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咬紧,发出嘎吱响声,看着眼前这一幕,凌九的身体本能地绷紧了。

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在人前表现出这副仿佛要将人撕裂的狰狞模样了。

啪…啪!

手中的刀子脱手之后,那名叫做鸡哥的不良摔倒地面,不论他与一旁的另一名不良如何拳打脚踢,腿上的兽耳少女依然紧闭着双眼,两只手臂紧紧抱住他的一只脚,口中不时发出因痛苦而变得异常尖锐的哭泣声。

“够了!”

凌九大喝一声

砰…啪…

还没等站立在一旁的不良反正过来,凌九早已飞奔到他的身前,一记高位鞭腿,不偏不倚的砸在他的头部,这名不良在一阵恍惚中,身体宛如一条瘫软的绳子,头部与地面划出一条弧线,被凌九踢飞进一旁长满麦子的田地里。

嗖—

在击倒这名不良后,凌九将别在身后的匕首猛地抽了出来,此时的他眼神冰冷,犹如一头野狼,迅速向最后一人扑去。

“求…求你…求”

———兽耳少女的哭泣声在一道沉闷的撞击声中停止了。

“住手!你个人渣!!!”

眼看少女的声音越微弱,凌九忍不住怒吼,疾驰的脚步变得更快了。

鸡哥停止咳正在不断朝少女头上挥舞的拳头———她已经昏了过去。

“你这家伙!”

眼看少女已经没了反应,鸡哥迅速将少女羸弱身体踢开,看到仅剩的一名不良也被凌九打晕,他面露惊恐,一边朝着正飞奔而来的凌九叫骂,一边撑起身子。

“难道你以为你跑的掉吗!?”

鸡哥慌乱地撑起身子,正准备往田地里冲刺,凌九眼神冷冽,冷哼一声。

没有了武器的他此刻深知自己与凌九之间的差距。就在鸡哥准备跳进田地里逃跑的时候,印刻在凌九身体上的肌肉记忆再次流转,一记高鞭正中他的右脸。

在这一腿下,他一侧的耳朵变得通红,身体向一旁倾斜,像刚才那名不良一般,鸡哥斜着倒进了麦田里,田间的金色麦穗被压出一个人形痕迹———但鸡哥似乎并没有因为凌九的这一脚而晕过去,他一只手捂着耳朵,用另一只手的手肘撑着瘫软身子一边叫骂着一边往后移动,面露惊恐。

“呵呵”

“这时候还要在我面前装出一副硬汉模样?”

凌九盯着眼前面露恐惧的鸡哥,缓缓来到他躺倒的身前。

“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啊?”

扑通!

凌九猛地沉身,用膝盖顶在鸡哥的胸口,在这样的重压下,鸡哥惨叫一声,眼神由刚才还带着一丝不甘的怒气变成了彻底的惊慌——他看见了凌九手中的东西———一把闪烁着寒光匕首。

“等…等一下”

“兄弟,有话……有话好商量”

说完,鸡哥那只用来捂住耳朵的手匆匆放了下来。

随着他手臂的移动——

“啊!”

看见鸡哥突然放下的手,这让凌九以为他身上还藏着什么锐器之类的,于是脚上再次用力,鸡哥再次惨叫出声,紋满纹身的腹部剧烈起伏,他呼吸变得异常急促。

“啊!”

“兄弟!饶…饶命!”

鸡哥似乎拼命想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但每次只要移动那只手,凌九顶在他胸口的膝盖就用力一分,这让他感觉自己的肋骨就快要碎裂,于是拼命求饶。

但凌九并没有看见鸡哥的口袋里有类似锐器之类的东西存在的痕迹,于是冷漠地盯着他不断挣扎的双手。

当鸡哥终于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时———几枚闪烁着金色光泽东西出现在凌九的视野里,那是———几枚附着着某种红色液体的戒指。

“兄弟,这…这个给你,求你别动刀子!”

鸡哥一边喊叫着,一边盯着凌九那只握住匕首,颤抖的手。

看见鸡哥手上的金色戒指,凌九身子一愣,随即他看见了上面像是血液的液体。

“那是…什么!”

看到这几枚戒指上的红色液体,凌九声音颤抖,死盯着眼前想用这几枚戒指求取自保的鸡哥,脚上本能地再次加力。

“兄…兄弟,只是几枚抢…捡捡来的戒指”

“如果你放我走,这些都是你的,兄……,”

还没等他说完,凌九抬起拳头,猛地砸在他的脸上,这一记拳头让他的鼻孔瞬间留下鲜红的血液。

“快说!这是什么!?从哪弄来的!?”

