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森边江”型装甲战车借助风沙的掩护,成功的躲避了图胡兰人追击。

目前仪器显示一切正常,执行自动驾驶程序真是个明智之举。

作为这个系统的受益者,我觉得我很有必要趁这个机会机会在那两个人身上摸索一番。

搜刮行为结束的很快,用了不到几分钟就搞定了一切。

在椰子比尔身上,我搜出两把手枪,那玩意被发现的时候正死死地挂在枪套之中,除此之外,就是一个铁质高档酒壶,和一部手机。

波比的身上同样顺走两把手枪,和一些烟草,只不过在大衣侧兜摸索的时候,找到几张照片。

有几人十分熟悉,其中有一些人正是施瓦本佣兵团的女成员。

其中我见过的就有伊丽莎白•费尔曼,格里芬•黛富妮,以及没有多少交集的欧也妮•葛朗台,等人。

我背后一阵恶寒,心理暗骂这厮真是个变态,私下“存货”真的挺多的。

搜刮期间,芙蕾雅一直静静的坐在那,她的表情冷静,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没有多余的态度表露,更没有好奇的询问。

我不知道她是被吓傻了还是漠不关心,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她要问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车子就这么持续移动着,等到沙暴的效力逐渐减弱时,我想都没想,趁着这个功夫打开登门的自动开关,一脚把这尸体给踢了了出去。

一老一少两具尸体从车门的台阶滚落至泥泞的路面后瞬间被风沙所掩盖,几秒过后便完完全全看不见一点痕迹。

看到这,我拍了裤子和手掌,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动几下,如果有镜子,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都收拾好了嘛?”

芙蕾雅也跟着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问道。

由于我正得意于一场杀戮胜利后的结束喜悦,也同时在思考自己心态上的奇特变化。

正在一心正在二用之时,忽然听到很久未曾发言的他,心里面着实吓了一跳。

她说出的这句话,就跟往常我们之间对话性质一样,丝毫没有多余的情绪展示出来。

衡量心情愉悦地一竿标尺工具,像是旧时的翻书杖,又似乎是一种主流思想舆论落幕,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比喻若要形容那就是像翻了页一样变了新天地。

就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跟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关系,如果是我,换作她的角度去看,除了像是在做一场冥想之外,就别无他法了。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我转过身子看向她,不经意间瞟到车窗外逐渐退化演变的奇观,“现在就看图胡兰人会不会继续露头了。”

“凡事多小心一些,这个地方的法治已经成为粪土。战争年代,人心隔肚皮,有些人不得不防。刚刚那件事我不做评价,我觉得你做的没错。”

我都以为刚刚那件事情过后,就不会再有新的疑问。芙蕾雅话虽是表达了对我的支持,但是对现在又重新恢复“心智”得我来说,开始变得难以接受。

我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她,“我不懂,但我觉得心里面难受,甚至有点不舒服。”事情一旦说出来,什么都变味了。

“我当然知道,恐怖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座在我身边。靠着我,你做的很好。在某些程度上,你又救了我一次。”

听了她的话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终还是俯下身子侧靠在芙蕾雅的身边。

她用那仅有的义肢拦住我的肩膀轻轻拍打,模拟出安慰人的氛围。

冰冷的义肢随感受不到寻常肌肤的弹性与温度,但她传达的安慰确确实实让我心里面稍稍好受了起来。

“唉,事情本不该这样的。”

我长叹一声,抱住了她的身子,用脸蹭了蹭她的头发,“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向埃德蒙交代,又该怎么跟费尔曼去说今天的事。”

“那你认为你和他们朋友吗?”

听了我的话后,芙蕾雅反倒开始问起我们的关系。

“原本我以为是。但听你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我还不算是。”

“是因为比尔吗?还是因为埃德蒙?”

“这与埃德蒙没有关系。我认为我跟伊莎贝拉关系很好,但是比尔……他的死……我现在还不确定比尔对她有多重要。如果告诉她实情,事情肯定会很糟糕。”

“但是她现在还不知道啊。”她轻轻触碰着我的脊背,不知是这句话还是这个举动让我暂时平复了心情。

“就当成做了一次冥想吧。”她在我耳边低语。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的意思,又一拍脑袋忘了她现在什么也看不见。

她说的是一种注意力转移方法,和我之前心里想的一模一样,人生里总会有些类同的事情发生。

人在做出违背自己性格的抉择后,必然会增加一定的压力。

就像刚刚那一场闹剧一样,两个人死了,而这本来并不是我的风格。

何况椰子比尔并没有想要完全针对我,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了他。

尤其是那种杀戮过后的喜悦让我浑身上下十分舒爽。这种邪恶的想法在衍生到极点之后转过头来自身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一蹶不振。

这到底是不是我?我为什么会去这样?

