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顏言錫你說,你說伊萬他是不是太過分了,啊?”
伊萬和克羅索兩個人坐在我的對面,伊萬倒還是那樣,保持着有些尷尬的笑容,但是克羅索這邊情緒直接崩潰,說話都帶上哭腔了。
至於風零露,由於我覺得這邊情況太過兇險,前門有狼肛門有虎的,就讓她先回去了,以免給小孩子內心造成不可磨滅的損傷。
……然後這傢伙臨走的時候拉着我的手,一臉傷感的對我說道:
“要活着回來啊。”
“我儘力,等我或者回來我就在你頭上暴扣。”
什麼人啊這是!
“別哭啊!煩死了!到底怎麼了?伊萬你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了?”
嚎得我頭都疼了,在這裡坐了好幾分鐘了,我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頭頂大太陽的,不知道還以為我是農民伯伯在照顧幼小的秧苗呢。
“我不是交了個筆友嗎?我們書信往來有差不多一個多月了,我還以為我要迎來我人生的第二春了,結,結果……”
“……伊萬,這可就是你不厚道了,你都有愛麗絲了,怎麼還奪室友所愛呢?”
“什麼啊,不是這樣的言錫。”伊萬擺着手,多少有些慌亂,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不是因為我說他奪室友所愛而慌張。
應該是因為我說愛麗絲是他的才這樣。
“你可能不知道,克羅索早就有女朋友了,結果還想認識其他女孩,我知道之後就演了一場戲,一直當他的筆友來着,結果今天不小心被他發現了,就……”
“有女朋友啊?那沒事了,告辭,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轉身就要走,結果被克羅索隔着桌子拉住了。
“嗚嗚嗚顏言錫你不能走啊!你說這還算人嗎?我和他,上下鋪,這還寫什麼信啊!我用腳就能踹到他了!這什麼概念?清河到昌平都沒這麼近啊!”
“停!”
我趕緊叫停,實在聽不下去了。
“我跟你說啊克羅索,你少看那兩三個人就演完的相聲,清河和昌平離的遠着呢!”
“啊?不是就隔了一條沙河嗎?”
“……”
我看向伊萬,用眼神告訴他好好給你親愛的室友補補地理。
“額,說起來,克羅索你女朋友是誰啊?”
“啊?我女朋友?不知道你認識不認識,她叫艾米爾,艾米爾·克斯米爾,很好的一個女孩子哦。”
“……”
“給,辛苦你了。”
伊萬遞給我一罐冰可樂,我接過來放在桌子上,這玩意我現在還真不太敢碰。
支走克羅索之後,我就能和伊萬說一些私人的事情了,
“你的計劃,怎麼樣了?”
“嗯,至少現在戈雷洛夫和斯卡利,都知道我認識‘無色’和‘寂靜蒼蘭’了。”
“這點倒是意外收穫呢……但光有這點還不夠吧?”
“放心,其他部分也正在進行,我估計最晚這周日就能看見點效果了。”
“你怎麼知道的?”
“剛剛斯卡利警告我,讓我別在煽動米歇爾找他麻煩。”
我托着臉,露出壞笑“但是,我最近可沒怎麼接觸過米歇爾哦。”
“真的?”伊萬的眼睛亮了起來“那看起來是有成效啊。”
“我這邊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是克羅索那邊呢,他有沒有察覺到什麼?”
“這點你放心。”
伊萬搖了搖頭“我按照你說的,他完全沒有發覺。”
“行,既然這樣的話,那網應該是安全無誤了。”
克羅索只是伊萬的室友,我和他的接觸並不多,我只知道他是個相聲愛好者,一天不聽相聲就尋死覓活的。
而我們唯一的共同點是:都是被斯卡利、米歇爾和戈雷洛夫霸凌的人。
這話由我自己來說很奇怪,但其實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光我知道的就有十幾個人。
他們三個都算得上是貴族子嗣,也正是仗着這個身份,身邊都糾集了一堆狐朋狗友。
但也正是如此,一但有什麼事,他們不可能完全依仗着自己的家庭——畢竟這些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想必他們現在所做的事情,也都沒有告訴家裡吧。
既然沒有了家族勢力這一層顧慮,那麼我要做的事情就很簡單了,但只靠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這點對雙方來說都是一樣的。
於是我撒下了“網”,將所有的霸凌者和受欺凌者,全部納入這張網中。
我自己,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