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現在,2018年9月10日,下午3點20分,遼安省奉天市紅衛區,省公安廳的高層大廈中的某幾層,特安局的遼安分局辦事處,楊立秋等一行人秘密潛入調查,基本弄清了發生在9月6號的B0293設施暴亂事件的始末:

一場人體實驗,導致了實驗對象的暴走,隨後整個設施里的大部分活化個體都受到影響開始暴走,6名特安局的保安為了鎮壓動亂,殘殺了其中的諸多活化個體,在這一過程中,整個設施也被破壞地不成樣子。

楊立秋意外地感覺到,同行的的這些受害者家屬一時間並沒有特別突然的巨大的情緒波動,是抑制住了?還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那個最初做實驗的儀器,究竟是什麼?”白長福突然在大家共享的意識中詢問。

“我查到了當初的實驗員的記憶,他們現在還留在特安局。”林九文說:“是某種針對活化個體大腦的增幅設施,目的是想控制活化個體的思維,達到類似洗腦的效果……”

“夠了吧,沒什麼好說的了吧。”張石急躁的聲音打斷道:“人體試驗的儀器、肆意殺戮的安保人員、以及隱瞞真相的特安局…這些,就是我們查到的真相。”

眾人都沉默不語,張石說的對,是這樣啊,自己的親友就是這樣喪生的,即便是活化個體,也就是這樣死掉了而已。

下午3點25分,楊立秋還在維持着六人的集體隱匿狀態,但他感到壓力增大了,大家似乎有什麼不好的想法,正在增加。如果積蓄的惡意被身邊的活化個體警員察覺,那隱匿狀態也毫無意義。

“大家暫時冷靜下,我快維持不住隱匿狀態了,起碼先告訴我你們心裡的想法。”楊立秋請求道。

短暫的停頓后,是婁志的發言戳破了大家的心思。

“所有能觸及到的罪惡都在這裡,都在這省廳里,我們這些人,為什麼不就在此時此地,直接動手復仇呢?”雖然在訴說可怕的內容,但婁志的語氣很平靜:“我們來這一趟,不都是為死去的親友討回公道嗎?現在直接害死他們的仇人就這裡,就應該血債血償!”

婁志指向身邊的那幾個當時B0293設施的保安:崔家正、周飛羽、李玉瑤。

“確實,當時在場的那四個保安,除了重傷的那個,其餘3人就這我們眼前。”張石一邊傳遞自己的想法,一邊緊盯着面前的周飛羽,什麼都沒察覺到的周飛羽此刻還在低頭工作。

“張石哥,打住,不要盯着他,會被發現的。”楊立秋語氣中帶着點兒央求,張石不爽地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這裡是特安局遼安分局的總部,那些可憎的走狗們都在這裡,,,現在就是動手的最好的機會啊,以後說不定都進不來門了吧。”婁志又說:“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我們就在這裡干一票吧。”

“怎麼干一票?”林九文問,他一直獃獃地看着當時林承用過的實驗儀器,聽到婁志的話,林九文的眼中閃過銳光。

“咱們先把崔家正、周飛羽和李玉瑤這三個惡犬解決掉,他們可是直接殺人的兇手。”婁志把心裡憋着的想法全說了出來:“同時咱們調動能力,把這辦事大樓弄塌,讓一切陷入混亂,當所有人自顧不暇,我們逐一擊破,能宰一隻走狗是一隻。”

婁志自己盤算着趁機解決張浩和潘貴等人,他可不打算讓追查自己的獵犬活命。

“不錯,我還有一個想法。”唐彩雲突然接過話,她腦子轉的很快:“現在放在證物室的那幾台實驗設備,還能用,那些設備可以刺激活化個體的攻擊慾望,並最終失控對吧?”

“等等,從剛才起就在說什麼啊,你們馬上就要動手的吧。”白長福插了句話,他雖早有預感,但沒想到事情發展地這麼快,大家心照不宣般默契地達成一致,要在省廳大鬧一場。

身邊這四五個人,居然要在省公安廳動手?還是在特安局的辦事處?這裡聚集的可都是活化個體警員,沒有誰是吃素的。還想要破壞整個省公安廳的建築?瘋狂是不足以形容這些人的。

“各位,,,我要先撤。”白長福說:“再說,還要有人去解決黃友華他們吧,那些漏網之魚留給我吧。”

大家都沒搭理白長福,沒人在乎別人的想法。

“我知道了,我這就帶着白長福撤,各位珍重。”楊立秋明白了大家的心愿,他在盡最後的努力維持隱匿狀態,但已經瀕臨極限了。

“婁志哥。”楊立秋臨走前把自己的想法轉給婁志一人:“有什麼要交代我做的嗎?”

“替我謝過孫輝先生,其他沒什麼。”婁志也知道這估計是最後一面了:“守好自己和白長福,撤吧。”

下午3點32分,楊立秋帶着白長福,在隱匿狀態下撤出省公安廳,跟接應的孫輝連上了線。

“嗯,我知道了,張石他們不出來了。”孫輝指揮到:“撤吧。”

散布在省廳外圍的兼愛會成員開始撤離,一切依舊井然有序,不露聲色。

張石、婁志、唐彩雲和林九文留在省廳里,維持着最後的隱匿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