“滴滴,咚。”

驾驶室响起一声清脆又刺耳的声音,车身一怔忽然来了个紧急刹车。

本来我还想在芙蕾雅的身子旁多倾诉几句话,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把我拉回了。

“你没事吧?”

“还好。倒是你,没问题吧?”

“即便有,一般大家不都是说没事的吗?”

我拍了拍手,起身靠近车窗。

我起身前去探查,就来到驾驶室的窗口前仔细端详前方的道路。

几分钟的“沙暴”侵袭下,奇观的景色为我们创造出了一条弯曲的土路。

它的周围被大片针叶密林所包围,推测车子就是因为这些树木的存在而找不到可供继续行驶的道路,这才自动关闭了导航系统。

而森林的尽头处,一栋栋白皑皑的高尖塔楼,就这么直立在那个方向。

这奇观看起来好像把针叶林的地面下降到了一个接近盆地的高度。

从我这个角度上来看,“艾森边江”装甲车应该是是停在附近的最高处。

如果硬要继续开下去,车子应该不需要多少马力就能通过惯性跑下去。

只是这烦人的树林生长的有些过于粗大,似乎根本不想给我们留前进的道路。

屏幕仪上不停闪烁转动圈圈,一晃一晃地,半天也没能规划出新的路线。

“这该死的破玩意,难道要我手动驾驶开进去吗?”

这可难倒我了,不是我不会开,而是我不敢。

其一路况是危险的,其二这么陡峭的坡如果跑下去,我不确定会不会翻车。

“是遇到麻烦了么?”

芙蕾雅这时候大声传来了疑惑。

“道路跟环境有所改变,刚刚还是漫天风沙,现在眼前就生成了一片茂密树林,图胡兰人好像没追上,但我们也不能这么干等着,恐怕我的自己手动把这车开进去了。”

“你知道去白城的路?”

“这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拉起车内的望远镜反复确认那些建筑之后又道,“我想白城就在眼前,穿过这片森林应该就能到达,因为我看到那边全都是纯白色的建筑。在你印象里是这样吗?”

“对啊,要不然怎么会叫白城呢?”

芙蕾雅听完咧开嘴乐了起来,这就表示目标点距离我们近在咫尺了。

行进的道路根本不像椰子比尔说的那样遥远,我们出发实际上还没有超过一个小时的路程。

也许埃德蒙他们也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我打开舱门,走下车子,感受着清风拂过脸颊。

“滴滴,滴,滴滴滴。”

本想静静的感受一会奇观为我们带来的美好时光,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让椰子比尔的手机给打乱了一切。

他的手机在我裤兜内响个不停。这种异物的晃动感惹得我一阵瘙痒。

心理一沉,连忙翻开手机屏幕。

上面几个大字赫然写着“格里芬•埃德蒙”。

得了,还真是经不起絮叨,说什么就来什么。

尽管十分不愿意去接通这个来电,可一想到早晚都要面对,整个人浑身上下都不好了。

刚刚还想着他呢,正主这会立马就以另一种形式跳了出来。

犹豫了几秒之后,忍着麻木的痛感按下接听电话。

电话既然能打进来,此地应该距离国王军所控制的地段不远。

手机刚一接通,对面格里芬埃德蒙上来就说道:“老兄,你到底走那了?不会因为奇观的岔路口而走错了吧?费尔曼刚才还一直催我打给你,让我问问你怎么还没到?”

听着他爽朗的笑声,我心里有了大概。

“你说是不是有意思,本以为要走一个大圈子绕过去才能到白城,谁知道风沙一刮,天险立刻就没了!唉,老兄你怎么不说话啊?”

看样子,他把我当成比尔了。

我也在那时候组织好了语言,开始故作镇定的讲出第一句话:“格里芬团长……”

“等等,这个声音。你是琉璃!对啊,我早就该想到了。差点还把你给忘了,撤离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原来你们在一起。比尔不会又在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吧?我猜他现在一定不方便接电话,所以才让你代劳吧?”

