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萬籟俱寂。

此處雖是城郊,但最終也無法逃脫那來自城區的光污染,只留一輪暗黃的月,高懸於夜空之上,射出蒼白的光。

這片寂靜,源自於其無人問津的特點。

而當不速之客來訪,這寧靜便輕易地被車輛引擎的轟鳴聲打破。

在這條遠離市區的道路上,此刻卻有一人守候於昏暗的路燈下,而其身後,是一座被封閉的研究所。

白色長款風衣外套讓她遠觀彷彿是研究所內的工作人員,可其手持的拐杖與之過於年輕的相貌卻又顯得格格不入,甚至給人以不真實感。

但那透人心徹的孤獨,卻是孟庸置疑。

“你是誰?在這做什麼?”

警備隊的車,停靠在了路邊,並從車上走下的一位穿着防彈背心,同時束着深藍色長發的女性。

從她用謹慎的語氣可知,這不是一位初來乍到的新人。

“等你。”

銀髮少女平靜而又簡單地給予了回應,同時舉起自己的右手,攤開讓手心正對着眼前的警備員。

是一張芯片。

女性警備員疑惑不解地將其拿起,對着昏暗的路燈燈光仔細檢查,卻無法理解此人的用意,不禁再次詢問起來:

“這是什麼?”

“這是‘幻想御手’的治療程序,而我,是‘幻想御手’網絡當前持有者。”

艾琳莫德風輕雲淡地說著讓人緊張的答案,同時彎腰抱歉,緩步地退後。

“既然東西已經帶到,那麼我也就此告辭。”

“但據我所知,你不是木山春生!”

警備員嚴肅地喊道,可收穫的,卻只有來自少女的冷漠應答。

“我雖不是木山春生,但並不妨礙我持有‘幻想御手’。就好像持槍的你們,也不是槍械的生產者一般。”

“那為何要將治療程序交給我們?”

“......不需要理由,只因我們不再需要它罷了。”

艾琳莫德說著,轉身重新走向了研究所內部。

“時間不早了,還請各位早些休息。”

“你難道還想離開嗎?”

“不然?起碼現在,我還能做到來去自如。”

少女隨意地說著,同時再次轉身,鞠躬告辭。

而隨着她的起身,大地也開始震動。

厚實的混泥土牆壁同時拔地而起,如城牆一般將整個研究所阻攔在其後。

警備隊的車雖然擁有不錯的性能,但終究是還無法飛躍這道障礙,只能強忍着怒火,於城牆之下等待。

這位長發的女性警備員看着自己手中遺留的芯片,最終緊緊握拳,無奈地轉身離去。

“圍繞這個牆壁進行調查,尋找入口,她如果想要離開必須要有一個出入點才行。”

雖然就連她自己也對能否有所收穫持有懷疑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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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伊拉·艾琳莫德一人想要不聲不響的離去,顯然不需要用能力塑造如此宏偉的牆壁。

之所以如此高調的行事,只為那些依然在研究所內操作以至仍未收拾好行裝的木山春生等人。

“所以,剛剛的震動就是是你們喚醒昏迷學生時造成的‘雜亂開放’?”

“嗯...”

木山春生有氣無力的回答,面對環環相扣的困境,顯然內心有些受挫。

見狀,艾琳莫德選擇了擱置,只是協助眾人搬運着昏迷的學生,同時用能力挖出一條還算寬敞的黑暗地道,通向高牆之外。

在不懂什麼是最佳路徑的情況下,還是先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