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我們能坐在這裡嗎?”
桃樂絲抬頭看了我和風零露一眼,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我拉着風零露坐下,午餐時間食堂人流量很大,非常吵鬧,所以我也只能提高自己的聲音:“那個,你還記得我嗎?那天你救了我,還記得嗎?”
桃樂絲又抬頭看了我一眼,放下手中的餐具,搖了搖頭。
“有印象,但不是很清楚。”
“這樣啊……啊,對了,恭喜你在訓練賽中獲勝,我們都看到了,你很厲害。”
“沒拿回事,只是運氣好罷了。”
“……”
風零露在桌面下捅了捅我,嗯,我知道了,所以能麻煩你別再捅了嗎?再捅腎就虛了。
“難不成,你很討厭被別人看到你打訓練賽的樣子?”
“沒有啊,為什麼會這麼問?”
桃樂絲看着我,銀灰色的瞳孔里沒有絲毫的猶豫,而這也是我和風零露感到彆扭的原因之一。
無論是剛剛的自謙,還是現在的疑問,她都沒有……該怎麼說呢,就是沒有能讓別人感覺到本來應有的“感覺”。
就像是缺少了人情味一樣,像是一台機器,絲毫沒有感情的回答着我們的問題。
她的語氣,神情都到位了,但是眼神和感覺卻不是這樣,很怪異。
“那個那個,我們還沒自我介紹吧,我是風零露,歷史科能力屬的‘無色’,這傢伙是顏言錫,心象科的,你叫我零露就行了,叫他顏顏就好。”
風零露說著,伸手拍了拍我的頭,就算你笑的那麼燦爛可愛,再叫我顏顏我還是會生氣的哦!
“我是桃樂絲,星相科的寂靜蒼蘭。”
聽到那三個字,我楞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桃樂絲說的是星相科。
星相科也算是老牌的科系了,它們與通過研究天體物理學來探究心象本源的天體物理科不同,它們的研究方式更為古老。
是從遠古蒙昧時期流傳下來的占卜技術,也就是占星術。
而且,在漫長的研究過程中,星相科逐漸合併融入了一些其他的占卜技術,現在是學院當中排的上號的大科。
風零露又再桌子下面捅我,回去看來得吃點腰子什麼的了。
“那個,雖然桃樂絲同學你印象不深,但是我還是想報答你一下,因為當時如果沒有你,那我恐怕得在醫院裡躺上一段時間了。”
我撓撓頭,擺出一副憨厚誠懇的樣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咱們找個時間一起吃頓飯,可以嗎?啊,當然,是我們三個人一起,這樣也不會傳出什麼奇怪的謠言。”
“沒事,你不用那麼在意,當時也只是因為他們擋了我的路我才出手的,不用這麼客氣。”
桃樂絲的回答也很誠懇,但還是和之前一樣,給人的感覺很奇怪,好像是少了什麼東西一樣。
但現在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拒絕態度這麼誠懇,搞得我都沒辦法接著說下去了。
風零露這傢伙還在桌子下面捅我,我求你了真的別捅了,我知道我該把話題繼續進行下去,但是求你別捅了,憋笑很難受的啊!
“那個,桃樂絲同學,你的心象為什麼要叫‘寂靜蒼蘭’呢?”
“嗯?”
桃樂絲歪了歪頭,這次給人的感覺不像前兩次,她就像普通人一樣感到了疑惑。
“你腦子有病吧!”
沒有一點徵兆,風零露抬手就給了我腦袋一巴掌,直接把我拍進了餐盤裡面。
“顏……顏顏,你,你沒事吧?”
“沒事,只不過我想我應該鍛煉用鼻子吃飯的能力了。”
我雙手撐桌,艱難的爬起來,媽耶,我差點把整張桌子砸爛,學校要是讓我賠錢那就虧大發了!
風零露從一旁抽出幾張紙在我臉上抹着,好傢夥,以後這傢伙絕對不是人妻型的角色,飯沒擦下去,還擦得我滿臉都是油。
“行了行了,不好意思桃樂絲同學,讓你見笑了。”
我從風零露手裡搶過餐巾紙,用眼神向她傳遞出了我內心的憤慨和疑惑。
“沒事,叫我桃樂絲就可以了。”
……又是那樣,這種違和感搞得我很不舒服,但我又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
這個時候,風零露貼到我的耳邊,輕輕地對我說道:
“你剛剛的問題是心象使中的大忌,明白嗎?”
“嗯?”
我愣住了,根本不明白風零露在說什麼,我並不關心其他人的心象,也從沒問過類似的問題,有什麼禁忌在裡面嗎?
“為什麼?”
風零露沒有理會,反而滿懷歉意的對桃樂絲說道“不好意思啊桃樂絲,我替這傢伙道歉了,他的情況比較特殊,你就原諒他吧……他,沒有心象。”
說到最後,風零露看了我一眼,彷彿是想徵求我的意見,但麻煩小祖宗你以後先徵求完我的意見再說好嗎?
“沒有心象的心象使嗎?”
桃樂絲看了一眼我手背上的標記,疑惑中帶着幾分驚訝,這次的情感是對了,但還是有些彆扭。
“是,所以我並不清楚有關心象命名之類的,如果冒犯到你了,還請原諒。”
“沒關係,那我來解釋一下吧。”桃樂絲微笑着對我說道,但這份微笑依然很“假”,即便她的感情和常人無異,但給人的感覺還是很“假”。
“心象使在覺醒心象的時候,自然而然會知道自己心象的名字,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呢,就好像天生就知道它就應該叫那個名字,嗯,也許我說是心底的聲音告訴自己心象就叫那個名字,這種形容更好理解一點?”
桃樂絲接著說道“所以問一個心象使為什麼你的心象叫這個名字,就好像是在否定心象使內心的聲音一樣,再進一步說,就像是在否定心象使這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