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魔法的本质（下）
魔法的定义是什么？
赫雷德尔并没有像正规学院那样教导魔法的学院，基本所有的魔法师都是由自己的老师一手带出来的，虽然他们之间也有独属于他们的组织，自然也有过学术之间的交流，但是却并没有在某些方面进行系统的梳理。
但是于一般人来说，“魔法是运用魔力以及咒语调动元素的一种方法”是大多数人，或者说大多数魔法师如此认为的。
不过也有不少人反对这种认知，并对此进行研究。但局限于交流和沟通的不便，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并不知道其实有许多人在进行着和他们一样的研究。
月弦并没有发明什么新的施法方式。
她不过是把前人的研究报告加以整合并精简了而已，虽说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过程，但却完全不能说是月弦独自一人创造的。
在经过整合之后，月弦也并没有完全抛弃传统的施法方式，而是进行了一番比较，然后便创造出了现在月弦所用的这种...
以元素为根基，以魔力为框架，在规则的约束下释放的法术。
优点是消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且几乎完全随心而动，无需任何咒语动作，但同样的也有着缺点！那便是这种方法要求的元素亲和性十分之高，完全没有任何普及的可能。
其次便是魔力潮汐，被当作根基使用的元素并不会消耗，而是会进入一种“失去活性”的状态。而在这种状态下，被使用过的元素会自发的吸收空气中游离的魔力从而使自己重新回复“常态”。
而被吸收魔力的区域会吸收周围区域的魔力从而平衡魔力，就像水一样。
于是一个十分致命的问题便出现了，使用的元素越多，空气中魔力地域差便愈加悬殊，这最终会引发魔力潮汐——游离的魔力受到牵引，如同失控的潮流一般席卷而来。
魔力流没有实体，所以它会直接穿过所有物质到达目标区域。但魔力在穿过物质的时候会有损耗，而损耗的那部分一部分会化为冲击力冲击物质本身，另一部分则会留在物体体内。
而传统的施法则由于以魔力为主体，释放出去的魔力几乎都能够补充上元素回复状态所需的魔力，因此不会有产生魔力潮汐的问题。
当然，你要是几万人不眠不休的连着对轰几天的法术，那就另当别论了。
而这便是月弦一直在看书的原因——她想重新找一种没有缺陷的施法方法，至少后果不要有现在这样严重。
不过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现有的书籍资料已经不足支撑月弦的设想，换句话说，从现在开始她要真正的创造属于她的施法方式。
幸运的是，月弦已经有眉目了。
艾德莉薇儿和月弦并排坐在车上，由艾德莉薇儿驾驶。
在制作的时候，月弦采用的是傻瓜式的操作结构，只需要简单的理解方向盘和旁边几个操纵杆的作用，就能够很轻松的驾驶。
月弦的手上仍旧捧着一本厚厚的书，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本书上一个字都没有......准确的说，这本书本来没有任何字，现在上面的图案和文字都是月弦写上去的。
这是一本用来记录的书，而且只要有足够的魔力供应就没有页数上限，也就是说可以一直写下去，用来做研究笔记再适合不过了。
月弦手上的笔也从羽毛笔换成了方便画图的较重的笔。艾德莉薇儿也曾凑过去看了一眼月弦在画什么。
是一张低级的爆裂法阵，但却和艾德莉薇儿记忆中有许多的不同。
之前提到过，艾德莉薇儿的学识并不少。单论学识量的话，艾德莉薇儿可以同时获得铭文、附魔、炼金、药剂等多个领域的宗师头衔。
爆裂法阵的作用十分的简单，就如同字面意思上的一样，刻画上该法阵的物品会在供应了足够的魔力后在设定好的时间炸裂开来。
不过这个法阵一般只用作学习用，因为一般需要爆破的地方可以用炸药替代，而需要达到同样威力的炸药爆破，需要的魔力或者说人工要多得多，因此实用价值并不大。
但月弦画出来的这个爆裂法阵却和普通的法阵相差甚远，若不是核心的几条阵纹没有变动，艾德莉薇儿甚至看不出来这是爆裂法阵。
爆裂法阵由一个主阵和两个辅阵组成，是最简单的法阵之一。不过月弦画出来的这个法阵却足足有八个主阵，二十三个辅阵。
“n...主人画的是什么？”
“爆裂法阵啊。”
