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从自己的房间醒了过来,他已经睡了一天了。

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梦见了什么。

走出房间门的时候,闻到的饭菜香,让秋寒的心情变好了这么一点点。

“父亲。”

“怎么了,醒了吗。”

“嗯。”

餐桌上,都是秋寒爱吃的。

不一会儿,两人吃起了早饭。

“哥哥呢,走了吗。”

“没有呢,和你奶奶待在了一起。”

“你还真少有呢,露出一个委屈小孩的表情。”秋宇夹了一根鸡腿到秋寒晚上。

“那有。”

“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

“我找到真相了,但很久以前就找到了,毕竟真相又不完整。倒是和电视剧演的一样,挺讽刺的。”秋严一边咬着鸡腿,一边放平了自己的语调。

他不想把这难过的心情带给秋宇。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那昨天那只鱼。”

“和我没有关系。”

列车周围

秋严第一次看到,那辆列车的真实样貌。之前,只是隐隐约约在梦里见过。

“很壮观对吧。”

“奶奶,我们到这来干嘛。”秋严正在给落浊打伞,想起了父亲和他说的话。

“你延迟了一个月,怎么不想走了。”

“走还是会走的,但我一定会回来的。而且你给我好好的,撑到我回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秋宇的错觉,这家伙居然长大了,说出那么负责的话。

作为父亲,感动地想哭了。

“那行,剩下一个月继续特训。我来教你咒术除魔。”

“很久以前,我就想问了。你从来没有用咒术除魔,更多是用咒器。”

“咒术除魔,需要很好的底子,就像秋寒那样。昨天那件事,我更加肯定你们是从未来来的。可以说给我听吗?”

“可以,秋严把经过都解释了一遍,包括末日列车。

“列车吗?原本今天是打算看看的。因为我也收到了票子。”

“这样吗,秋寒和我说这倒是个很危险的地方。”

“确实,只有觉悟高的存在,才能继续接触更深的真相。”

“对了,你是以什么身份去的。”

“冥界的祭师。”

秋严又露出了那不可置信的表情。

“现在的冥界正在恢复的阶段。”

秋严把手放到脖子上,想平复一下心情。

“别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事实就是如此,我是巫女的后代,冥界唯一的祭师。”

“我能问一句,老爸,你几年几岁了。”

秋严也被问到不好意思了。

“十二万吧。”

“昨天奶奶说你有345岁。”

“那为什么大家都再传你是秋家私生子的事情。”

“没办法,我需要名字,朋友。所以,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能你也会受打击,秋严,其实你呢。是混血妖,不是人类。”

秋宇说的很平静,但绝对不是玩笑话。

但也很合理,毕竟,一位拥有高贵血统的雪女,怎么会看上人类了。

“那你也不要用私生子什么的,很容易让人误会了。”

秋宇站了起来,从口袋摸出了一条项链,走到了秋严面前,交到了秋严手上。

“你拥有都有真相的资格,但有的时候,无知也可以保护自己。你可以去看大千世界,你也可以选择守护雪中崖,那都是你的自由。你不是秋寒,至少,你一开始就是自由的。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秋宇终于放手了。

“那老爸,说到你不是自由的一样。”

“我,你看你哪笨蛋奶奶,我那里能放心,经历了多了,也就麻木了。行了,吃完早饭,和你奶奶去看一下那辆列车。我通过大数据中心查到,秋寒是从那里回来的。”

“喂,这项链。”说罢,便重新躺在沙发,秋严刚想开口问什么。

秋宇就睡死过去了。

秋严打了一个哈欠,他在想。

秋宇不得不为了保护母亲,而销声匿迹的时候,一定很不好受吧。

“毕竟。”

“毕竟什么。”落浊又摸了摸秋严的头发,希望让他打起精神。

秋寒躺在沙发上。

“发烧了。”

“回床上躺着去。”秋宇把毛巾放到了秋寒头上。

“你抱我回去。”

“你都12岁了。”

秋宇刚想动手,秋寒则猛的坐起来。

“好了,你快出门吧,我能好好躺着的。”秋寒站了起来,东倒西歪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秋严买了去塔顶的票。

塔顶

落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呢。”落浊接过了票,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瞬间警戒了起来。

秋严顺过他看的方向。

发现了于夏和雪城桦正盯着自己和落浊。

“讨厌呢,在这遇到熟人。”

