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越发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与眼前的凝魂鬼体之间的联系,但怀里痛哭的女生让凝忘不敢轻易犯险,只得警惕的发问,

“你难道感受不到我们的契约吗?”

收起往日的嬉笑,红蝶眨眼反问。

“契约鬼灵?”

沉着脸说出确定又不敢相信的感觉。现在满脑子都是疑问,但很显然,凝魂鬼体的威胁是最需要优先考虑的。

“嗯嗯!”

红蝶点头肯定了凝忘的感觉,

“哦,其它的你先看看你身后的记忆册再问我吧。”

凝忘回头,身后不知何时飘着一个黄布背包,

“什么记忆册?”

没有接过背包,而是再次盯着凝魂鬼体询问,毕竟自己随时可以让她魂飞魄散。

“你不要问我啦!那里面都是你的东西,你看了就明白了”

此时,怀里的女生哭声渐息,颤抖的双手也失去力道落下,只是仍然没有起身的意思。

稍一思索,左手抓过背包,右手一探,拿出的是一支血狼毫,稍微松了一口气,将血狼毫放下,才试着去翻类似书籍的东西。

“是师尊的字迹!”

看着记忆册三个大字轻声呢喃,放下背包,准备先翻开一下记忆册。

使劲在凝忘胸前蹭了蹭,阳莉忽然起身一把抢过记忆册,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的红裙少女,见对方看着窗外,这才略微放心。

“我也要看!”

涉及师尊,凝忘本想拒绝,但金发少女尚未平复的哭腔和时不时翕动的俏鼻,最后只好轻轻点了点头。

将记忆册放到桌上,阳莉微微侧身拉开了与俯身下来的凝忘之间的距离,

“哎,其实我也没看过其中的内容呢!”

阳莉尚来不及抬头,就感觉右脸颊传来一股冷意,僵硬的用余光右瞥,红裙少女已经浮在自己刚才拉开的空隙中,

“哎呀,阳莉,你别这么紧张啦,其实我很弱的啦!反而是你后颈上的符文让我不舒服呢!”

闻言,阳莉稍微呆了呆,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后颈,

“你要看就待在我右边看。常人与你待得太近容易被其它鬼怪盯上。”

仔细感受之下,凝忘已经可以放下对凝魂鬼体的大部分戒心了。

“哎呀,那你倒是过去一点啊!我这里什么都看不见好吗!”

记忆册打开,阳莉拉开的距离又被红蝶推进,伸手摸了摸与凝忘挨着的右臂,轻咬嘴唇,翻开记忆册。

仅仅看完第一页,阳莉就满肚子的震惊和疑问,话到喉咙,抬头看见凝忘拧成川字的眉头,又耐着心翻开第二页。

……

“这到底怎么回事?失忆什么的,怎么可能!”

除了第一页,几乎没有任何关于失忆的记录,中途凝忘也说了,从第二页开始全是他自己的字迹,看完记忆册之后,阳莉再也忍不住,直接盯着凝忘右边的女鬼询问。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和凝忘也只是在三天前签订的契约,当时凝忘就是这样突然就失忆了的。”

说完,红蝶飘到凝忘头上盘腿坐着,

抹了抹眼睛,阳莉才盯着凝忘轻声道,

“凝忘,你真的失忆了吗?”

隔了许久,凝忘拧成川字的眉头松开,轻轻点头,

“我现在确实只有救下师尊时的记忆。”

“那,那…”

突然想起与凝忘相遇的短短几天,听到凝忘确定失忆,心酸之下阳莉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无论如何,身体的变化以及记忆册上的字迹都是真的,目前所处的环境也是陌生的城市,师尊也确实不在旁边。

深呼口气,凝忘转身认真的看向左手边的金发女生,

“那么,首先告诉我,你是谁?和我之前又是什么关系?”

“我…”

心口一紧,看着凝忘认真的眼神,阳莉突然无论怎么也无法说两人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而已。

这时,红蝶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哦,凝忘,她叫阳莉,是你女朋友!”

“女,女…”

“女朋友?那是什么?”

“就是未婚妻啊未婚妻!笨蛋!”

“未,未…”

“未婚妻!?我的?”

“才,才不是呢!”

涨红了脸大吼一声,金色马尾发梢扫过凝忘脸颊,阳莉突然起身跑出了公寓。

看着凝忘在发呆,红蝶使劲扯了扯身下的头发,

“笨蛋,我可是能感受到人类的情感的!我说是就是,你还不快去追!”

“啊?哦,哦!”

虽然从小到大几乎没接触过女生,虽然没有关于阳莉的很多记忆,虽然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未婚妻…

虽然有很多虽然,但是在凝忘反应过来之前,身体率先追了出去。

“笨蛋!带上我啊!”

白天显形是十分耗费魂力的,凝忘消失在门外时,红蝶身体下半部分已经开始雾化透明了,而且,即使发卡就在红蝶头上,红蝶依然无法飘飞太远距离。

鼓着脸颊,将门撞得砰的一声关上,红蝶飘到背包上方,钻入发卡,任由发卡落在背包上……

“等等我!”

借着脚力,凝忘很快就追上了站在路边等车的阳莉,看见凝忘追来,阳莉转身顺着路边小跑,

“我要回家了,你跟出来干什么?”

“回家?我也要跟你回去!”

“哈?你跟着我回去干什么?”

阳莉停下转身惊讶的看着凝忘,

“你不是我未婚妻吗!我当然要跟着你!”

“未,未婚妻?你别真的相信啊!我们只是同桌而已!”

凝忘摇摇头,

“什么同桌我不知道,但契约鬼灵是不敢骗我的!”

“哈?”

看着凝忘认真的眼神,阳莉感觉脸上的温度又升高了,于是再次转身小跑,但每次回头,凝忘都死死的跟在身后……

……

“砰!”

两张红木长桌桌面贴合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压射出的气浪直接掀翻周围的五个人,特别是坐在桌前的主人,气浪直压得他喘不过气,几乎就此翻眼昏死过去。

这里是一个广阔的空间,光线并不是很刺眼,仅维持在可以视物的程度,中间有一个大大的方形空台,周围是逐渐升高的阶梯,错落有致的摆着单人红木桌,每张木桌前坐的是穿着各式各样衣服,但统一戴着奇怪面具的人。

拍卖会如期举行,宣传已久的噱头吸引了在场不下两百个来自各地的有权有钱的人物。

主持拍卖的是一个发须皆白的精神老者,本来拍卖会进行的极其顺利,哪怕只是一些平时少见却不贵的玩物也拍出了不错的价格。

直到刚才推上场的一件拍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