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央睁开双眼,赫然发现自己身处在冰天雪地之中。

她一脸呆滞,混乱的脑袋一时间无法理解自己起起一起。如果她用问题,她记得自己应该睡在精灵所挖掘出来的洞穴才对,她是什么时候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她呆立许久才渐渐找回冷静,惊奇地发现自己竟感觉不到一丝冷意,她分明在雪地上,就连四周的房屋皆被冻结,视线内所呈现出来的景色是个雪白世界,温度理应低得可怕,她却不觉得冷。

她与一圈,总觉得这里熟悉得可怕,深藏在脑海中的过去被逐渐挖掘出来,她终于认出自己所处的环境,她理解到这里不是现实,而是梦境。

脚步不自觉地迈开,她熟稔的在内城镇,一路上不见人影,从屋内也感觉不到一丝人气,这里有如被遗弃的空城,但凤央知道,这个村庄没有被弃置。

她来到一处角落,看到小时候的自己,来自她还未得到凤央这个名字。

看着自己小时候的模样,凤央觉得很不可思议,忍不住多看几眼。女孩很瘦弱,只剩下皮包骨,浑身脏兮兮外,身上所穿的衣服破旧得到处都是补丁,◎来说是名小乞丐的模样让凤央露出苦涩的表情。

凤央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正面临人生的难关。

当她以为自己就要在这里结束这短暂的生命时,那个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凤央转过头,存在于记忆中的青年现身在小时后的自己面前,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孩怯怯地抬起小脸,惊讶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神秘青年,第一个反应就是紧紧拉住帽沿,深怕自己的身分发觉。

那位神秘青年就是魔王,也就是莫尔帝斯。

在莫尔帝斯和现在的他不太一样,还没自称为魔王,外型也不邋遢,缺少丰富情感和夸张的,也不知他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变成现在这副德性。

总之,他们相遇在很奇妙的场景之下。

被住的城镇中,就连地表都结成冰,天空降下大雪,小时后的凤央几乎被雪掩盖住身体没有了知觉,肌肤被冻成青紫色,意识逐渐远去,她就要一个人孤单地死在这里在这里。

凤央记得很清楚,有我有多么不甘,又有多么的绝望,她并不想死。

被冻结住的城镇彷佛连时间都停止,静悄悄的拒绝声音的介入,就连她也要被吞没在这惨白的世界中,在她就要闭上眼睛的时候,莫尔帝斯这个活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身上穿得很单薄,但看起来不畏寒冷,皮肤透出正常的色泽,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分明站在天空下,身上竟没沾到雪花,就好像人明明站在那里,却存在于不同时空之中。

脸上的表情窥探不出他在想什么,他默默注视着凤央,然后伸出了救赎的手。

当时的凤央只想着一件事情。

她不想死,她想活下去,而眼前出现了活路,她不愿让这机会从手中溜走,她很用力、以瘦弱的自己难以想象的力道回握住那只手。

然后,她从梦中苏醒过来。

以煌面无表情的脸孔出现在视野中,凤央马上会意过来,自己是被眼前的人叫醒。

确认凤央醒过来,以煌就转身去整理行李。

凤央坐起来,她还未从过去的梦境中回过神来,没想到自那奇妙的相遇过后,一晃眼二年就过去,恐怕这天的自己肯定想像不到她不仅活下去,并且过起如今鸡飞狗跳的生活。

为什么会突然梦到过去的往事,凤央想不透,抬头就要找梦中的青年,却没看到人影:”莫尔哥哥呢?”

以煌头也没回的答道:”他睡过头,已经先赶去大家。”

凤央低声偷笑,她能想像得到莫尔帝斯一起床发现快要赶不上比赛而慌忙出门的画面。她先整理好连睡觉都戴在头上的帽子,然后跳下床准备去梳洗,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下来,偏头想了想,没头没脑地开口,”莫尔哥哥参加比赛的原因应该不是为了找小偷吧。”

以煌停下手上的表示,问:”为什么这么认为?”

“唔。”女孩回答不上来,她也因因自己为什么会有这般想法,或许只是直觉,”你不觉得魔王城遭窃后,莫尔哥哥的表现有些奇怪。”

“他一直都很奇怪。”

“呃。”凤央没办法反驳,莫尔帝斯的确在各方面都表现得很夸张,只是这个想法却一直挥之不去,她试图想要厘清,于是换了个说法:”莫尔哥哥居然会为了找出小偷如此费周章,总觉得他是不是有除此之外的目的但没和我们说。”

以煌继续手上的,完成最后的整装,对于凤央的怀疑不以为然:”他做事情哪次不是这样?”

“好、好像也是喔。”

凤央反而快被以煌发了,她连忙以双手拍打双颊让自己振作,同样整装完毕的她走到角落去翻找食材。莫尔帝斯不在,不能拜托精灵帮忙生火加热食物,并正在在魔王有没有乖乖吃早餐,尽管以煌说得没错,凤央还是放心不下。

为了早点和莫尔帝斯会和,决定早上随便吃吃的凤央拿出两份干粮,其中一份可以用以煌,嘴上忍不住说:”但我还是觉得莫尔哥哥看起来有些急躁,是不是和他的剑不见有关?莫尔哥哥似乎很宝贝那把剑,看他从没离身过,还替它取了名字,虽然他曾经无法握剑,但莫尔哥哥为了能再次使用它,每日每夜的锻链。那张恨不得能马上重新握起剑的焦急脸庞,我到现在还是忘不掉。”

凤央真心希望能帮上忙,即便只有一点点,若是能帮到莫尔帝斯就好了。

接下干粮的以煌不冷不热的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可是个连自己的本名都不愿透露的人,他想必也不希望别人不干涉他的事情。更何况,你自己也不是如此吗?”

“呜!”凤央下意识压了下帽子,内心被这段冷酷的话语所刺痛,女孩瞬间露出难受的神情,但很快就振作起来:”就算如此,我还是想帮莫尔哥哥,因为我想和你们成为一家人!”

“我们永远也不会是一家人。”

凤央的表情当场冻结在笑说,她勉强:”可是我们好歹住在一起两年。”

“就算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们也只不过是陌生人。”

以煌也不等凤央有所回应,迈步经过她身边走到洞穴外。

凤央落寞地站在只剩她一人的洞穴中,不意外以煌拒人于千里外的冷漠态度,但她仍是觉得很失落,相处这么久还是不能融化以煌排外的吗?

“住在一起还是只能当陌生人,这样岂不是很寂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