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8年2月16日 埃格尔,波西米亚,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

离那个比雷克被俘和被仿佛神仙下凡的英国男子麦克所救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这一年比雷克颠沛流离,由于不认得当地道路又无法语言沟通,他只好一路给路过的商车或旅人充当保镖,晃晃悠悠终于走到了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的边境,期间还不小心丢掉了公牛堡战役所得的荣誉勋章。而现在比雷克正隐藏在人群中,苦恼的望向那重兵把守的城门,他只想尽快回到祖国,回到熟悉的故乡,这样一年在异国他乡的漂泊已经令他精疲力尽了。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再次回忆起那个身手过人的白衣男子麦克,如果是他,现在可能三下五除二就能逃出这重重包围的城池了吧.......

而下一秒,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看到了一个也是白袍红腰带的人!虽然已经一年有余,但他还依稀记得麦克身上有一个奇怪的护臂和一把造型普通的佩剑,而眼前这男子简直和他一模一样。比雷克一下子感觉身上的疲惫仿佛消失了一样,他赶紧推开聚在城门正排队的人群,快速而艰难的走向那白衣男子。

即使在这么混乱的人群,那男子也警觉地察觉到了比雷克的接近,他猛地一回头,看到的是已经一年没有打理过自己的仿佛是流浪汉的比雷克正在眼冒精光的冲向自己,他厌恶的把视线移开,并也开始朝人群外移动,很明显他是不想和比雷克打任何交道。

比雷克自然也察觉到了那男子的移动,但她不想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赶紧抓紧脚步几乎是奔向那男子。可很明显那男子在人群中如鱼得水,即使是优雅地慢步走也能比比雷克在人群中快上不少。很快,那男子就消失在人群中,任留比雷克一个人呆呆地矗立在人群中不知所措。

疲惫再一次涌上比雷克的身体,他身体里的懒惰仿佛在告诉他那男子是追不上的,但一年前那个白衣麦克给他的震撼到现在他也无法忘却。即使无法加入这个组织,但他却在心里盲目的相信这一定会帮助他摆脱现在所处的困境。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挤挤攘攘的人群,毅然决然的追上白衣男子消失的那条路。比雷克此时已经确定这种白袍人一定是隶属于某个组织,而他要做的就是抓住这渺茫的希望。

夜深了,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许多。比雷克已经从正午一直找到现在,这个不大的小城埃格尔已经被他找了个底朝天,但却依旧没有任何那白衣男子亦或神秘组织的踪迹。失落之情随着夜色的变深逐渐涌上心头,难道还有什么地方是我遗漏的么?比雷克心想。这是他突然想起来,他第一次见到麦克是在一座高塔上,对啊,如果我爬上一座高塔,或许就可以看到我在地面上看不到的地方。

说做就做,比雷克立刻开始抬头寻找足够高的高塔。他发现在这座小城中最高的地方似乎就是教堂的尖顶,不过已经这么晚了,教堂肯定不对外开放,那到底怎么才能登上去呢......

突然,他看到一个黑影在夜色中鬼鬼祟祟的在教堂的一个侧门不知道在干什么,比雷克赶紧上前,定睛一看,原来是黑衣的教士,而从他手上的钥匙可以判断出,他刚刚应该正在锁教堂侧门。

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比雷克可绝对不会错过。他赶紧快步跟上已经锁上了门正在回家的教士,他悄步走在教士的身后,眼睛四处观察有没有人正在看向这里。没想到我居然都沦落到偷东西了,比雷克心里暗想,但这么一个好机会可不能错过,不然就要一直等到明天了。

好,就是现在。比雷克一狠心,用他最轻的力气把挂在教士腰带上钥匙取了下来。他赶紧把钥匙塞进怀里,接着警觉地四处环视。幸好,没有人看到,不然麻烦就大了,比雷克边想边低下头,快步走回教堂侧门。

“咔哧咔哧”,比雷克因为紧张而太过用力,把教堂陈旧的木门弄得摇摇欲坠。打开门,一股厚重沉闷的味道扑面而来,很明显,这座年久失修的教堂根本没人打扫,更别说通风换气了。比雷克吸取之前的教训,进去后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大概已经若干年没有通气的教堂侧门,令比雷克呼吸都有点困难。一番摸索后,他找到了通向屋顶的楼梯,只可惜门是锁的。比雷克只好狠狠的撞了好几下,终于是把门撞开了。教堂的楼梯陡峭且古老,好几次这木质楼梯都差点断掉,不过比雷克在这一年中滚打摸爬身手也好了许多,他尽量压低中心,把脚步放轻,终于是有惊无险的走到了教堂顶部。

顺着顶部还未拆除的脚手架,比雷克小心翼翼的爬上了这个小城的最高处。他先是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并尽量进入一种放空的状态,听觉和直觉感应周围的事物。

五分钟后,比雷克感觉差不多了,猛的一睁眼,这时他甚至已经能在教堂顶部清楚地看到下面一位大婶菜篮里的东西。这是比雷克在这一年里练出来的一种技能,他可以通过这样清楚的看到他眼中所及的任何东西,不管有多远,只可惜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多久。

正因如此,比雷克抓紧时间扫视他能看到的街道,一寸一寸,每个地方都是他走过的地方。难道还是找不到那神秘的白衣组织么,比雷克失望的心想。突然,他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进入了一个不起眼的民宅。比雷克赶紧望向那小民宅,看了几秒后大概记住了这个地方的位置。虽然他还是保持着表面的冷静,不急不慢的爬下了脚手架,但他的心中已经被狂喜沾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