“我没见过这么多阵纹的爆裂法阵。”艾德莉薇儿的印象中，有过修改后的爆裂阵纹，不过那是阵纹宗师用来展示自己水平时随便画的，而那个法阵也不过才三个主阵而已。
而月弦这个却足足有八个主阵。
“主人......我能问一下这些个主阵的作用吗？”
“嗯？三个供能，然后是聚集、压缩、精神力介入还有两个加速。”
“......主人你打算去炸什么吗？”
“之前不是说过要换一个施法的方式吗？难不成你想再被魔力波浪冲一次？”
艾德莉薇儿连忙摇头，上一次的遭遇她至今记忆犹新，要不是有月弦在身旁，她可能真的要魔力爆体而死。
先是像被山一样的压力拍打在身上，然后又像是有一湖泊的水缩在身体里想要释放出去。那种感觉真的痛苦万千，艾德莉薇儿觉得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修改后的方法，我能使用吗？”艾德莉薇儿问出了这个自己更关注的问题。
“唔......理论上，这种方法只要有足够的魔力就可以了，不过元素亲和也不能太低就是了。”
月弦停下笔，细致入微的观察着自己刚刚完成的法阵。检查的目光扫过每一条阵纹，确保没有任何的错误。
许久之后，月弦缓缓抬起手对向天空，一道和书本上如出一辙的爆裂法阵在赤红色的魔力下缓缓成型。
月弦稍微深吸一口气，手掌逐渐握拳。伴随着她的动作，空气中的火元素逐渐凝聚在阵法前，被压缩形成一个小点。
等到元素积攒的差不多之后，手掌猛地张开。
被压缩的火元素光点，照耀着如火焰般赤红色的光芒，缓缓的飘向爆裂法阵的中心。当光点的顶端触碰到爆裂法阵的那一刻，异变发生了。
如同雷霆万钧一般，光点被加速到了让月弦完全意料之外的速度，冲破了音障向着天空轰击而去。
在月弦的精神力感知中仍就能确切的感知到那个火元素光点的位置，所以估算速度并不难......但前提是要月弦反应过来。
当月弦反应过来之后，那个光点已经飞出了差不多一公里之外。
引爆！
月弦通过精神力对着那个光点下了指令。
只见远处的天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太阳，照耀出了远比太阳还要耀眼上几倍的光芒。
被风压吹倒在地上的艾德莉薇儿这才站起身来看向月弦，眼神里充满了疑问。但月弦却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理论应该没错......那是什么问题？......”
远处的天空，被炸开的云层，如同烟花绽放时的焰尾一样向周围四射开来。
宛如在空中开出了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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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文学和附魔学，虽说是两个学科，但实际上两种学科所研究学习的是同一门技艺，不过是不同的运用而已。
铭文偏向于研究，但也承包阵法的布置和绘制；附魔学则更偏向于实际运用，作用对象也仅限于物品。
说实话两者之间的界面并不明显，不过对月弦来说，这并不重要。
通过法阵为压缩的元素当作是物品来附魔并不是没有在月弦的书本上出现过。
从魔法诞生至今的几千年里，同样诞生了无数的天子鬼才。正是他们那些在当时被当作是疯狂的想法才将魔法发展至今。
而在附魔一学刚刚兴起的时候，便有人尝试过将元素当作附魔的对象。
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而且无不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后果。
之所以重新考虑起这种方法，是因为月弦的记忆中——那个【创】使用的也是类似的方法。只不过它手里的是规则，月弦手里的是法阵。
虽然确认了这种施法方式确实可行，但是弊端太过明显。
人脑不是电脑！过目不忘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至少月弦做不到，虽说魔力能够强化记忆力，但是要连带着每一条阵纹所有的细节都记住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再者，一个法阵只能释放一种法术，而人不可能只学一招。
一招鲜吃遍天的说法在这里并不行得通。
虽说可以拓印书本上预先画好的法阵，但那也需要时间，真正战斗的时候对手是不会给你时间让你翻书的。