凌九几近咆哮,当看见戒指上的红色液体时,凌九内心一震,他想起最近一段时间发生在镇子里的某些恐怖的事情———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外面散步时被人X断手指抢走首饰的惊悚案件。

鸡哥看着眼前凌九狰狞的目光,将眼神移向了别处,似乎打算隐瞒什么,但随即———

砰…砰…砰………

凌九紧捏右手,手指关节变得惨白,似乎由于太过用力,以至于能听见从之间传来的噼啪声。一拳,两拳,三拳,在极度愤怒的情绪中,凌九已经不知道自己挥下多少拳头,当他回过神时,拳头上的皮肤已经沾满了鲜血,而身下的人早已闭上眼睛,他的身体还由于某些原因在抽搐着。

“好…疼…”

本就已经因为刚才的打斗失去大部分体力的凌九缓缓站起身,挥拳的那只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田边的小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少,而此时天色渐渐变得昏暗起来。

面对这些挡在小路上的不良人员,原本凌九没有打算多管闲事,过去几年,在跟随师父在各地的城市还有乡镇之间穿行的经验告诉他:这种事情哪里都有发生,只要有人在的地方,这种事就无法避免,像我们…的话。

师父在说这些事情时,语气总会突然变成一种与平时大大咧咧的性格相反的冷漠的反应。

“我们只能选择交给警察”

……

一阵短暂的沉默,师父缓缓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打…打电话叫警察来吧,这…这样就好了”

凌九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走上田边小道,记忆中师父的形象在退却,他来到那名少女的身前,此时——少女安静地躺在水泥地面,就好像睡着一样,她的眼角湿润,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害怕的泪水还残存在稚嫩的脸颊,透明的液体还未风干。

少女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土褐色连衣裙,似乎为了遮掩头顶的奇怪耳朵,她的背后还有一顶破败的兜帽———这顶兜帽好像是使用一些细小的白线后天缝制上去的,在少女背后的衣物上面能看见凌乱的缝线痕迹。

凌九撑着疼痛的身子,抱起少女,打开了副驾驶座位的车门,将这名奇怪的女孩暂时安置在座位上。

看着少女湿润的脸颊,凌九不禁感觉手上的疼痛再次加剧,他低着头,黑色短发下面是一张有着些许疲惫的脸,虽然说不上有多帅,但从外表看来能让人感到是一个脱去了大部分稚气的,男人的脸。

如果……

凌九回想起刚才那恐怖的一幕,仿佛此刻的自己还处在那名不良持刀挥来的瞬间———少女在这一刻仿佛倾尽全力,扑在那人的腿上,他摔倒了,而刀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翻转,前进,由于失去了重心,他手上挥出的刀偏离了原本正中凌九额头的位置,从他耳边飘过。

这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寒意,让凌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真是…不公平呢”

这一刻,凌九觉得自已似乎有些可笑———不要多管闲事,一想到这里,凌九便忍不住想要自嘲

本以为自己才是那名守护着白羊的牧羊人,但现在——

凌九瞥向一边的田野,深吸一口气。

天色渐渐变得暗淡,黄褐色的田野变成了一副沉寂的黑暗。

路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名晕厥的不良,凌九从车上找来绳子,将它们失去意识的身体拖到了路边,用刀子将绳子截成数段整齐的长度,分别绑住了他们的双脚还有手腕,将绳子末尾绑成一个特制的死结。最后,将它们全都聚拢在一起,为了防止他们恢复意识后逃跑,又以两人背靠背的方式再次捆绑。

将这些不良都处理完之后,凌九回到驾驶座取出了隔板后的智能手机。

“先报警,或许他们可能跟小镇上的那些案件有关系”

想起刚才鸡哥从裤兜里掏出的几枚戒指,凌九的手指便忍不住颤抖。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挨那几下棍子也值了”

在拨通电话之后,凌九将发生在这里的事情都说一一说明,但在电话里的声音提到有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时———凌九目光突然愣住了。

“那个孩子在哪里,她是附近的人吧?她的父母有没有过来,你跟我说一下详细特征,我们要做记录”

凌九看着正安静躺在副驾驶座上的兽耳女孩———

这要怎么回答?难道跟他说是一名长着兽耳,还有尾巴的女孩吗?

此时,内心的某种情绪打断了凌九即将说出口的话语

ps:这章太水了,周末回炉重造。不会影响之后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