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琉黎现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但是实际上桌子下的小手早就死死的抓着裙子不放,在听到科黎表白时她显然也是愣了愣,但是随即就想起说是情侣却没有任何的公共表示,之前的暧昧也模糊不清。不过现在反而在大庭广众之下正式的宣告了他们的关系,那么再怎么说琉黎也不用担心自己不明不白的身份了。

意想不到的甜蜜啊。琉黎低着头默默的想,脸上的绯红也开始逐渐显现。

科黎此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本来还以为对方不会同意呢,不过虽然就原先来看她拒绝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作为交往不就是互相揣测对方的想法吗?要是对方对自己百依百顺那么谈恋爱还有什么意义?一成不变的顺从只会加剧关系的不稳定性,只有在不断的磨合与排斥与交流之间才可以越来越紧,这也是“爱”的最初含义。

你对一个人有着欲望那叫喜欢,但对一个人忍住欲望那叫爱。

好吧其实上面那句话并不是作者本身的原创,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有一个伟大的作家总结出来了那句话。但是确实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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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哟,翎黯,身体好点了吗?”科黎刚刚讲完了一节化学课,正准备收起实验演示仪器向外走去,却迎面遇到了康复出医务室的翎黯。虽然他并不知道翎黯现在已经是他们那波的人了,但是毕竟都过了几个星期,全班五十多个人的名字早就被他烂熟于心。毕竟记住一个人的名字才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翎黯说实话并不讨厌科黎,之前他就已经细细的观察过所有的老师,但是只有科黎老师上课的时候从来不把手机放在讲台上,有些别的老师一旦发现手机亮起就会快速把嘴中正讲的知识先说完,然后飞快的瞄一眼发来的消息。当然这种行为无可厚非,毕竟谁知道下一秒就会出现什么要紧的急事之类的,但是科黎老师却从来不在讲课的时候掏出手机,尽管这个细节只是一个无意之举,但是却给翎黯留下了一个好印象(其实是因为没有人会给科黎联系)

不过至少科黎是个好老师。翎黯仍用着毫无生气的低沉的长音回答道:“已经好到可以上学了。”科黎知道对方不善言语,于是只是轻轻笑了笑随机闪开了这里。

活了一百多年的人················究竟会是怎样的呢?

望着身后逐渐消散在人群之中的身影,翎黯不禁生出一丝兴趣。

轻轻走进教室,但是大家仅仅只是瞟了他一眼便又开始自己忙自己的了,没有任何的关心与问候,只是形如透明般的蔑视。仿佛不存在任何温度的灯光尖牙利齿的将他的影子拉扯出一条瘦骨嶙峋的直线,在看不见的深空中无限蔓延。

“不用管那个怪物”“疯子”这类的话语早已司空见惯。是啊,自己原先的那个初中时那样的优秀,以至于这个班的一般人都是从他的初中升学上来的,自然也听说过也排斥过也孤立过这个匿于黑色之中的孑然身影。

在不断的拉帮结派之中传播关于他的事情,或是谣言或是不满,也可能是长期霸占第一的嫉妒与跋扈,总之曾经的那一幕又再次上演,尽管已经习惯了只身前行,没有任何光彩遮遮掩掩,但是总会有苍蝇般的黑点盖满全身。

不过翎黯再怎么说也已经忍受了三年,他故作轻松的走到最后一排,靠窗数的第二列,那是他自行挑选的位置。毕竟嘛,与其坐在前排接受其他人目光无形的嘲弄与厌恶,还不如自己主动蹲在墙角带着一脸的蔑视冷眼旁观人世是非对错。

仅此而已的人生。

但是却令翎黯意想不到的是,坐在他面前的夏栀却突然回过头来对他打了一声招呼。“还好吗?”夏栀带着惺忪的双眼迷迷糊糊的问道。

“还行”翎黯悄然旁观对方的反应,但其实夏栀就是出于礼貌对几天未见的后桌寒暄一句,毕竟不是从同一个初中上来的,并且她本身就没有太多的朋友,不知道翎黯也属正常。

夏栀在得到对方的答复之后又再次趴到了桌子上,倒是翎黯却有一些坐不住。太久的隔离致使他对任何轻微的关照都十分敏感。所以一时间他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进行下去,不过说实话在看到夏栀回头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失望的。科黎老师不过是统一战线的队友罢了,只是令自己获得自由的一个保障而已,在赤裸裸的利益关系下没有任何的情谊。

翎黯之后便再次变为了空气,默默把自己隐藏在了不透明的光影之中。

在终于放了学之后,翎黯便起身向校门走去。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拖延的人,一旦有了要紧的事情他总是会第一时间完成。不知道那些有着“拖延症”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莫非真的要怠惰到了万劫不复的时候才惊慌失措的求饶着满手忙脚?

于是他径直走向华氏集团的分公司,也就是虎狼豺豹们沆瀣一气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