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章节开头感谢一下“佳某”大大的应援,第一个应援的哦,所以几天过一会还有一章,是给大大的加更,谢谢。

莫尔帝斯和皇子面对面。

在场众人的视线自然全聚焦在两人身上,安静无声的现场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凤央焦虑地左右偷瞄两人,深怕莫尔帝斯会当场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脸色十分僵硬。

信君以为莫尔帝斯的行径惹恼了皇子,赶紧上前挡在面前说起好话:”殿下,勇者大人原本是平民还不懂规矩,您……”

皇子制止信君说下去,脸上的表情述说他并没有生气,以眼神命令信君退下后,再次和莫尔帝斯面对面,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不甘示弱的莫尔帝斯也回以颜色,上下看了半天,不客气地作出评语:”──喔?这就是皇子殿下啊?挺有模有样的嘛。”

这句没礼貌的话让在场众人都倒抽口凉气,心惊胆跳地看皇子有什么反应,十一代勇者该不会成为历代最短命的勇者吧?

不等皇子有任何反应,站在后头护卫的骑士已经站出来怒斥:”注意你的言行,勇者。”手已经放在剑柄上,忠心耿耿的样子应该是皇子的心腹。

“闭嘴!退下去!”

莫尔帝斯原以为如此,但皇子竟发起脾气,教训起骑士,并命令他向莫尔帝斯道歉,看不懂他们之间关係的莫尔帝斯对心不甘情不愿道歉的骑士没多作反应,倒是缤露怒气冲冲的朝骑士扮鬼脸。

重新面向莫尔帝斯,皇子并没有怪罪他的无理,坦言道:”我本来就不对这次的勇者抱有任何的期待,皇弟是胡闹了,没想到这代上任的勇者会是这么有意思的傢伙,看来我必须改变我的想法,我很期待你以后的表现,十一代勇者。”

胆大无畏的印象似乎博得皇子的好感。

“要是我也胡闹了呢?”为了确保往后的行动,莫尔帝斯故意试探起皇子的底线。

“这就要看你胡闹的程度。”

两人意义不明的对话惹来众人困惑的目光,皇子来去匆匆,看过这代的勇者后就表示要离去,”你们就慢慢享受宴会吧,我还有很多公文没处理。”

“恭送殿下。”

等皇子离开后,凤央扯了扯莫尔帝斯的衣袖”莫尔哥哥,你和殿下之间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殿下对我很满意!谁叫我这么引人注目!”

“我很肯定殿下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搞半天,原来只是皇子和莫尔帝斯鸡同鸭讲。

皇子没有待很久,让凤央鬆了口气,还好没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宴会上的大臣会有信君替他们应付,总算不再提心吊胆的她肚子发出抗议声,这才想到自己今天都没吃饭,于是她端起盘子凑到餐桌前开始大快朵颐。

莫尔帝斯感应到什么,突然抬头东张西望起来,视线最后停在露天阳台上。

确认没人在注意他后,他放下餐盘来到外头,这几天悬在心头的不安因眼前的人而瞬间消散,脸上也露出安心的表情。

“若希。”

站在栏杆上的是名美若冰霜的美人,背后飘落的细雪更加衬托出其脱俗的气质,她就是莫尔帝斯不择手段也急切寻找的爱剑──精灵若希。

若希轻盈地跳到地上,来到莫尔帝斯面前,和外表如出一辙的冰冷声音淡淡地说:”追踪失败。”

若是没有长时间的相处,恐怕无法理解若希过于简短的话语,但莫尔帝斯听懂她想表达的话语,摇头表示不在意,”小偷就别理他了,你平安无事就好,其他事情都不重要。”

若希冷不防抓起莫尔帝斯的右手,拉起衣袖,被黑色伤口所侵蚀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若希没多问什么,另一隻手覆盖在莫尔帝斯的右手臂上,嘴唇轻启,精灵语顿时回响在阳台上。

一股温暖的光芒垄罩在若希的手上,本来没有知觉的右手臂,在光芒的治疗下,渐渐取回应有的触感,整支手臂被温暖的温度所包覆,上头诡异的黑色伤口逐渐缩小,直到消失不见为止,显露出本在手背上的恐怖伤疤。

“居然被若希治好了?”缤露惊讶地直呼。

莫尔帝斯挥动右手,确认状况,听到缤露难掩讶异的语气,附和说:”是啊,所以说这不是伤,而是……”

接下来的话因为莫尔帝斯的沉思而没说出口,儘管知道这不是普通的伤口,但搞不懂的东西感觉反而越来越多。

若希收回手,后退一步,说:”对不起。”

