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该做的事
第二天一早。
众人如往常一般上路了，不同的是，月弦的马车上多了一个长着蝙蝠翅膀的小女仆。
艾薇莉雅对此没有多问，只是绕着瑰音打量了几圈，用手摸了摸瑰音的蝠翼，之后就直接上了马车。
瑰音和薇莉赫尔不一样，她可没有薇莉赫尔那样的任务，月弦自然就把她带出来了。
不过，因为本来座位就不多，只能让她坐到夜涟身边了，对此，月弦把瑰音拖到一旁嘴碎了几句关于她个人看出来的夜涟的个人偏好。
虽然瑰音知道片面的话不可信，但还是暂时给夜涟挂上了“炼铜”的标签。
因为刚刚初生没几天，夜涟和月弦并没有给瑰音安排什么学习任务，倒不如说最要紧的任务就是让瑰音对这个世界和她们的世界有一个清楚的认知。
顺便再增加一点人文阅历什么的。
所以在三个手上都抱着书本的人群中，瑰音是最闲的那一个——也是最无聊的那一个。
基础的知识片段她有，但也仅限于她还是蝙蝠的那一段记忆。简言之，在她初生，也就是获得人类的姿态的时候，规则会赋予她灵智和与之相匹的记忆，让她能够明白记忆中的事物所对应的知识是什么，将实物与概念对应。
但也仅限于此。
就好比现在，瑰音看着月弦三人，知道她们手上拿着的是记载知识的东西，但不知道那是什么。
这才是月弦几人商讨过后决定把瑰音带在身边的原因——她远远不如薇莉赫尔成熟。
“不过这样一来。”月弦像是想起了什么。“之后我们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带小孩子吗？”
“没错。”
“......我把种子种下去的时候可没想这么多。”
“那些草吸干了很多次幽浮的魔力，甚至牵引到了屏障之外的能量，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幽浮的魔力浓度会这么高？”
“......那些草不是会生产魔力吗？”
“你以为它们是怎么绝种的？”
“懂了。”
月弦若有所思的看向瑰音，沉思了片刻。
“幽浮的魔力浓度具体有多高？”
“平均浓度的话，差不多等于10倍浓度的高级魔力药剂。”
“那瑰音她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问我，我问谁？”
“丢人。”月弦鄙夷的看着夜涟，后者毫不留情的回以一个白眼。
看到两人如此情形，瑰音扯了扯艾德莉薇儿的裙摆，向着她做了个把耳朵靠过来的手势。艾德莉薇儿会意的弯下腰侧过头。
瑰音凑上前疑惑的问道。
“主人和夜涟是什么关系？”
“这个...”
艾德莉薇儿纠结的看向月弦和夜涟......你问我是什么关系？我怎么知道！我还想知道他们算是什么关系呢！
“我也说不清楚。”艾德莉薇儿叹气道，这两个人的存在就是为了把旁人的三观毁掉再重塑的。“你就当成关系很好的朋友吧。”
“那，女仆长和主人呢？”
“当然是主仆关系啊。”
“嗯？”瑰音用力的在艾德莉薇儿身上嗅了嗅，皱眉道。“可我确实在女仆长身上闻到了主人的味道啊。”
“因为薇儿不仅是女仆长，也是我的老婆噢！”
伴随着艾德莉薇儿的一声惊呼，月弦突然插进两人的交谈中，一手从背后揽腰抱著艾德莉薇儿，另一只手挑起艾德莉薇儿的下巴，面向自己，对准那一双樱唇便印下去。
5分钟后。
艾德莉薇儿昏死过去，月弦则是舔舐完嘴角的香津，嬉笑的同瑰音说道。“现在你懂我和薇儿之间的关系了吗？”
瑰音沉默了下去，不动声色的向着边缘挪了挪，身子也缩了下去。不过随即便舒展开来——因为她察觉到了复数的视线，都是来自周围护卫的骑士们。
“他们为什么都看着我们。”瑰音不解的问道。
周围的骑士们立刻把目光收了回去，眼神坚定，警戒四周，额头不停冒冷汗。
夜涟则是瞥了一眼月弦，淡然道。“百合，喜闻乐见。”
“百合？那不是一种花吗？”
“也被指代为女生和女生之间，超越友情的关系。”
“超越友情......”瑰音歪着头，仍旧疑惑不解。“那是什么？”
