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之時,暴雨肆虐,江中的水彷彿要跳起來衝上岸去,抓住一個人便吞下去。

在一個山的一側。一個小村莊沉睡於暴雨之時,唯有一絲絲燭光,擠出密密的雨,散發出光亮。

此時,一個巨大的黑影從黑夜中出現,接着,我們便聽到了笑聲。

此時的小村莊對此沒有一點反應,從這條江流中來往的船隻不計其數,這些船也從未停靠過。

但是這時,暴雨卻開始停了下來,越來越小,而那紅木製的船,上面有一副旗,這旗上寫着一個端莊的大字。

“盜”。

船,靠岸了。

雨,也停了。

一眾匪徒穿着華貴的衣服,手上的武器似乎隱隱發著光。

此時,一個穿着藍色袍子的男人從船中走了出來,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男孩子。

“啊!翼博,我的兒,今天是你14歲生日,已經成年了啊!今天,你想要什麼禮物,我都會給你。”

男孩什麼話也沒說,但從他的表情看來,他是拒絕他的父親的

男人將手中的紅色大刀朝天一指,便說道。

“今天,隨便搶,隨便殺!若沒有好東西送給我兒子,咱就在這破村住上一周!”

“好!”

那些人都異口同聲地說。

他們走了,男孩一個人待在船上,便進到自己的小屋子,拿起一策《詩經》便開始看。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知道,外面不斷傳來爆炸聲和尖叫聲,這個名為李翼博的孩子蜷縮在自己房間的船上,漸漸睡去。

他父親是個強盜,是個強盜頭領,十分惡毒,但面對他和他媽卻無比溫柔。他媽是個窮人家的孩子,被地主抓去想當僕從,結果還沒到地主家,地主的車隊就被他爸劫了,於是他媽便和他爸在一起了(雖然這事很蹊蹺)。

但是,他父親真沒做過對不起他媽的事情,劫來的女人通常不是給下屬,就是賣到大城市(儘管這樣也很惡毒)。

他睡去了,在夢裡,他夢見自己逃離了父親,成為了一個大俠,專門對付他父親這樣的人(強盜、匪徒)。

可是,晃蕩的船終究是將他震醒了。

他父親和一眾匪徒回來了。聽聲音一定帶着大批的珍寶和錢財。不過聽聲音,船底還藏了幾個女人和孩子。

他從自己的房間走出去,果然看到一屋的財寶。

“女人孩子藏起來了么?果然是這樣。”

“哎哎哎,你想要的話,我現在就去叫過來。”

“不了。”說著話的時候,他的語氣就像把他父親當成下屬。

說實話,父親以往帶回來的東西比這些好多了。

不過....

在財寶的邊緣,放着一個華貴的衣櫥,甚至還鑲有金邊,對於這種小地方來說,這不可能。

而且,他隱隱在此感受到了琴師的氣息。

在這個星球上,人們一出身,就固定了一種特長,俗稱特職,我們簡潔點分為琴師、劍士、刀客、弓兵、刺客、術師、藥師、物者、畫師、筆者、棋手、聖者。他父親是刀客,母親是弓兵,他卻是個劍士。

而不同職業之間,有些職業會互相感應。

比如琴師和劍士,刀客和術師,弓兵和刺客,藥師和物者,畫師和筆者。

難道說,在這個小小的村莊之中,有一個琴師家族?

“我要那個衣櫥。”說話的同時,他伸手指了指那衣櫥。

“還有,這村莊之中,是不是有個琴師家族?”

“有是有,只不過是個破落戶了。你若對琴師感興趣,改天帶你去錦城、俞州、京都之地找。”

“我的第一句話,你聽見了嗎?”

“呃....”這時,他父親卻猶豫了。

“好吧...答應要給你一件東西的,你若喜歡便拿去。”

十幾分鐘后,那衣櫥便被搬到了男孩在船上的房間里。

他伸手想打開衣櫥,卻竟然打不開。

“該死,居然下了禁咒,這裡面有什麼東西!”

他露出左手的一個印記,一把比例對於他來說正合適的劍出現在他手上。但是他轉念一想,要是弄壞了裡面藏着的更珍貴的珍寶就不好了。

裡面可能藏着一把等級不低的琴。

雖然琴對於劍士而言無用,因為劍士根本不可能能啟動琴的攻擊模式,但是將琴的力量吞噬,卻是一種好的修劍之道,反之亦可。

但是現在,他可能得慢慢破解禁咒了。

禁咒破解是難事,不過幸好這種禁咒都是父親藏東西用的小禁咒,李翼博很快就將禁咒破除了。

他伸出手去,同時拉住兩邊的櫃門把手,然後拉開。

“唉,又是這樣,早料到了。”

裡面,不是一張琴,而是一個女生,無論怎麼看都比李翼博小了至少一年的樣子。

她被綁的死死的,似乎只有用刀劍才能解開,她用驚恐的眼神看着李翼博,但是她的嘴被封住了,講不了話,不然,她一定在求李翼博放過她。

李翼博是個善類是很不能理解的事,畢竟他在他父親創造的環境長大,想不成為青出於藍勝於藍的超級大盜幾乎不可能,但是,他受到了書籍的感化,實際上,他的童年都是在書中度過的,而相反的,太平人家的孩子就不願讀書。

這也揭示了書有多能使人得智,使人和善。

當李翼博拿出他的劍士刻印中名為“金魄”的劍時,女孩一定認為他想殺了她。

他將她身上的繩子割開了。

“算你幸運,小琴師。”

他又將纏繞在她嘴上的布撕開。

“求求你....”

“嘿!你看我,像是壞人嗎?,請你們這些人不要憑出身論事好不好?哈?”

她說不出話來了,呆坐在柜子里。

“我還以為柜子里只有一張琴,結果只有你,煩死了,還是沒有提升修劍速度的方法...”

“你....”她開口了,但是什麼都說不出。

“啊啊啊,是啊,我爸把你們家所有人都殺了是吧?你覺得那是我能控制的東西嗎?如果你要抱怨,去找他,不要來找我!”

“可...你....”

“你以為我想出生在這種家庭里是吧?那恭喜你,答錯了。”

“不是.....可是......”

“你想殺了我報仇?哦,那真是令我迫不及待呢!”

“不是...請求你...”

“啊啊啊,想走是吧?我能理解你,不過請等等!”

這句話把她嚇到了。

“你...要...”

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說辭有些問題。

“那個....現在周圍都沒有其他鎮子或村子,你走了也沒地方落腳,而且.....現在還下着大雨.........”

“呃....”

兩人對視着沉默了半天。

“那個,其實,再過十幾個時辰就到京城了,那時你想逃走的話就隨意吧?”

“十幾個時辰?!有這些時間我早就被......”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沒有說下去。

“沒事,沒有人會相信我是個好人,你能這樣待見我已經不容易了,琴師。”

“......”

“現在有個麻煩的問題啊,你不能離開我的房間。”

“為什麼?!”

“因為,你一出去,說不定就會被其他人抓走,那時就不是我能解決的事情了”

“那我該怎麼辦?”

“唯一的方法:跳窗。”

李翼博指了指牆壁上的一個百葉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