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蔷薇
数以百计的气枪一齐发射，绚烂的火光在空中扩散。火光四射，烟雾弥漫，仿佛乌云将阳光掩埋，气枪卸弹，填装着新弹，火炮缓慢的移动入城，千百人的阵仗将伊雷瑞斯的中心围的水泄不通。
桑塔尔飞驰回队，卸下几乎耗尽能源的蒸汽臂，换上全新的能源瓶。
“杰斯，接下来怎么做？”桑塔尔一边整理装备，一边向一旁的杰斯问着。
“仅凭我们的力量是无法战胜龙血种的。”杰斯望着上空逐渐消散的烟尘。
“莱克，你觉得如何？”杰斯会心一笑。
“......”沉默不语，莱克看着身旁的少女，心中满是踌躇。
“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也许你争强好胜，不愿借助他人的力量，但是，愚人就是这么可悲的种族。”
“不，不对。”
坚持自己的执念，用自己的双手去揭开这一切，用自己的双手去帮助愚人打开困局，莱克此时比谁都明白这件事情的渺茫，的确，让伊菲尔帮忙解决是当下最好的抉择，可是，虽说伊菲尔是听从自己的命令，但谁又知道这一刻不会翻转？这场并不会因伊菲尔的助力而走向终幕。
“我不能这样做，这样改变不了任何。”莱克沉思片刻，从口中低声出。
烟雾散去，龙拍打着自己的翅膀，纵使刚刚猛烈的攻击也没能给龙带来丝毫的伤害。
“懦夫。”桑塔尔瞪了莱克一言，便发动蒸汽臂飞向天空。从身侧拔出太刀，桑塔尔旋转飞行，增大蒸汽推力向飞龙砍去。
飞龙扭转身体，吐出大团火焰，闪躲，周旋飞行，桑塔尔丢出口袋中已经准备好的光魔石，一瞬间，光芒四射，屏蔽着所有人的视线，切割，割砍，桑塔尔在龙身上上演着华丽的华尔兹，莲花式的独特刀法，极快的速度让桑塔尔仿佛一束光芒，在龙背上跳跃。
飞龙怒吼，身上血液喷薄，向云层飞冲，胡乱地吐息着火焰，然后坠落在大地上。
桑塔尔气喘吁吁地降回地面，看着天空剩余的龙群。
“还有六只吗？”桑塔尔低语，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
蒸汽臂的低能性在这样的战斗中被体现的淋漓尽致，只是两次进攻使用蒸汽臂位移，已经快耗光了两罐能量瓶。
残余的能量发出萎蔫的气柱，这样的消耗战是不可取的，龙血不是白痴生物，不会任凭桑塔尔独自一人与它们进行回合制的游戏。
濒死的飞龙在地面上残喘，无力地拍打着自己的翅膀，磷光涌动，龙身逐渐缩小，消失，渐渐地，渐渐地，化作人形。
！？
天空在怒吼，龙群们似乎宣誓着它们的愤怒，一时火从天降，无数的火球将天空点燃，砸向地面。大地接受着来自神使的考验，地上的士兵仓皇的逃窜着，但是，双脚难敌双翼，两者之间庞大的差距让这场战斗变得毫无悬念。
没有人再去关注那蜕变成人形的飞龙，在绝对的力量之下，更为珍贵的，是自己的生命。撕咬，炙烤，碾碎，每一个画面都再次刻印在莱克的眼中。
“不要......为什么......”无助的莱克看着周围的景象，转向一旁的伊菲尔，满脸泪水。
如同死去般无神的双瞳，伊菲尔如同无感一般看着眼前的场景。
冷静的恐怖，仿佛这一切都是家常便饭一般。该如何信赖，不，该如何请求？莱克放弃了最初的思考，再多的执拗又有何意义，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公。纵使终幕不会降下，但是，现在需要伊菲尔来帮助解决现在的被动局势。
“伊菲尔，能不能.....”
莱克的话在火焰中被吞没，不，是被那无感的回话吞没。
“伊菲尔拒绝。”
“为什么？！”失去了最后的稻草的莱克如疯狗般胡乱发疯，真的太多了，莱克已经不想再看到周围的人无缘无故去死的场面了，“为什么啊！伊菲尔！你不是械魔种吗！上神位的一员吗！那就来可怜可怜我们啊！已经，受够这一切了！”
莱克无力地跪倒在地上，身体颤抖，无法动弹。伊菲尔简单张开能量罩，庇护着两人不受龙群的攻击。
“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冷冰的声音如同利刃般刺穿莱克的心。
“你告诉我这叫结束了！？”莱克指着身后已经成为焦土的伊雷瑞斯中心，龙群飞空盘旋。
“不，莱克，已经结束了。”伊菲尔看着天际逐渐消散的龙群，磷光在涌动，蓝色的花瓣诡异地从高空飘落，龙群消失，不如说，龙群化为了那磷光与花瓣。
“这是......”在掩体后躲藏的杰斯望着天空的一幕，花瓣落地，生出藤蔓，蓝色的蔷薇在地面绽放。
“刚刚死去的龙，是龙血种的持牌者，也就是龙血种的王，这是龙血传承的祭典，本质上，就是来此凋落消亡的。”伊菲尔说着，“攻击人类，只是那魔力泉，它们转世的必要工具，被带到了这里，也就是被偷走到这里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