简单的总结一下的话，就是施法前摇过长，并且要花很长一段时间去绘制并记忆法阵。与这两个缺点相比，魔力消耗反而是最简单的问题。
法术测试过后，月弦拍了拍被吹到衣服上的灰尘，拉起坐在地上的艾德莉薇儿，将侧翻的车扶正之后继续上路。
因为自己的理论并不是错误的，虽说失败了，但是能够看到改进的方向和空间，这一点让月弦的心情十分的愉悦。
“薇儿~”
“什么事？”
“你喜欢听歌吗？”
“......还好吧。”
月弦轻声笑了笑，随后便轻声的歌唱起来。
因为用的是不知名的语言，所以艾德莉薇儿并不清楚月弦在唱的什么，不过那歌声和旋律却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伴随着歌声，艾德莉薇儿的意识逐渐沉浸，等到艾德莉薇儿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时分，月弦已经扎好营，生好了营火，而自己则躺在月弦的大腿上，看地面上的痕迹，应该躺了很久了。
“总算是醒了吗？你可是睡了足足6个时刻。”月弦似笑非笑的看着艾德莉薇儿。“原来你这么喜欢睡觉的吗？”
艾德莉薇儿的脸颊飘上几缕绯红，不过还是反驳了一下。
“那是因为你的歌！”
“那首歌的作用应该只是放松精神，并没有催眠的作用。”月弦闭着眼微笑的模样看上去十分的温柔，不过在艾德莉薇儿的眼中却满是嘲笑。
月弦在艾德莉薇儿的额头轻敲了一下。
“能起来了吗，我的腿有点麻了。”
艾德莉薇儿应声坐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装束。不过多天没有换洗过衣服，衣服上已经有一些污渍了。
月弦看了看艾德莉薇儿，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竖起一根手指在空中打转。
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水球逐渐凝聚在空中，然后向着艾德莉薇儿逼近。
“屏住呼吸，不要进水了~”
月弦的告诫姗姗来迟，因为艾德莉薇儿已经被水球吞了进去。水球“吃”倒一个人之后便开始已一个恒定的速度开始旋转。
不一会，月弦将水球移开。失去控制的水球浇落在草原上，打湿了一大片土地。
“zhu......在做之前，先说一下不可以吗......”艾德莉薇儿看着完全被打湿的自己的身体，衣服已经完全粘连在了身体上——虽说衣服确实是洗干净了。
月弦笑而不语，走到艾德莉薇儿身旁，手呈掌状，一股热风从掌心吹出。
“噫！这又是什么！”艾德莉薇儿大叫着，以为月弦又要做什么。
“把你身上的水弄干啊，还是你喜欢用火烤的方式？”
没等艾德莉薇儿回答，一股强劲的热风已经吹向艾德莉薇儿。而且这股风似乎还很奇怪，会自顾自的钻进所有有缝隙的地方。
当艾德莉薇儿的身体完全烘干的时候，艾德莉薇儿已经满脸通红的坐在了地上。
“注意一下，别再弄的这么脏了。”月弦停下了热风，像是叮嘱小孩子一样的说道。
艾德莉薇儿用着羞恼的眼神盯着月弦。
无视了艾德莉薇儿的目光，月弦给自己也如法炮制了一番。
“按照现在的速度，明天应该就能到克伦威尔。”月弦顿了一下。“记住，无论发生什么，绝对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虽然对月弦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但是艾德莉薇儿听出了月弦话语中的认真，不由得点了点头。
将身体烘干之后，月弦按照惯例看了一眼幽浮——仍旧是一片没有任何生机的土地，以及那座恢宏的不像人造物的建筑。
之前得到那些种子的时候，月弦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把种子种了下去。虽然并没有长出什么东西，但月弦还是能够感受到土地下潜藏着的魔力涌动，说明那些种子并没有死亡。
那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发芽？
本来月弦觉得可能过几天就可能会有变化了，但是现在看来可能不会了。
等到艾德莉薇儿睡下后，月弦走进了幽浮，蹲下身看着之前自己种下种子的地方——它确实在吸收周围游离的魔力，但魔力全部都围绕在种子周围并没有被吸收进去。