“一般，我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分为以下几种：仇恨、厌恶、普通、友好、爱慕。这下明白了吗？”
“大概明白了。”
瑰音看了看一旁的骑士脸上尴尬的神情，更加不解了。“可主人不是男生吗？”
扑通~~~
周边的骑士直接栽倒几个，连带着马匹也惊慌起来。这让前方的骑士误以为是出什么事，直接回转过来询问情况。
于是一段时间之后。
“原来二位......都是男子。”艾薇莉雅瞪大眼睛，看着月弦和夜涟二人，围绕着两人打转，一把折扇半遮面，遮掩住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表情。
“不知这是二位家乡的风俗习惯还是别的什么？”艾薇莉雅忍笑道。
“不，单纯是因为我们喜欢而已。”月弦倚靠在夜涟臂弯，作小鸟依人状。“不可爱吗？”
“并不，如果论美貌，我相信时间少有能和二人相提并论的女子。”艾薇莉雅扫了一下那几个栽倒下马的骑士。“只是这种事情有些超出一般人认知，我的下属有些接受不能而已。”
“我只是做了我喜欢做的事情而已。”月弦落落大方的说道。“别人怎么看无所谓，我在乎的人支持我就够了。”
“这我到是理解。”艾薇莉雅微笑道。“人生于世，自然是以悦己为第一要务。”
瑰音举起手表示自己有话要说，艾薇莉雅顺势把目光投向这个突然出现跟随在月弦身旁的女仆身上。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小蝙蝠？”
“有很多人靠近过来了”
“噢！？”艾薇莉雅美目一厉，另一只手背于身后做了个手势，身旁的骑士立刻会意，带人围守在莉莉的马车旁。
“知道有多少人吗？从哪个方向过来的？”艾薇莉雅不急不慢的问道。
“都有，总共三十七人，有五个人是从地下过来的。”
“地下？那群傻蛋也不同意我的计划吗？”艾薇莉雅眼神中的质疑消散大部分，微笑着看向夜涟。“我的人都去保护公爵千金阁下了，能劳烦各位在护住雇主的同时保护一下我吗？”
月弦皱眉环视周围——正如艾薇莉雅所说，她身边的骑士，包括护卫，都去了保护莉莉的马车。
菲娜和克伦多是局外人，一直没有下马车，想来那些袭击者也不会去理他们——除非夜涟他们全灭了，袭击者要消灭所有目击者。
月弦沉吟片刻，艾薇莉雅见状微笑道。“当然，我会给予相应的报酬的。”
“举手之劳，何谈报酬。”月弦当即冲上前去应下此事，声音中也带着几分欣喜。“不过阁下要赠与谢礼，我也不会拒绝就是。”
夜涟没有理会达成交易的两人，召出步枪后看着地下沉思了片刻，拿出两枚纯黑色的子弹填进了弹舱。
“你的子弹种类挺多的啊。”艾德莉薇儿感慨道。
“实际使用的时候总会有某一些用的特别多，索性就做成实弹了。”
夜涟侧头，透过瞄准镜观察了一下地面，连着开了两枪。
子弹没入土地，径直钻入地下，没了声响。
“搞定。”
夜涟话音刚落，微微的震颤感从地下传来。
“莉莉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吗？”月弦疑惑的看向夜涟，并没有询问艾薇莉雅，显然是不觉得艾薇莉雅会告诉她。
“不重要，不过莉莉的死，对他们很重要。”夜涟瞥了一眼一直淡若常态，恬静微笑的艾薇莉雅。“理由不明。”
艾薇莉雅侧头看向身后——骑士团已经拔剑准备迎接来袭的匪徒，但她们这里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们为什么不来打我们呢？”瑰音不解的问道。
“如果他们没能杀死莉莉，杀了我们也没用，而且就实力来说，骑士团表现出来的威慑肯定在我们之上，于其拼死换几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不如直接一波袭杀目标。”月弦解释道。
“你注意骑士团手上的剑。”夜涟示意众人看向骑士们手中的剑。“剑的握柄有不规则的突起，中部有凹痕。剑身低端金属装饰过多，且和剑鞘配套......”