“其实不是。”我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那就是另有隐情喽?”埃德蒙笑了笑。

如果没能发生刚刚那件事,真想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啊。

我觉得事到如今隐瞒下去根本没用,之后还会面对新的疑问。

只能在当下把事情跟他说明,需要一点点新的东西来重新编撰这件事情的原委。

“团长,可能你不会太想听到这些事,比尔他……”

“比尔怎么了?不会是在途中受伤了吧?你们遭遇敌人了!”

“事实是,比受伤还要恶劣。”

“什么意思?”

“他……他跟波比……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电话的另一头发出惊叫,可能他已经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是不太相信这个事实,更有给我一种期望新猜想的想法。

“嗯,阵亡了。车子刚刚停下没多久。”

“不可能,你应该告诉我他肯定还活着。你是在逗我对吧?这可能是什么新的整蛊把戏,一定是这样对吧?”

“团长,对不起。我……”

“你们遭遇敌人了?”

“到底是谁?威廉姆斯?”

“还是国家军!”

埃德蒙连续抛出了几个怀疑对象,却没有对我产生一点怀疑。干脆就直接先把事情的罪魁祸首推给异邦人身上吧。

“都不是,车子在行进的路程中因为风沙暂时停靠了一会,然后我们就被突然出现的怪人给围了起来。”

“一定是当地的流寇,这群该死的混蛋!那你有没有看到他们的什么特征?包括载具,使用的武器,类似的醒目标志?”

“听比尔大叔说,他们是一群叫图胡兰人的异邦人,他们骑着摩托车轮番围着我们的载具攻击挑衅。”

“别告诉我,你们的车子被他们打抛锚了之后比尔才走的。”

“不是,是我们打开了射击口给对方还击。你也应该知道,那时候他喝了点酒有点气不过所以说……”

“好吧。这还真是有那么回事?你们现在怎么样附近安全么?我看大家多多少少的都到了,我还是最关心你们的事情。”

“不算有多远,我感觉。因为在我这个地方能清楚的看到下面的城镇。只不过,我们可能没办法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哦对,我忘了。”

格里芬的话语显得有些尴尬,“那个你们在哪个地方,我现在立刻派人过去把你接过去去。对了,你们现在是不是就在那附近?无人机发现森林外侧有装甲车的影子。”

“对,就是在你们附近,现在你们还在这里么……”

我的话还没说完,车外边就传来了微弱的发动机轰鸣声。

“看样子你那边有新朋到了,我这就派人过去救你,你可能要委屈一点了,我不聊了,我们快走,这些混蛋一定是顺着轮胎印跟了过来。”

“那行吧。”我答应着挂断电话,转身回了突击舱内。

“怎么样?他怎么说?”

刚一进门,芙蕾雅就开始问。

“马上又要有伴了,那群人还真是锲而不舍。都跟到这里来了,我还以为风沙会让他们退舍三分。”

“是谁?又是他们?”

他们,指的自然是图胡兰人的队伍。

“还不能完全确定,不过听这摩托车引擎声,应该就是了。刚刚埃德蒙打过来的电话,正说着呢,这就来了。巧的是,他那边的无人机也看到敌人的影子了。”

我关闭所有的射击窗口跟登门,紧接着拉好枪栓开始做好防身的准备。

“他说他们已经先到了,一会派人来接咱们,我们只需要在接下来保住自己就行。”

“但愿能快点。”芙蕾雅说。

“我们先在这等一会,我听外面音乐有动静。有些时候不得不防啊。”

刚开始,格里芬埃德蒙的话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不过我等了五分钟后,我的拾音耳麦中忽然传来一声枪响,随即,我们就看到了身后的土路上出现了一辆越野车。

尽管它的距离与“艾森边江”的位置还有一些距离,我拿起望远镜看了过去,车上的人出现了一个灰胡子大汉,手里也持着望远镜看着我们,这样的观察持续了几秒后就迅速的倒开了回去。

我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心中暗道不妙,想不到这么快,看来这帮人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

刚刚的摩托车分队应该往森林的更深处跑去了。一会要打起来很有可能会腹背受敌。

应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反扑过来。

我来回踱步,踩着车板叮叮作响。

左思右想之后我还是拿出了手机给埃德蒙重新打了过去。

“团长,那些人已经有一部分人往更深处追去了。他们应该是想从森林的另一端绕到后面去。我看我们不如趁着这段空挡,找个掩体躲避一下,等他们走了再说。”

“不行,琉璃,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们不能放弃那辆车便宜这些刁民。这辆装甲车对我们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就在刚刚我看到他们有越野车过来,应该已经看到车子了。万一他们在后方跟踪,我担心我们没法逃脱......”

