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想问什么?”

两人面对面坐着,把碎片一块一块由外围往里拼。

[希若已经告诉过我你收到单挑消息之前的事]

“为什么不利用条件限制问?”

[你要是不想说只要随便编个故事就行,根本没有意义]

“坐下来拼图再问就有意义?”

[当然]

“在哪?”

[触发了跟你讨论有没有意义这个剧情点,问题本身就是答案,跟你学的]

“好吧,事件的后续是”

跟二人分别踏上回家的路途。原本进店前还残存的暮光此刻已完全消失,音乐声,广告声,人声交错汇流,霓虹灯,红绿灯,车灯散射照耀,在声与光带来的混乱中将视点转向昏暗的天空,以此平复无所适从的心情。被晚风掀起的绿化树木树叶慢悠悠从面前飘过,想伸手去抓,却莫名有种会被它割伤的预感,最终还是忍耐下来。

走完一半的路程,手机突然接收到一条短信并附带一个文件,内容只有很简短的一句话:小学生在我手上,这次我不会逃,你也别想着逃。点开文件,是今天那个小妹妹被胶布封住嘴,绑在柱子上的图片,上面还用文字标注地址。确定其没有说明时间后立马跑回到家,顺手拿走几样东西,往标明的地址赶去。

目的地是个私人的地下停车库,刚一踏进入口,灯光就全都亮起来,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着深处前进,到达车库中心,今天遇到的那位男生正闭着眼站在被绑女生的旁边。在犹豫是否该出声叫他时,他从怀中掏出两把匕首,扔到我面前

“让你揍一拳可以放过那个小女孩吗?”

“没读懂短信的意思?我不会逃,你也别想逃”

“那就没办法”摆出拳击的动作。

见此他兴奋地冲上来挥出一拳,不躲不防,任凭他这一拳打中腹部,除了剧烈疼痛,一种要把所吃过的东西全都吐出来的恶心感也随之而来,调整自己的姿势不往后退,用尽全力向前倾倒在他身上,男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要推开我时身体阻挡他视线从口袋里拿出的电击枪已经触碰到他的脖子

“你他”

没说完这句话男生就倒在面前。坐下来捂着腹部进行几次深呼吸,在疼痛感稍带缓解后起身用匕首划开绑住女生的绳子,再撕掉嘴巴上的胶布

“谢谢大哥哥”

还未回话她就扑上来抱住我,察觉到性格不对劲时自己的右臂已被她划了一刀。退开一步看向她手中的匕首,样式跟男生拿的一模一样。

“大哥哥自找的”小女孩用匕首对准我

“为什么?”

“他说他会带我去找表哥”

“原来如此,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是大哥哥你要怎么办?报警吗?那在第一次相遇时就应该要这么做,将选择全都放弃的你凭什么再来管我”

看着她怨恨的眼神感觉一切都无所谓,又不能轻易从这里离开,状况持续近一分钟

“云语你走吧,剩下的我来解决”

背后传来于终的声音。最后看一眼小女孩便拖着身体去了医院,于终是以防万一通知的,只能说赶过来的时间正好。

“于终将小女孩送去警察局,由于不知道那个男生会不会再来报复,便决定不告诉希若有关于事件的具体情况”

[居然反被算计。有个疑问]

“什么?”

[为什么你会想去救那个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的女生]

“父母老师教导过做人要有爱”

[虚的不用说]

“那个小女孩很像跟你所讲过故事中的女主人公”

[故事?小偷的那个?]

“嗯,只能单方面理解他人,而绝对无法让他人理解,拥有奇迹之名的少女”

[看不出来云同学还挺浪漫]

“这不是浪漫”他停下拼图

“这叫脑子不正常”

结果直到源影回来也没能将拼图拼完,有点佩服在那么短时间内就可以全部拼好的悦璃。晚饭由我跟源影来准备,说是这么说,也就是做一些洗洗菜,刮刮皮,再看一下火候等零碎工作,主体部分还是由源影来负责,夕梦好像不太喜欢宴请的食物,所以源影买的都是些十分普通的食材,丝瓜,土豆,白菜,鸡蛋,以及一些鸡肉。

“表妹没再给你们添麻烦吧”

切丝瓜的源影向正给土豆刮皮的我问道

[她一直都在房间里没出来,想麻烦也麻烦不到]

“还没到..吗?”他小声嘀咕些什么

[你说了啥?]

“我说,,,那真是太好了,如果出什么事也不好交代”

他加快切丝瓜的速度,虽表示怀疑,也不好继续追问。

吃饭期间,他们三人会有意无意地看我一眼,当我反望过去就又都装作没事人继续吃饭。真是有够奇怪。

刚结束用餐,老爸就掐点敲门将行李箱送了过来,这箱子是在我有计划外出时特意准备的,原本上面还有一张便利贴:“要送衣服和必需品的话直接搬这个,请不要乱动其它东西,小妙敬上”

这,这么做才不是怕他会翻到写给我虚拟哥哥的日记呢,哼。没有人会听到的傲娇想法用来自娱自乐再好不过。

洗完碗,和云语坐在一起看电视,源影则去找吃完饭就回到房间的夕梦

[云同学,你说编剧为什么要把这个女主人公的命运设定得这么惨啊,又是死丈夫带孩子,又是当情人不当人]

“可能就好这个,比起普普通通或者及其幸运的无聊生活,更喜欢描写不如自己,过得比自己更惨的人努力去追寻幸福,以此产生优越感”

优越感?啊,难道说这才是悦璃的真正目的?通过戏弄别人确认自己所在的位置,并非单纯高人一等,像是要完全融入自己需要成为的角色般认可自己。要真是这种思考方式倒也没啥好说,不过自作主张将别人当踏板或者参照物的做法实在不敢恭维。

[想法也太黑暗,真是看错了你]

移开一点与他的距离

“那小妙小姐有什么不黑暗的看法?”

[编剧就是爱看寡妇被,唔]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用右手捂住嘴

“女孩子不能老把这种词挂在嘴边”

将手拿开,瞟他一眼

[云同学应该也知道这个世界可不存在像女生的女生]

“但存在不像女生的女生”

[我们说的不在一个点上]

“以前我们的对话就在过一个点上?”

[谁知道,事实不是只能交由想判断的人去判断吗?]

“小妙妹妹会把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得这么清楚,大哥哥好开心”云语又准备伸手摸我的头,这次没给他机会,在空中挡住并甩回去。

[什么每一句,过于自作多情]他无奈地歪下嘴,而我则暗自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