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敌方三名能力者已经死亡。所有人，立刻前出，消灭残存人员。”
“收到，我先联系帕特丽夏，确认下她那边的进度。”
“好，那我先和其他人一起处理其他持枪人员。”
尽管无线电里传来了一个于现状而言堪称突破的好消息，但面对眼前这个即使战斗了数十分钟也看不到丝毫疲累的敌人，李文茜握着机械棍的手不敢有丝毫放松。
好消息继续不顾这里的严肃气氛，朝李文茜的耳朵里塞进只言片语，然而与此同时，她却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明显抽动了下。
这人眼睛好使到根本就不是人的眼睛，难不成连耳朵也好使到不是人的耳朵吧......
李文茜下意识地调小了点拾音耳机里的声音，接着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似乎绝妙的主意，便试着挑衅道：
“我听说跟你一起来的都死差不多了。”
“你丫的说谁呢？”
“当然是你啊，不然还能有谁啊，难道是鬼啊？”
李文茜继续说着，气冲冲的感觉像是刚吃了一桶枪药，或是因一些莫须有的东西而突然生起气。
当然，呛人的同时，她的双眼也没有忽视对方脸上和肢体上的细节。话音刚落，对方的双眼就立刻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因渔夫帽和拾音耳机显得有点小巧的额头上也多了几道壕沟，让人不由地联想到一战时期布满机枪、铁丝网的战线。
对方在无线电里小声说了什么，李文茜没有听清，不过这也无关紧要。
因为对方脸上的表情已经比刚刚那一刻还要夸张，夸张到将内心所想的一切都掏出来，放到李文茜眼前。
“所以，你投不投降？”李文茜紧握着已经略微弯曲的机械棍。
“投降？投个鬼！”
说完，对方再一次抄着手中狙击枪模样的象征，以使用刺刀的架势朝李文茜袭来。但这一次，负隅顽抗不再有其意义，帕特丽夏正在攀爬塔楼墙璧，夏凡、林望贤也进入塔楼，正顺着楼梯赶往楼顶，陆芷晗则拿着手枪和针筒在楼底等候。
“别下死手！活捉目标！”耳机里响起厉淑雅的声音。
好吧。
眼看着对方一步步逼近，突然传入耳中的命令却那么仓促和突然，搭在枪套上的左手也放了下来，因为她没有能在枪口下留一条命的把握，便只好硬着头皮，抄着机械棍冲向对方。
无人示弱，无人退缩，又一次缠斗开始，从机械棍和象征碰撞的地方竟迸射出火花，然而这黎明中，火花也不过转瞬即逝。
“往旁边卧倒！”
这次，耳机里响起的是林望贤的声音。李文茜来不及思考，只是凭着本能与直觉，甚至连自己已经快被压制到塔楼边缘也没注意，就跳向左边。紧接着未等她趴在地上，一连串子弹便穿过对方的腹部，让这个已经坚持了数十分钟的人垂落在地上。
“目标确认倒地，准备注射。”
循着声音，李文茜的目光落在正握着枪和针筒，向目标缓步靠近的帕特丽夏身上。
“注射完毕。”
稍后，目标原本握在手中的象征也终于消失，接着夏凡和林望贤赶到，在扣上手铐脚镣之后，将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目标抬了下去。李文茜由此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她跪在地上，双臂无力地垂了下来，粘稠的像番茄酱一样的物体从机械棍顶端慢慢滴落，又慢慢化作地面上一块暗红色的印记。
“正在搬运目标，等待交由陆芷晗审讯。”
“收到，第一小队前去接应。”
然而无线电里沉寂未久，一阵狂澜却再度掀起。
“目标怎么回事，怎么还口吐白沫了？”
“啥？是不是服毒自杀了？”
“快！把她嘴撬开，别让她被唾沫憋死了！”
带着匆忙与慌乱的声音接连响起，也让本已平静的事态朝着吊诡的方向发展。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吃的毒药？回想着，李文茜却始终觉得毫无头绪，不过这也无关紧要了。
“目标确认死亡。”
大概10多分钟之后，主建筑一楼餐厅的桌上，队医看着已经闭上双眼，嘴角还流着白沫的目标，无奈地宣布了这个坏消息。
“好吧......准备解剖。一小队，看好尸体，别让任何人接近。”
说完，厉淑雅的视线不自觉地移到一旁没有人的地方。战斗的疲劳感也趁着这个间隙袭来，让她忍不住长叹了口气，也驱使着她走向门口。
一切的一切，都过于蹊跷了。
“接下来的工作要怎么办？”队医跟在身后向厉淑雅询问道。
“按你的意思办吧，我要去联系支部。”
“好的。”他按下通话键，“这里是队医甄天明。所有能力者，请来一趟1楼餐厅，我需要给你们做一遍简单检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