“这剑能开枪？”艾德莉薇儿脸色复杂的说道。
“嗯，不过看上去用的还是弹丸，而且应该没有弹匣的设计。”夜涟的右瞳闪过一些异样的神彩。“用的应该是魔力弹。”
“不止是骑士，还是魔法师吗？”月弦好奇的打量着正在交战的其中一位骑士，仔细探查了一番后疑惑道。“但魔力量也太低了吧？只跟法师学徒差不多。”
“或许对他们来说，这已经是魔导师级别的了。”
“比起剑术，他们的枪法要更精湛一些。”艾德莉薇儿插进来说道。
三人用着赫雷德尔通用语低声的交谈着。
瑰音倒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马车上看戏——反正没人靠近，月弦和夜涟有没有下命令，那就看戏好了。
虽然来袭者的人数是艾薇莉雅麾下骑士的数倍，但还是被轻易的打退了。
应该说灭尽更恰当。
夜涟和月弦看着骑士们身上略有凹陷的盔甲若有所思，艾德莉薇儿眯起眼细细打量着受了伤的骑士们。
“不知你们当中，有人拥有疗伤的能力吗？”艾薇莉雅看向月弦问道。
‘薇儿，可以吗？’
‘欸？让我来吗？’
‘你来的话比较好。’
对于月弦和夜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脑海中这件事，艾德莉薇儿表示已经习惯了。
迎着艾薇莉雅疑惑的视线，艾德莉薇儿快步走到受了伤的骑士身边，轻声询问道。
“能让我看一下伤口吗？”
那名骑士愣了愣，视线越过艾德莉薇儿看向艾薇莉雅，看到艾薇莉雅微微颔首后，那名骑士方才将伤口展露给艾德莉薇儿——卸下臂架后，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其上仍有许多血液在不停的渗出。
艾德莉薇儿仔细端详了一会，确定了这只是普通的伤口后，手上泛起浅绿色的光芒，轻抚在伤口上。
受到光芒的影响，伤口上的死肉被蠕动的新肉顶替，不过是瞬息之间，原本至少要静养个把月，甚至要因此退休的伤口，便已被治愈。
见此，艾薇莉雅并没有表现出高兴或者喜悦之类的表情，而是平静的如同蓝天一般——不曾改变。
一旁，因为无事可做所以闲坐回马车上的夜涟和月弦交谈着。
‘分析有结果了吗？’
‘70%的可能，有。’
月弦低头沉吟片刻，看向艾薇莉雅，柔声问道。
“艾薇莉雅小姐？”
“怎么了吗？月弦...小姐？”艾薇莉雅回以一个完美的微笑。
“我想问一下，你麾下的骑士们用的武器，能买到吗？”
“这恐怕不行，阁下的朋友不是有类似的武器了吗？而且看上去比我的骑士们用的还要精巧许多的样子。”
艾薇莉雅饶有兴趣的看着夜涟的左手——方才那把暗金步枪化作了一道流光没入他的左手手背。
“商品，不一定要有使用价值，观赏价值和附加价值足够的话，也会是很热门的哦！”
“这观点倒是新奇...不过很遗憾，这是军需品，从百年前制造至今没有任何一支流出过。”艾薇莉雅犹豫了片刻说道。
“那可真是遗憾呢！”月弦若有所思的感慨道。
月弦：‘时间对上了。’
夜涟：‘莉莉她们不至于连目标都弄错。’
月弦：‘不过还有几个问题，他们怎么做到的？’
夜涟：‘你指的哪些？’
月弦：‘全部......我不认为他们有能力打败那样的存在。’
夜涟：‘谁知道呢，我们也不需要知道，看戏就够了。’
月弦：‘这种没人奈何得了的第三方势力的感觉好刺激！’
夜涟：‘......’
夜涟：‘你的娱乐时间缩短至每天一小时。’
月弦：‘！’
夜涟：‘等你什么时候有足够自保的能力之后，我就不对你做限制了。’
月弦：‘嗯！？说真的！！’
夜涟：‘当然。’
............
赫雷德尔，神殿·王都。
因为神召的冒险者再一次大批量的出现，王都的各个商家都纷纷忙碌了起来。因为事先在地球公告过“任何攻击友好npc的玩家将会被永久禁止进入任何城镇”的缘故，倒是没有几个玩家敢对着王都的居民动手。
敢的那几个已经被卫兵捉起来然后公开处死了，而受伤的居民也被后来的神殿神官治好。
不过这样的事情发生，还是使的赫雷德尔普遍对冒险者持冷淡偏厌恶的态度。
当然，洛倩雪几人除外。而这，并不能让她们高兴。
“草！为什么这里也这么多人！”
霜霖城一间酒馆中，钟菡梦拿起装满果汁的酒杯狠狠的灌了下去，在她一旁，是同样一脸无奈的洛倩雪三人。
“小梦！不要爆粗口！”洛倩雪训斥道。
“我们都到大陆西边来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啊！内测玩家不是才一万吗！”
“可是地图攻略什么的，早就被人挖干净了啊。”林千荷无奈道。
“都怪当初克洛维雅阿...”
