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第一次進入艾琳的房間一樣，當雲墨楠再次推開房門時，她的眼睛很快就注意到了那個趴在床上玩耍的女孩。
只不過這一次，比起胸部，艾琳的屁股更能引起雲墨楠的注意力。
全神貫注於手機，艾琳趴倒在床上，兩腿不停地來回擺動。
從雲墨楠的角度來看，僅僅剛好能遮住臀部的罩衣，在艾琳這樣的動作下，隱隱顯露出一點絕對領域之上的景色。
這位死神似乎是真空黨。
不僅是上半身，就連下半身艾琳看起來也是沒有穿內衣的。
或許因為她是死神，她並不會對此感到任何的不適或不便，所以她也不必像人類一樣在意穿不穿內衣這種事情。
甚至，就連她身上的衣服都可能只是為了應付收割靈魂時遇到的人類而已——她平時和其他死神打交道時或許根本不需要穿衣服。
畢竟她可以隨便改變自己衣服的形狀。
雖然同為女性，艾琳這樣的行為並不會讓雲墨楠在生理方面感到任何的不自在。
但如果是在為模特畫像時這樣，大概雲墨楠會需要花費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和相當多的精力才能穩定好心態，執筆創作。
尤其是在距離接近后，雲墨楠逐漸能清楚地確定，艾琳的下半身的確是真空狀態沒錯。
“嘿，人類。”
與第一次進入時不同，艾琳注意到了雲墨楠的存在並主動同她打了招呼。
這使得雲墨楠不免略吃一驚。
“嗨，我回來了。”
沒想到對方會主動和自己說話，雲墨楠的回應顯得有些不自在。
“那開始吧，做你想做的，人類。”
繼續保持着屁股對雲墨楠的姿態擺動雙腿，艾琳的注意力仍舊專註在她的手機。
“不，”
做我想做的。
事實上，在看到艾琳這副模樣后，雲墨楠現在心裡想做的早就已經不是畫畫了。
“你這個樣子我會很為難的，我很難安下心來畫畫。”
“為難？”停下雙腳的擺動，艾琳扭頭盯着雲墨楠，“我不明白，為什麼我這個樣子會讓你感到為難？”
“因為你這樣很難讓我集中注意力。”
雲墨楠試圖同對方解釋清楚緣由，但估計這個死神很快就又會問“為什麼我這個樣子會讓你難以集中注意力”之類。
“我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嗎？”
艾琳低頭望向自己的身體，像是在檢查自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一樣。
“從我的角度來看（雙重意味），的確是這樣。但或許對你來說你可能覺得沒什麼。”
畢竟就目前而言，人類和死神之間的常識差距還是蠻大的。
比如，比起給別人看點泳裝就會各種尷尬難為情的人類，作為死神的艾琳就絲毫不介意把自己沒穿內衣的樣子暴露給別人看。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艾琳沒有意識到她那麼做了。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艾琳放下手機，翻身坐在床上。
得以對方終於重新遮住了臀部，雲墨楠這才敢走近艾琳的位置。
先前那種情況，就算艾琳不會介意，雲墨楠自己也難免感覺過於尷尬。
“嗯……，總之你先平趟在床上吧。”
如果繼續按艾琳的喜好來的話，誰也不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超出人類常識的事情來。
因此雲墨楠只得自己在腦中構想出一個大體能令人滿意的畫面（主要是令她自己滿意）。
“雙手像這樣擺好，衣服稍微拉開一點。”
雲墨楠一面用語言指示艾琳，一面伸手幫助對方按她所預期的擺好姿勢。
毫無防備的散漫卧姿，衣冠不整的凌亂打扮，天然獃滯的純真面孔。
雲墨楠一心沉浸於自我的構圖設計，腦袋裡只盤算着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展現艾琳可愛而澀氣的特點。以致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處於一種相當糟糕的情況。
直至艾琳的擺姿差不多完成，雲墨楠才終於注意到當前自己的不對勁。
宛如一個誘導WX小女孩的大齡女流氓一樣。
利用小女孩缺乏常識的純真，蓄意引導對方做出許多不符合年齡且不健全的事情，以來滿足自己邪惡的私慾。
雲墨楠原本以為自己是絕對正常的百分百直女，但沒想到當夢寐以求的童顏巨R女孩依照她的構想擺出這般誘人的卧床姿態后，對她的殺傷力居然會如此之大。
一瞬間，衝上去狠狠摟住艾琳然後不可描述的情感甚至超過了雲墨楠想要給她畫像的精神信念。
“好的這樣就可以了。你就保持這樣盡量別動就好了，大概十幾分鐘就行。”
趕忙鬆開自己躁動的雙手，雲墨楠試圖通過對話的方式來轉移愈發不安分的注意力。