月弦将种子挖了出来，用魔力探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常。重新将种子埋回去之后，月弦试探性的浇了些水上去。
魔力伴随着水像沙漏一样流进了种子的内部，迸发出了一股生命的气息。
看着此情此景，月弦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相当之蠢的错误。
在给所有的种子都浇过水之后，月弦便离开了幽浮，钻进了被窝直接抱住了艾德莉薇儿进入了梦乡。
克伦威尔大桥。
之前赛安列伯爵形容过克伦威尔大桥的实际面貌，不过口说的千言万语，也比不上眼见的一面来的真实形象。
由于浮岛漂浮的性质，并不是每座岛之间都有桥梁连接，而是按照了一条线的运行规律连接在一起。
十一座浮岛，每一座都设立有出入口，按照七天为一个周期的话，前三天必定会有一个岛的入口连接着河流两岸的一端，后三天则会有两座岛连接着两岸。
先前说过，隆顿河十分的宽，那么有多宽呢？
月弦目测至少有10公里的宽度，而且除了浮岛之外，河流上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一旦有人掉进河里......后果不必多说。
在远处看到有人的时候，月弦便对车进行了伪装——将一直牵引着车的火轮稍微改装了一下，让它看上去像某种炼金科技的产物，并在车帐里摆了一些用来充当商品的货物。
进岛的时候因为有赛安列伯爵的信，倒是十分简单的就进去了。
随便找了一间外观比较整洁的旅店住下稍微休整一会之后，月弦便带着艾德莉薇儿出来逛街。
虽说这里属于三不管地带，但实际上这里却远比其他的地方要秩序的多。管理着这里的幕后势力们达成了一些共识——这里可以黑，但是绝对不能乱。
在这里你可以买到很多东西，包括那些在外面公认不存在的东西，但是必须要遵守规则。
不管你在这里卖什么，但只要你在这里做买卖，都必须交税。但这里本身不算是城镇，也没有神殿和王国的势力驻扎在这里，所以这里本身是没有税的，现在收的这个更像是保护费。
这个保护费和税金的性质不同，但是两者对于那些商人来说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前者的税率要低很多，这便是为什么这里会成为一个地下商业中心的原因。
本来这样的地方是王国绝对无法容忍下来的，但事实却是这个地方保存了下来并运营了进几百年之久。
因此对于月弦来说，这里反而要安全的多，因为神殿的势力在这里并不存在......至少明面上不存在。
月弦的打算是在这里逗留三天，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云游商人，那么就不能只是买东西，当然也要卖东西才行。
上街之前，月弦给了艾德莉薇儿另一套衣服——一套完整的女仆服，包含了袖套、手套和头饰等一系列外饰。
“记得表现的自然一点，不要忘记称呼，动作也自然一点。”月弦再三叮嘱道。
虽然不清楚月弦在担心什么，不过艾德莉薇儿还是点头应声，然后换上了那套看上去更贵重一点的女仆装。
虽然已经是傍晚时分，但是街道上的人流却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好像还增加了。
‘这里好像比霜霖城还要热闹的多啊。’再次环视周围后，月弦得出了这个结论。
为了防止被人流冲散，月弦紧紧的抓住了艾德莉薇儿的手，然后走到了小路。
“我们要去哪里？”
“按照伯爵的信，去找一个人。”
赛安列伯爵的指引十分的详细，连哪座浮岛的那个路口，附近有什么建筑都写在了上面。很顺利的，月弦牵着艾德莉薇儿的手来到了那栋建筑面前——火炮酒馆。
月弦和艾德莉薇儿对视了一眼，互相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疑惑。稍微犹豫了一小会，月弦便推开了酒馆的门带着艾德莉薇儿走了进去。
叮铃~~~~
门口的铃铛应声响起，本来嘈杂的酒馆很快便安静了下来——因为出现了两个和这个酒馆格格不入的人。
前面的那个黑发女人，虽然闭着眼，但是那脸庞却精致的如同陶瓷人偶一般，身上的衣服虽然较为普通，但是眼尖的人已经认出了那是出自霜霖城名家之手，是“尴尬”的商品。
有钱人一般不会穿这种大价钱，但又没有任何珠宝或者附魔的衣服。穷人则穿不起这种衣服。一般来说会穿这种衣服的人要么是偶然想奢侈一把的普通人，要么就是隐藏身份的贵族子弟。
而当众人的眼光落到她身后跟着的精灵女仆时，这个猜想便被大多数人认为是正确的，只是......