‘嗯！？’克洛维雅的冷哼在四人脑海，尤其是钟菡梦心中重重响起。
自从上次四少女意外遭遇后，克洛维雅和伊斯霍尔就联手在她们的灵魂上附下了种子，能够随时随地和她们联系上。
“姐姐！克洛维雅姐姐！都怪你们当初做什么公测，内测不好吗？还能签保密协议。”
‘我们当初并没有想这么多......’伊斯霍尔重重的叹气声响起，带着无限的惆怅说道。‘...一切都凭着一股气坚持到现在......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出现，或许我们还会继续下去，直到死亡为止。’
“他？”尉迟枫若疑惑道。“不是月弦吗？”
‘他比月弦要更可怕......至少现在是这样。’克洛维雅同样叹息道。‘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不计后果的直接抹杀了她。’
‘这同样无济于事......我们甚至不知道她们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很强吗？”林千荷问道。
“......当初他和科罗娜战斗的时候，我们都是在看着的。”克洛维雅的声音出现了一丝颤抖和战栗。‘他仅用了一招起手式就把科罗娜打到几乎神形俱灭的程度，但却能控制到能够让我们将她救回来......甚至连他怎么进入神殿的，我们都没有察觉。’
‘而且，他身上的杀气和月弦身上的不一样，有着非常庞大的质量...和怨念。’
四少女面面相觑，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
“今天是愚人节吗？”洛倩雪出声询问自己的伙伴。
“这里没有愚人节，也没有类似的节日。”尉迟枫若否定了洛倩雪的幻想。
‘总之，我们不反对你们和月弦接触，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要和他扯上关系！他和月弦不同！月弦的内心还有着比较正常的观念，他已经是彻彻底底的魔鬼了！’
这句话说完之后，许久未传来话语，看来克洛维雅和伊斯霍尔已经把心思移开了。毕竟大批量的冒险者涌入，她们有各种各样繁重的事务要去处理。
静默许久之后，四名少女离开酒馆，回到旅店，两两成对坐在床上。
洛倩雪从背包中掏出一个护符——那是上次在霜霖城见到月弦后，她整理背包的时候发现的。默念一声“隔绝”后，一个浅灰色的屏障从护符张开，将四少女包裹在内。
“现在应该可以了。”洛倩雪不确定的说道。
这护符她也是第一次用，实际效果如何她也不清楚，月弦写在纸上的说明书倒是十分明确的说除了夜涟没人能看破她们在屏障内做什么，但洛倩雪也不确定月弦是不是在吹牛。
不过在克洛维雅亲口承人，夜涟的实力远在三女神之上后，洛倩雪觉得这个护符的可靠性大大增强。
钟菡梦倒是没想这么多，她信任着自己的同伴兼恋人。
“我们要相信谁？”
众人沉默片刻后，林千荷冷静提醒道。
“现在我们要站两次队！王国或者神殿，克洛维雅她们或者......她们。”林千荷想了想没想到合适的指代词，只好用她们指代月弦和夜涟她们。“先站第一队吧！先把简单的选了。”
“我站王国。”钟菡梦毫不犹豫的说道。
“冷静点！说不定那个伯爵是在骗我们呢？”洛倩雪白了一眼钟菡梦，提醒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那我也选王国。”钟菡梦凑到洛倩雪身旁，两张娇嫩的脸蛋亲密磨蹭着。“我早就看不爽那些用下流的视线盯着咱家小雪的神官了。”
“别这么腻歪啦！平时还没蹭够吗？脸都快被你蹭破皮了。”洛倩雪娇嗔一句，倒是没把钟菡梦推开，右手搭在钟菡梦的肩头，看向林千荷。“我和小梦一样。”
林千荷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旋即看向自家伴侣。“若若呢？”
“都说了只能在私下里这么叫了！”尉迟枫若娇哼了一声，随即很快说道。“我支持王国，但不支持这种方式。”
林千荷点点头，接着说道。“那就是月弦和神殿两边了。”
话音刚落，房间内落针可闻。
“可不可以不选？”钟菡梦弱弱的举手问道。
“不行！”“不行！”“不行！”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本来就讨厌做选择题！”钟菡梦嘟嘴道。“师傅们肯定没错！月弦她们也没错！......都是那个命运女神的错！”
“这句话你在这里说说就好！”尉迟枫若赶忙提醒道。“要是被老师听见，噫！”
尉迟枫若打了个寒颤。
“我都不敢想象后果了。”
钟菡梦漫不在心的点了点头，显然是没听进去。
“那你呢？”林千荷看向尉迟枫若。“你选哪边？”
尉迟枫若转过头来反问道。“你的话，会选哪边？”
“我？”林千荷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会选择老师们这一边，但我不支持科罗娜老师用武力的方式复仇。”
“我和你一样。”尉迟枫若附和道。
钟菡梦几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洛倩雪——这个一直和月弦有着不清不楚关系的少女。
“你呢？”钟菡梦柔声问道。
“我......不知道。”洛倩雪抱紧了怀中的钟菡梦。“每次想起她，我都会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钟菡梦被洛倩雪的臂弯勒的有些许疼痛，但却是温柔的抚摸着洛倩雪的侧脸，安慰着她。
“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
“我只担心那一天太晚。”
“不会的，我相信最后一定会是Happy End的！”
“......”
洛倩雪没有应答，只是默默的抱着钟菡梦。
众人默契的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太阳，缓缓在天边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