內心不斷反覆強調“我是直女、我是直女、我是直女”，但即便如此，雲墨楠心理上的慌張也難免還是反映到了她的言行上——下意識地抬頭避免對視，不自覺地連續後退以及難以安放的雙手。
“人類，你看上去很慌張。”
雖然神情和迷茫，但艾琳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雲墨楠的不自然。
“是啊，因為心情太激動了嘛。”
就算說出實話，大概對方也是不會介意的。但礙於各種各樣的緣由，此刻雲墨楠還是選擇撒了個謊。
“你的臉紅了很多。”
“嗯是的呢，可能是周圍的溫度變高了吧。”
“這不可能的，我房間里的溫度永遠不會變化。”
“呃……，那就應該只是我的錯覺吧，我稍微有些太激動了。”
儘可能平復自己的心態，雲墨楠不斷壓制着腦子裡除畫像以外其他時不時蹦出來的奇怪想法。
“做你想做的就好。”
或是讀出了雲墨楠心中的難處，亦或只是對人類這般苦惱的不解而順勢給予的“鼓勵”，艾琳恰時地安慰了雲墨楠一句。
是的，做我自己想做的就好。
雲墨楠嘗試着安定自己。
儘管中途因為一些尷尬的小插曲，導致雲墨楠的心態產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但總體而言，自從雲墨楠得知自己即將被收割走靈魂之後，她想做的事情從始至終就一直都沒有改變過（大概）。
一切奇怪的興奮和躁動，都是源自尋得夢寐以求模特的激動。
對個人精神追求的意志力足夠堅定，再加上艾琳恰到好處的提醒。雲墨楠只需拋開一切莫名其妙的雜念，堅持“我是直女”的方針不動搖，重拾最初的願望。
這些都只是我為了突破自己以前未能達到的極限，所必須經歷的台階而已。
“艾琳，我能坐到你身上嗎？”
一手拿筆一手拿畫板，雲墨楠又走到了艾琳的身邊。
“為什麼你要坐到我身上？”
“因為如果是平趟在床上的構圖的話，最好的構圖視角就是從上往下，和畫像里的人物呈俯視關係。”
“我不太明白，但如果這是你希望的，你就這麼做吧。”
“謝謝，那麼我上來了。”
雲墨楠脫掉鞋子，爬上了艾琳的床。
選擇一個自己所認為最好的角度，雲墨楠端起紙筆，就着艾琳大概腰部左右的位置，緩緩坐下了身子。
艾琳的身體柔軟而纖細，肌膚親身接觸后的觸感，甚至比雲墨楠預想的還要好。
因為沒有多少衣物的阻隔，雲墨楠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艾琳溫暖的體溫。並非像死神一樣冷酷無情，而是如同一個活生生的人類，溫和而舒適。
死神真的應該這麼可愛嗎？
這樣的死神真的能給將死之人帶來應有的死亡恐懼嗎？
或許，雲墨楠不該把艾琳當作一個純潔可愛的女孩來看待。
“人類，你好重。”
表情上沒有任何變化，但冷酷的言語間，艾琳還是無意再度中傷了雲墨楠脆弱的心靈。
“唔！我的體重在同身高的人類里已經算很輕的啦！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輕’什麼叫‘重’啊？”
雲墨楠陡然變得異常亢奮，甚至比剛剛信念動搖的時候還要亢奮。
“你是第一個坐到我身上的人類，我不太清楚其他人類的重量。”
凝視着雲墨楠的眼睛，艾琳如是解釋道。
“第一個嗎？那你和我做這樣的姿勢，感覺怎麼樣？”
“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嗯……，因為是第一次啊，第一次通常而言不都是特別的嗎？所以就想問下你的感受。”
“我們做的這件事情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相比較雲墨楠難以啟齒的模樣，艾琳的神情則是格外茫然，似是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就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
果然，試圖和一個不具備常識的傢伙討論常識性的問題，這種想法本身就是錯誤的。
雲墨楠放棄了自己不切實際的掙扎。
不如說，都已經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孩子給她做模特畫像了，雲墨楠還有什麼好奢望的呢？
安心做個女流氓就是了。
“不，沒什麼，當我沒問吧。”雲墨楠拿起手中的紙筆，“我要開始畫了，艾琳你就保持這樣不要亂動。”
“我可以玩遊戲嗎？”
瞥了眼枕邊的手機，艾琳向雲墨楠投來了請求的目光。儘管在除雲墨楠以外的人看來，艾琳的這副表情依舊和之前沒什麼變化。
一臉無顏的平淡。
“不可以。”
剛說完不要亂動就問能不能玩遊戲。
在無語的同時，來自雲墨楠的否決也顯得格外無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