放下右手臂,莫尔帝斯冷静的模样洩漏他并不惊讶的事实,他反而露出苦笑,轻声说:”果然如此。”不明其意的缤露左右看向两人,焦急地催促他们说明一下。

莫尔帝斯犹豫片刻,说:”简单来说若希早就发现我们已经来到这里,她只是故意不出现罢了。”

所以若希才会道歉,为自己让大家担心这件事感到对不起。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若希没有回答缤露的问题,沉默不语的直盯着莫尔帝斯,后者有时觉得这精灵残忍得过分,语气过于平淡地说:”若希比我们早来到这里,当然比我们更快发现到在这里发生的种种异状,之后注意到我们也跟来,为了让我『没办法脱身』,故意避不见面,现在愿意现身,是因为已经没必要再躲躲藏藏。”

缤露恍然大悟,但随即被怒意所取代,若希的行径根本就是在逼迫莫尔帝斯作出决择,自己最为重要的主人之所以如此痛苦都是因为眼前的精灵,莫尔帝斯可是随时心繫着若希,结果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缤露完全无法接受。

“没关心,缤露。”莫尔帝斯伸手抓出往前冲的精灵,制止缤露做出攻击的行为,耐心安抚正在气头上的搭档。

“不是若希的错,对她来说,重要的是那个人,而不是我这个『代主』。缤露你应该也能明白,自己最重要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会义无反顾地作出任何事情,若希只是做出和你同样会做出的选择罢了。”

若希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心愿拯救了莫尔帝斯,希望他能替自己实现愿望,一切都是为了守护最重要的人。

缤露咬牙不发一语,因为莫尔帝斯说得没错,若是主人发生什么不测,她肯定会不顾一切,就算会牺牲一切都要保护好最重要的人。自己之所以会如此气愤,只是因为若希这次牺牲的对象是莫尔帝斯。

若希依旧没有说半句话,沉默地凝视者莫尔帝斯。

“我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决定留下来实现若希的希望。明明若希是我的救命恩人,说要报答你,我却拖到现在才要开始执行。我很忘恩负义吧?”

若希简短地说:”现在也不迟。”

“逃避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面对现实。我认为在勇者这个位置上比较好行事,虽然有被发现的危险,但能藉此掌握住现况,总觉得这个城镇将要发生不好的事情,我想要知道真相。另外就是以煌和凤央,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我拖进来,至少在这段时间能让他们安稳度过。”

若希静静地听完莫尔帝斯的话,还是没有多问,直言说:”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

“现在的状况看来是没办法随意乱跑,所以可以拜託你去找永君吗?我想知道他忽然离开的真正原因。”

“好。”

“找不到也没关係,直接回来找我。”

“好。”

若希隐去身形,连莫尔帝斯也看不到她,他能感觉到若希正逐渐离开,直到再也感觉不到为止。

费尽千辛万苦,甚至做出许多蠢事,好不容易再次见到若希,结果她没多久又离开了。只是这次莫尔帝斯并没有感到不安,而是鬆了口气。

莫尔帝斯抬头凝望着月亮,回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

没想到自己回到艾尔城欣赏月亮的那一天这么快就到来。

说实话很让他措手不及,尤其是以这样的方式回来。以前的他曾在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内心留下了创伤,右手也残留恐怖的疤痕,当时拯救他的就是若希,他想要回报若希的救命之恩,但若希提出的请求让他很为难,最后答应总有一天会实现若希的愿望。

一拖就是好几年,直到现在以如此滑稽的形式让他下定决心。

儘管一部分原因是若希促成的,但莫尔帝斯的行动是出于自身的意志,若希只是故意让自己成为莫尔帝斯行动的原因。

他从未相信过命运,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的成功是自己的努力所造就,而失败也是自己的粗心而铸成,只是这一次他不得不这么认为,他会站在这理,说不定就是命运。

“哼哼哼哼──”

“主人?”缤露很困惑,因为莫尔帝斯正发出压抑的笑声。

低低的笑声逐渐不受控制,转变成大笑,然后长笑声突兀地在黑夜中迴响。

“哈哈哈哈哈──”

莫尔帝斯对着天空仰天长笑,他笑得不可自拔,笑到弯腰抱者肚子,甚至笑到连眼泪都流出来了,不理会缤露讶异的目光,也假装没听见精灵的疑问。

他兀自对某件事情发笑。

若这真是命运,那也太讽刺了。

上天肯定在对他开恶劣的玩笑,谁叫他……

“我居然成为了勇者,这样子的我竟然当上了勇者!实在是太讽刺也太好笑了。”

窗户的隔音效果似乎非比寻常,又或者是里头的人正专心于宴会上,没人听到外头传来的诡异笑声。

在缤露担忧的目光下,魔王的长笑声久久不散,直到宴会结束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