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天剛蒙蒙亮,早上五六點中的光景,我還在床上享受安逸的睡眠時光,突然一陣敲門聲直接把我嚇醒了。

或者說得更準確點,應該是砸門聲才對。

我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在花了幾秒鐘搞清楚“我是誰我在哪晚飯吃什麼”這三大人生難題后,便怒氣沖沖的走過去開門。

“誰啊!還讓不讓人……嗯?零露?怎麼了?”

風零露砸門這可是稀罕事,類似於小喬舉鼎張飛繡花那種,不過從她的臉上我也能看出應該不是一般的急事。

今天她甚至妝都沒化全,微微皺着的眉頭和表情嚴肅的小臉與平常的嬉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還是人的原因,顏值高的不管怎麼樣她就是好看。

“快,快,快跟我走,出事了。”

風零露氣喘吁吁地說道,我皺了皺眉,試圖把她拉進房間里,讓她歇一會喝口水說清楚再說。

要是以往,風零露一定會一臉壞笑,然後假裝嬌羞,什麼“老色批臭流氓”之類的就甩過來了。

但是今天她卻死死地抓住我,很難想象纖細的手指會有這麼大的抓力……如果她是個普通女孩的話,應該會更加柔弱吧。

“沒,沒時間了,你快點,和我走,到了你就知道是什麼事了。”

“……”

我從門后拿上制服,三兩下套在了身上,風零露抓着我,向學校東邊趕去。

到了東邊的森林,遠遠地就能看到有一群人拉起了警戒線,我楞了一下,學校的事情一般會交給警衛隊處理,但是那些人的衣着明顯和他們不一樣。

風零露倒是沒有在意這些,她對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讓我跟她走。

我跟着風零露繞開了那些看守的人,從森林的另一側進入,跟着她大概走了有一段距離,就看到有六七個穿着同樣制服的人,在不遠處忙活着什麼。

“……誰死了?”

我沉吟片刻,壓低聲音問風零露,而風零露卻沒有回答,只是悄悄地和我說“你過來一點。”

我剛靠過去,她就伸出一隻手摟住我的腰,我條件反射的掙扎了一下,卻被她強行捆住。

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這是她的心象“無色”。

“無色“的克里斯蘭頓數值並不出眾:影響力C,速度D,作用範圍C,持續力A,精密度B,泛用性B。

說白了,它的上限不錯,但是下限則是被簡單的能力所固定。

這是專門用來潛入的心象——就比如說現在。

風零露摟着我,一點一點的朝案發地點走去,被一個低我將近20cm的女生摟着向前走,她還一臉嚴肅,這多少讓我感覺有些彆扭,但是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停。”

我伸手制止了風零露,被“無色”影響的人是可以互相察覺到的,而我不再向前的原因也很簡單,在這裡已經看的夠清楚了。

死亡的人我和風零露都認識,雖然只有幾面之緣。

艾米爾·克斯米爾,自然科能力屬的“捕食植物”,也是伊萬的室友——克羅索的女朋友。

死狀很凄慘,兩雙本應該很漂亮的眼睛都突出來了,眼眶、耳朵,鼻孔嘴巴,乾涸的血跡在七竅下形成了一道有一道黑褐色的痕迹。

……很蹊蹺,我就直說了,很蹊蹺。

捕食植物是什麼樣的心象,我和風零露都有見過,這裡是什麼地方?是森林,是最適合捕食植物發揮的地方,艾米爾在這裡,整個森林都能為她所用。

換句話說,殺死艾米爾的兇手,是在對抗着自然。

在我的認知里,幾乎沒有那種能力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即使是剛剛打敗她的桃樂絲也做不到,理由很簡單,在這附近看不到異化植物被砍斷的殘肢。

……

剛剛有什麼東西,從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但是我卻沒有抓住它。

那絕對是找出殺人真兇的線索……換句話說,我的大腦在告訴我:我掌握的東西已經能推測出兇手是誰了。

但還是不對勁,我根本與艾米爾沒什麼交集,我又如何能知道她與誰有過節?

我甚至不知道對方是處於什麼原因下的死手,情殺?仇殺?還是貪圖錢色?

……有些喘不過氣了,雖然以前見過類似的景象,但是真正的兇殺現場我也是第一次見,說不定剛剛的感覺就是太過緊張而產生的錯覺。

我有些站不太穩,退後了幾步,風零露趕緊扶住我,用關切的眼神看向我。

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同時看向腳下,剛剛不小心踩到了石頭之類的硬東西,有些站不穩。

“……這是?”

在我腳下的並不是石頭,而當我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我才知道這裡本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故。

我本能阻止這場慘劇的發生。

但我卻沒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