“一个是我姐姐,一个是我妹妹。”落浊打开了扇子,挡在了秋严的面前。

“七公主。”于夏收起了地图,挡在了雪城桦前面。

“秋严,你们也是从未来来的吧。”雪城桦意识到了对不劲,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打起来的。

“是,你们也是吗?也是收到短信了吗。”于夏嗯了一声。

“你们认识吗。”

“见过几面。”秋严答道,想起了于夏对自己说的话。

“算了算了。”落浊打开了扇子,走到了高台之上。

她能感受到,前天晚上秋寒来过这里。

说着一只巨大的鱼,长大了嘴巴,朝着落浊的方向袭来。

“背负明族一名,持雪明刀,送你于无尽的黑暗。”

说着,鱼被切成了两半,最后化作了成土。秋宇拔起了落在落浊的面前的雪明刀。

“明族吗。”落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七妹。”

落浊回头,还没有合上扇子的意思地看着唤她七妹的雪城桦。

“这不是姐姐吗,怎么那么狼狈,要寄生于一个人类之中。”

“你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秋寒从小和你要好,怎么有不知道的理。”

秋宇看着眼前的状态,有些懵。

秋严解释完了,秋宇也只是感慨“世界好小啊。”

“冥族的巫女,接近执政官,有什么企图吗。”

“企图?姐姐,那你这么年的不死不灭,又有什么企图。”于夏注视着落浊,那眼神就像再说“你休想动她。”

“有一个这么袒护你的妹妹,真不错呢。”

“在过几年,东落海开始肃清,你们一个也逃不了。你是不是在想这个,小姑娘。”落浊合起了扇子。

“你呢,龙族最小的公主,现在连原貌都维持不了,还有心情管我被肃清的事情。”

“十万年前,你杀死了六哥,这笔账,要不我们现在算。”

“在这算啊,你怎么算,小公主。”落浊手上又多了一把扇子。

于夏瞬间就体会到了,魔物入体的割裂感,不过也只体验到一分钟。

“姐姐,妹妹这种东西就应该好好教。今天的事情,我们可以当没有发生。对一只已经成神的龙,语言攻击是最要命的。”

“你说的对,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现在的你,我也打不过呢。更别说,你们后面两位了。”

落莎扶起了于夏,就这样离开了塔顶。

“好复杂,什么肃清什么的。父亲,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假死,还什么都没有留下。原本的时间线,你什么都没有说过,什么都没有提起过。”秋宇走到了高台上,他的眼眸只有那辆列车。

秋宇看的到,那从脸颊滑下的泪水。

“是吗,那个时候的我什么都没有交代吧。”

秋宇则是望向天空,脑子里则想起了过去的好多事情。

“父亲要上那辆车吗?”

“要,为了你母亲能醒过来,为了未来。为了保护重要的存在。所以我要上那辆列车。秋严呢。”秋宇从口袋里摸出了糖果和巧克力。

他示意秋宇伸出手。

秋宇照做了,看着手中的糖果。

秋严沉默了,只是顿了好久。

“2019年的年初,在阿利亚。当时莫锦被卷入了麻烦,我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他死在了我面前。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让我很不好过。我想做点什么。”

“秋寒说,他也会去。说不准就是机会。”

“秋严,你记住。所谓执政官,就是路标的存在。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可以相信秋寒。”

“为什么。”

“当年,其实是秋寒燃烧了自己的记忆,才让冰霖维持那种状态。”

“当时谁都不想到,那家伙会干成那样的事情。”秋宇的语气尽是释然。

“对了你们去塔顶。”

傍晚的餐厅

“陈寒普,手机给他们了。”

夏城安能清楚地看见,陈寒普已经收复了时兔的复制品。

“做的不错,不愧是我小弟。”

“所以为什么喊我回来。”

“你不记得了吗?”

“我从2019年回来的,能记得什么。”

夏城安挠头,真的是烦了。

“老家伙,事先声明我想帮就帮。”

“我知道你会帮的,因为夏候安的事情,你被赶出了夏家。甚至,雪城战都没有第一时间接你回家。”

“我们这样的人,还有家吗?”

自一开始就漂泊于世间。

“尽管这样,你还是选择升上高中,走完一个人该有的一生。”

“上学只是为了自己有智慧而已。莫锦的事情,还需要再努力。”夏城安很喜欢吃饭的时候,能看见外面的餐厅。

外面的人群会让自己陷入更深沉的思考,也就是陈寒普最讨厌的假深沉。

“你说的对。”

说着,服务员满脸微笑地端上了饭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