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没有绝望,又没有希望的世界
某一方被黄昏之色浸染的空间中,一点银色的星光在其中闪烁,仿佛启明星一般,不能照耀整个黄昏的空间,却能为空间中沉浸与黄昏者指引其摆脱黄昏的光路……但……
“你好……我叫美杜莎。”
“我知道你叫美杜莎。你是蛇吗?蛇妖美杜莎?那个能把人变成石头的?”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曾经的我是……那一场战争之后,我失去了一切……主神陨落,伙伴战死,至亲失踪……而我……也失去了最重要的力量源泉之一。”
“那一场战争啊……的确,很惨烈。”
“你知道那场战争?”
“知道。怎么说呢?我的……一个亲人是那场战争的幸存者,一名天使。”
“你的亲人?天使?没想到我还能从别人的口中听到‘战争的幸存者’。”
“梅朵,她是一名天使。”
“天使啊,记得当年主神的伙伴之一就是天使。只不过……都死了……其实,本来我也要死的……”
“那是什么改变了你?明明你现在活得好好的。”
“我不知道……本来我要死的,战死,自杀,病死……都可以。但我放心不下……万一,万一还有那场战争的幸存者呢?万一……还有没安息的尸体?万一……或许,我也怕死。”
“你找到了吗?幸存者?”
“找到了不少,死的死,伤的伤……最后能活下来的,没几个。”
“你刚才在埋尸体?”
“都是战死之人……被命运……被天道……被法则……而死……无论敌友,不过是命运……天道下的刍狗,让他们客死他乡。他们不能回去,也至少不能让他们尸骨不寒。”
“你……像这样的坑,你挖了多少?”
“这里的一块块石头……矗立的石头,都是他们的墓碑,石头之下,都是他们……”
“这些,全是?!”
“没错……所以这里也被我戏称‘石头林’。”
“石头林?原来石头林是这样来的……这里至少万块以上的石头吧。”
“是吧,没具体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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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了……没有希望?还不是绝望?”
“没有希望,便是绝望吗?还不算是绝望,没准找到下一个尸体,再挖一个坑,再竖一块石头……是我没有绝望,却也没有希望的信念支撑?”
“为什么没有希望?”
“为什么……你也说过,那场战争的残酷……这里的……你说,这里有万块石头,便是一万个我的战友,全死了,主神更是尸骨无存。我……怎能不绝望?”
“你没有朋友吗?”
“你说的是战争之前,还是战争之后?”
“都算。”
“都有……但战争之前的朋友,要么在失踪,要么……在这里被我亲手埋葬。战争之后…… 他们走了……要么,真的走了,之后被我埋在这里……要么,去别的地方寻找其他幸存者。”
“迄今为止,你救了几个幸存者?”
“数百个吧。能真正活下来的,活到现在的,或许不超过三个?”
“或许不超过三个?哦,他们走了啊。”
“走了,多一个人,多找一个地方,找到幸存者的概率提升一分。”
“这是最后的一块石头吧。”
“算是吧。没准后续,还能找到别的尸体。”
“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自杀?闭关?还是随波逐流?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有丈夫?”
“没有。战争之前,我是个修炼狂。”
“那……我追你?”
“追我?什么意思?我要去哪儿?还是你要去哪儿?”
“我……应该对你一见钟情,外加日久生情?”
“这样啊……如果你能经受的住的话……”
“那我追你?”
“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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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打算走出没有绝望,又没有希望的世界?“
“我想打算……每一次……想到战争……都另我再次失去希望……”
“记忆?去除掉不好吗?”
“能去除吗?丢失石化能力前的我,可以,现在的我不行。”
“要不……我帮你?”
“不用。”
“为什么?”
“我还是在害怕吧。”
“害怕什么?”
“不知道……害怕希望?或者害怕绝望?”
“都害怕所以才在这一方没有绝望,有没有希望的世界?”
“不知道。但,谢谢你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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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还是帮你比较好?”
“不……不用。”
“你这次给的回答,比上次语气减弱不少。”
“可能内心会有动摇吧。”
“我第十一次问你,你能作我的妻子吗?”
“对不起……”
“理由?还是害怕?没有绝望,也没有希望?”
“对不起……”
“我知道了。没有绝望……也没有希望,感觉有些玄奥。”
“对不起……”
“你不用总说‘对不起’的。”
“……别的话,我不知道怎么说。”
“现在的你,还是不愿离开?”
“对不起……”
“我知道了。”
……………………………………………
“我第一百次问你,能左我的妻子吗?”
“对不起……”
“还是这个答案啊。”
“对不起……”
“嘿嘿……哈哈!!还是父亲说得对,老子管你是谁?老子既然看上了你,你就是老子的!从今天起,美杜莎·墨菲洱丝,你就是我老婆!”
“等等……”
“闭嘴!蠢女人!没有希望?没有绝望?没关系!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希望!我就是你的绝望!不……我会让你在绝望中,看得到希望,却永远也抓不住!哈哈哈哈!!!怎么样,美杜莎·墨菲洱丝,被封印在滋味如何?”
“你!呜呜……”
“哈哈!绝望吧!接下来……才是真正属于你的绝望!永生永世!记住这都是你自找的!从现在开始……绝望!降临!”
“……呜呜……呜!!!!!”
绝望与泪水……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