存在。

有一次我看到一个同校的来机房打游戏,和别人不一样的是,他手里还抓着一个设计的很好看的掌机。

我就问他这是个啥。

他说PSP,能砍恐龙的。

我的新鲜感爆发,收也收不回去,于是抱着还剩下的一点工资,屁颠屁颠跑到安平路买了我人生第一个游戏机,PSP。

这玩意是真的贵到我心里滴血,买下它以后工资再没剩下半分。

好在机器是破解过的,其他平台的游戏都能玩,老板还给我装了蛮多当时流行的游戏,就比如我最感兴趣的砍恐龙,也就是怪物猎人2G。

有PSP的日子里我对机房的依赖也没有以前那么强烈

拿着它到哪都可以打游戏,多痛快。

不过后来我就没怎么带到学校里去,平常都放在机房充电。

没办法,一带过去就有傻批起哄。

我又不好躲着玩,还不如直接藏起,出了这狗屁学校再玩个舒服。

想是这么想,没有游戏的日子不会因为我的想法变得不再难熬。

砍了一段时间的恐龙,一个人吃瘪的趣味也慢慢满足不了我,我于是去搞了个盟区战卡,他们说这东西能联机砍恐龙。

过程挺麻烦,但它确实可以让多台psp就同一游戏远程联机。

唯一的难处是学校寝室网络不好,导致在学校使用频率不高。

这也是我中意机房的原因之一。

从文化广场回去机房的那天半夜,我抱着PSP砍了一晚上恐龙。

机房女老板的女儿学习也很好,虽然没有张语好,但她们一样喜欢玩游戏。

平常我会叫上老板女儿一起砍恐龙,她早就自己买了个PSP,盟卡更是不在话下。

可时间不会在乎我怎么想,它自顾自的走。

我于是在怪物猎人那个线上集会所里随便找人——

看见人就走过去。

推着摇杆。

我的心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拧成一团,解不开来。

我就使劲走近还在线的每一个人。

想把身子恨恨嵌进去。

可惜没一个按键能表达我的烦闷,也没一个人能看得懂我的烦闷。

......

砍完恐龙,心也稍微松了一点。

时间走啊走走到了四点,窗户外面照进光来,天很白很白。

我躺在充气床上,什么都想不到。

心还是那么乱,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只是痒。

身体某一处痒得难受,心里某一处痒得难受。

我突然想到了张语,想到我被覆盖的存档——

你这辈子有些人是一定会在你生活里留下印记的。

我痒的更难受。

于是我褪下一点裤子,牛子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慢慢充血站起。

我想着张语冲了一发,出来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

......

迎着冰冷的空气,我把它们尽数吸入肺中,再用力吐出来。

暗白色的天空跟随,我找到一个全天放电影的夜间影院,花了点小钱再看了场《刺杀希特勒》,电影意思不大,毕竟不是第一次看,看来看去也看不出花来。

元首的帝国幻梦破灭,电影结束,我坐着未动,但又不想再看一遍,于是揣着口袋走出电影院。

时值凌晨四点,冷冰冰的街头沾满露水似的,我忍不住又猛吸进一口冰凉的空气,肺跟着收缩。

我就这样漫无目的,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瞎鸡⑧转悠。

走的累了,我钻进一家开的挺早的混沌店里。

老板擦着瓦罐,老板娘拖着地,我要一碗混沌,他们也就放下手里的事。

我掏出PSP来,找自己昨天要范冰帮忙下的视频,他有电脑,干嘛都方便很多。

没过多久,又并排走进一对看起来颇有些违和的组合,兴许是店里也坐着的只有我一个,那两个女孩在我的对面落座。

两个女孩给人感觉不差,年纪看来和我相仿,化妆衣着都十分得体,看不出来是和我一样会在大街上乱晃到凌晨五点的类型。

我猜不出她们为了什么要在外逗留到五点,为什么和我踏进同一家店。

所以我没多想,只是安安静静把玩我蓝色的PSP。

她们两人确确实实是违和感十足的组合。

其中一个女孩长得高高大大,身穿灰色的风衣和白布裤,长得虽然没多漂亮,却莫名其妙看的顺眼。

另一个则是小巧玲珑,架一副眼镜,比起张语的那副树脂老花镜好看的多,两耳戴着像是贝壳样的耳环,格纹衬衣外面套件开拉链的连帽衫,与上一个高大的女孩比要可爱许多。

这两人日后和我还有很大联系,我也是在学校才真正认识和接触她们。

大只那个我们一般叫她老虎姐,因为长的高大,给人安全感,而且擅长当班长,决策与计划都很拿手,最关键她属虎,名字里也带个虎,运动又好,威风得很。

小只的别人喊她菜花,她真名叫刘彩华,关于这外号倒也有点故事。

一次上课,带口音的历史老师点她名字要回答问题时把她的彩华叫成菜花,大家于是都这么喊她,我个人觉得还蛮可爱,她倒是不怎么喜欢。

每次我叫她菜菜的时候她就要说那句不知道重复过几遍但就是没见行动的,“我今天绝对去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