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蛊之术自古以来便一直有在发展。

最开始只是简单的驯养凶猛野兽作为自身助力使用,但野兽往往难以驯服的同时又极易反伤主人。

之后,为了快速的得到可使用的蛊和保障自身安全,蛊师将目标转向一些较稀有的毒虫,毒虫只要简单的饿上几天,放出后便会主动无差别觅食,但毒虫主动伤人的情况依然罕见,因此毒虫蛊师会同时饲养成千上万的毒虫…

渐渐的,蛊师成为了人人痛恨的异类,养蛊的人越来越少,但蛊术发展却并未因此落下,相反,少量蛊师为求生存想尽一切办法钻研蛊术,直到’蛊王’的出现,蛊术一脉彻底被灵异界定为邪术,严禁以任何理由饲养‘蛊王’。

大量毒虫互相吞噬,最终剩下的毒虫因为自身剧毒无比一般都活不了很长时间,但也有特例,有的毒虫在吸食一定的人体精华后可以存活更长时间,这种依存于蛊师自身生命甚至是残食他人生命才能存在的毒虫,便被蛊师称为‘蛊王’。

‘蛊王’早已不是原本的毒虫,吸食人体精华以及各种毒液的‘蛊王’,已是沦为介于妖与兽之间的本不该存在之物……

现如今,除了医术里还有一些简单蛊术,其它蛊术一经发现,必须彻底清除,蛊王仅仅其存在本身,便代表着无数生命的死亡,再加上蛊师又几乎全是邪恶放荡之流,一只蛊王的存活便是无尽的人命!

而现在,这座房子便是成为了一个饲蛊场,蛊师是谁暂无法确定,消失未归的李枭可能性最大,因为蛊王进食期间即使是蛊师自身也会尽量不打扰到它,

“凝忘,有找到什么吗?”

站在楼梯口本想再多观察一下大厅内的众人,身后李洸大叔略为响亮的声音却将众人目光吸引了过来,

“没有”

轻声摇头的同时看到李洸大叔身后同样轻轻摇头的丁宣,不由的心里一沉,

“李洸大叔,你先过去吧,我和丁宣说句话。”

侧身让开才发现李洸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一只青筋虬龙般攀附的右臂挡下欲上前的丁宣,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凝忘,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吗?”

“李洸先生,就是我想问问凝忘有没有找到类似毒源之类的…”

“哦?我怎么不知道刚才搜查房间的时候还要找毒药呢?也就是说现在信号屏蔽器没找到的原因是只有我一个人在找,是吗?”

“不是的…”

丁宣被李洸反转的视线盯得发慌,下意识否定之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有可能中毒的情况下,两个原本是陌生人的小屁孩却瞒着自己找所谓的毒药,见过李胖子死相之后,李洸早已有了砸门离开去医院的想法。

“好吧,李洸大叔,我也正想问你一下。”

没有多余的时间给李洸大叔解释,

“哦?你想问什么?”

凝忘意外的直接反倒打消了李洸大部分怀疑的念头,也是因为本就不相信两个小屁孩会做出毒杀屋内近十人的行为,

“你们有没有找到散发奇怪味道的地方?”

“没有”

“那好吧~”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

“不,我有发现一个比较奇怪的地方,但没有凝忘你说的奇怪的味道。应该是李炆的房间,床上被一些黑色液体浸湿了,但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正欲转身,李洸大叔稍显迟疑的声音传来,

“床上?”

应该没有哪个蛊师把蛊王养在床上吧,而且养蛊也不会有什么黑色液体可以多到弄湿棉被的程度,

“嗯~是哪个房间?我去看看。”

“三楼,我想着通一下风,只有那间房间门没关。”

“嗯,你们先过去吧,对了,余乐乐应该没有中毒,可以的话,就让她出去找警局吧。”

养蛊并不容易,种蛊也不一定会成功,一般蛊种都是种在食物里,余乐乐身为女佣,不会与其他人一起吃饭,中蛊的可能性很小,再加上刚才也给她检查过了,基本不会出问题的,蛊师也不至于躲在屋外直接把出去的余乐乐杀了。留的纸条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到蛊王的进食时间来临…

三楼和二楼是一样的的布局,王骏房间上方的房门大开着,

外掀的棉被上有一个大概0.5丈的椭圆形黑圈,看了一下屋内,并没有其它东西存在,也的确没有什么奇怪味道,只是那一团黑色仿佛择人而噬的妖物般令自己平白产生一股厌恶感,

皱眉扯起被子细看,仍看不出来什么,仔细闻了一下,什么味道都没有。

可越是这样,心里的急躁感越来越强烈,因为按理来说有这种颜色的液体不可能一丁点味道都没有,而且,自己敢肯定是见过或者知道这个黑色液体的,只是一时实在想不起来,

“啊!”

“嗯?余乐乐的声音!”

楼下忽然传来一声短暂的惊呼,也不再管黑色液体是什么,撇下棉被便开始跑回大厅…

一边跑一边在脑海中搜索黑色液体,来到二楼楼口,看见余乐乐好好的站在大厅内便放慢了脚步…

毫无征兆的,刚下楼梯时整个屋内突然陷入黑暗,大厅内瞬间响起各种杂音,只有余乐乐身前有一抹白光,

“余乐乐,发生什么事了?”

“啊~”

被拍了一下右肩的余乐乐再次抖了一下,

“凝忘先生?是鬼!”

“在哪?!”

迅速扫视了一眼屋内,但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在我面前,我都不敢看!唔~”

一把拉住余乐乐后退将其挡在身后,身体紧绷的同时觜火猴之力运转,盯着原本余乐乐所站的地方,

看了一下白光的来源,一眼认出是厕所里的那部手机,亮起的画面上一个嘴里不停冒着黑血的长发乱糟糟的白衣女人半截身子卡在一扇木窗上挥舞着污秽的双手仿佛即将从手机里钻出来,

“余乐乐,你说的鬼该不会是地上手机里的那个吧。”

“唔唔~那是李~那是厕所里的手机,丁宣先生刚才拿了出来,我刚好知道密码就想着打开看看,结果……”

骚乱过后,屋内不少人都是直接拿出手机驱散黑暗,

“行了,别抱着我了,假的有什么好怕的。李洸大叔,有发生什么吗,怎么灯突然就熄了?”

“不知道!”

一晚上累积的不安与烦躁仿佛随着黑暗的到来一同涌了出来,李洸低沉的声音充满了不耐和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