艾德莉薇儿感觉到众人热切的眼神，那目光并不单纯的是对肉体的渴望，更多的像是憎恨和厌恶。
艾德莉薇儿对此有些不知所措，慌张的捉住了月弦的手臂。月弦扫视了周围一圈，反手捉住艾德莉薇儿的手掌，走向了柜台前。
在柜台后的人是一个矮人，形象和月弦在书上看到的差不多，不过那胡子的茂密程度已经完全超出了月弦的想象。
“这里可不是小姑娘应该来的地方，尤其是你还带着她...”那矮人指向月弦身后的艾德莉薇儿。
“我有一个朋友，他说让我把这封信给你。”
矮人扫了一眼信件上的徽记，原本散漫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连忙接过信件拆开看了起来。
在看到那封信具体内容的第一眼，矮人的脸色变“唰”的一声变得惨白。但伴随着目光继续向下，脸色逐渐回复了常态。
将整封信看完后，矮人深吸一口气，向着门口的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默契的将酒馆的门口封上，周围的人也把窗户关上，整间酒馆便和外面的街道隔绝开来。
月弦倒是不觉得赛安列伯爵会故意设局陷害自己，表现的倒是十分的冷静。反倒是艾德莉薇儿紧张的不能自己，而且月弦的手一直紧紧的抓着她，而且还封住了她的魔力，让她想放个火球出来冷静一下都不行。
“伯爵大人的指令我已经收到了，不知您现在在何处落脚？”
“七号浮岛的花园旅馆。”
矮人沉思了片刻，对着月弦说道。
“我会让他们多注意一下的，请问您还有别的需要吗？”
“我想买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都有。”
“......”矮人凑上前，示意月弦把耳朵凑上去。“如果您在外面买不到您想要的东西，请明天的8时刻来这里。”
月弦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便带着艾德莉薇儿离开了。
矮人目送着月弦离去，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矮人才挥了挥手，让人将门窗打开。
“刚刚那家伙什么来头？”一名熟客问矮人，而且直接忽略了作为女仆的艾德莉薇儿，在这里的黄昏精灵是个什么角色，大家心里都有数。
矮人看了看周围，做出说悄悄话的姿态，但却并没有避开其他人。这座酒馆的熟客有什么本领，作为老板的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虽说做不到顺风耳，但是听到这种程度的悄悄话那还是轻而易举的。
“...她是安娜的继承者。”
“！”众人都惊愕的看向月弦离开的方向，稍微回味了一下初见到月弦时候的感觉，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原来就是她啊！......伪装的不错啊。”
“这次应该可以躲过去了！”
“说实话，我有点心动了。”
酒馆内的众人欢快的交谈起来，矮人见状也是拍了拍桌子大笑了几声。
“你们这群家伙是想死吗！”话语中却满是喜悦。
“怎么！？你还想去找神殿不成？”一名熟客站起来大声的反问道，不过话语中却满是玩笑的语气。
“老子的意思是让你们少说一点！今晚的酒我全请了！”
“老板万岁！！！！！”
酒馆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不远处的月弦则是收回了感知，打算回到酒馆后再看一下安娜的记忆。
为了防止自己的人格受到前辈们的影响或者替换，月弦除了一开始的时候和再赛安列伯爵前的时候，很少会去查看那些记忆。
似乎安娜在东大陆的名声都不错的样子？
“为什么他们看我们的眼神都那么奇怪！？”艾德莉薇儿突然发声问道。
月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牵着一个黄昏森林的精灵。
“唔......之前赛安列伯爵不是说过吗？”
“......”
“看来那件事造成了整个东大陆的人对黄昏森林的印象都不怎么好啊。”
“......”
艾德莉薇儿低下了头默默的跟着月弦，月弦则只能苦笑着抚摸艾德莉薇儿的脑袋以此来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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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涟的身影刚刚从空中浮现，便被一个人从身后抱住。
“抓到你了！”月弦笑着说道。
“很有意思吗？”夜涟轻轻摆开月弦环抱住自己的双手。
月弦见状有些被夜涟的无欲无求給打败了。
“你就没有一点想说的吗？”
“你是我的雇主，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你想让我做什么，我也不会拒绝。”夜涟转过头看向月弦，血红色的瞳孔直视着她。
“不不不！虽然我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但我现在不这么想了！”月弦连忙摇头。
“哦？”夜涟看向月弦的眼睛中不带有任何一丝感情。
“当初谁知道你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你不就是想让我变成这样吗？还把我弄成这副样子。”
夜涟指得当然是自己现在这副比女人还要女人的相貌和身材。
“额......我应该说过，这是我女儿的主意吧。”月弦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了头。“而且也比你一开始那副样子要好吧......”
“......哎”夜涟叹了口气，本来不近人情的神色也稍微有些松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这样绕来绕去的只是在浪费时间。”
“嘛......主要是小女仆们都和我说你的压迫力太强了，完全不敢靠近你。”
“......那我尽量少出现吧。”
“等等！一般来说不是应该表现的温柔一点吗？而且以你的样子，你稍微笑一笑就没这么可怕了！”
“太虚伪了，反而会恶心到我自己。”夜涟看向在远处的小女仆们——无一不是用着害怕的神情看着自己。
“那你对着你的妻子们也是在假笑吗？”
“她们......”夜涟皱了皱眉头。“她们不一样......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们......”
“......那她们是怎么爱上你的？”
“天知道。”
说完，夜涟便又离开了。月弦站在原地，感觉莫名的有点头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