“放心,琉璃,你只管守护好车子。待会我就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厉害,一会会有一架运输直升机过去,剩余的事情就交给他们把。”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们也小心点。"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说话间,一排排浓烟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我抬眼一看,赫然发现在我们的车后一排排摩托车卷席着尘土呼啸驶入。

图胡兰人的速度十分迅速,眨眼的功夫就开着摩托车跑到跟前。

最先开过来的机车手每个人抬起挂在车侧自制的霰弹枪,直接上来就是一枪。

单纯的几发劣质散弹打在车上并不能造成有效伤害,但散发出来的那种叮叮当当异响着实让人心烦意乱。

我连忙爬上战车的机关炮射击口处对着他们开火予以还击,并且把所有能发的武器都摆在了触手可及的地方。

但是,这些摩托车的速度和灵敏性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之外。

他们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一管用牛皮纸包裹着引线的投掷物,起初我以为这是哪来的炸药雷管,当看到一股浓郁的烟幕之后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由此散发的烟幕的投掷物接二连三的被丢出十几个,分布在装甲车的各个角度。我没办法捕捉他们的位置,只能眼睁睁看一个个闪躲掉我的攻势。

他们的反应力和敏捷性,绝对不是我们之前见识过的国家杂牌军可以比拟的。

这些人,很快成了恶心的存在存在。

就这样,在烟雾弹的掩护下,装甲车的前后左右,甚至连天空中,都有枪声不停的出现,一颗颗子弹不停的从枪口飞向我们的车子。

在车内,所有射击都被特殊的关照了起来,图胡兰人制作了燃烧弹不停的攻击附近的几个位置,致使我不能效仿比尔的前车之鉴以此来偷袭对方。

虽然我手上还有近千发子弹,但是他们的火力实在是太密集了,我们只能时不时不停的开枪来几个点射。

不断的挑衅对方,逼迫他们用更大的攻势来倾斜,并消耗对方的弹药。

但是这种战斗的模式对我极度不利,没打几个来回XMP的的子弹已经所剩无几。

而对方的火力却丝毫不减,一轮下来车子至少被打了几百枪,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半个小时我们就会陷入一个被动挨打的局面,到时候……

想到这里,我的额头上已经渗透出汗珠来了。

越是这种情况,我就越是烦躁。

我紧张不已,双手抓住座椅扶手。

心里面还是不停的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下心来。

“冷静,琉璃蝶,你可以的。”

忽然在车后发生了一阵“哗啦”的响声。

我端着枪靠近那附近,透过车后的单向玻璃注意到在车尾部位,一个穿着迷彩服,戴着墨镜的敌人正站在那儿,用手里的玩意既不是武器也不是炸药。

那玩意正冒着火,等等是铝热剂!

“小心!”

车外有人大叫。

"轰"一声爆炸声响起,我只能听到一阵火光闪耀。

我急忙趴在座位上不敢动弹。

车门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被铝热反应给破坏掉了,不对,“艾森边江”型装甲车的装甲板不可能这么脆弱。

这帮人一定用了别的什么东西,不过现在不是想那种东西的时候了。

车门已经被焊开,图胡兰人随时有可能冲上去。

心脏已经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

我不断的深吸了几次气,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后,这才重新把目光移到了前面,仔细的注视着外面。

车门外烟雾缭绕,只见一个穿着黑衣服带着口罩的人影从中率先杀出。

他两手各持一把片砍,莽夫一样跳到了车子门口。

这种纯属于给人当靶子货色,我抬手就是一枪。

口罩男头部中枪,随后应声倒地。

还没结束,这才刚刚开始,紧跟着他身后又跳进一人。

贼眉鼠眼,佝偻气虚,在那人的手腕处竟然绑着两块金属板,上面刻画着奇怪的纹路。

在我看清楚那两块金属板之后,心里一震。

这个东西是…这东西是…

那两块金属板的符号好像是之前用过的防弹插板吗?这玩意,不是已经被埃德蒙卖掉了了吗?

居然在他手上?

看那样式,应该是临时改造了一番。

“轰啪啪啪”,又是几声枪响。

我再次抬手射击,这次瞄准的是对方的胸口。

“轰”

车尾再次传出一阵爆炸的响声,车子的后车盖都被掀了起来。

不过,这次的爆炸似乎并没有对车厢构成什么损伤,因为车子本身的抗震性比较强。

我趁着这个机会举枪扫射,一股脑把所有子弹打了出去。

从听觉反馈过来的惨叫声告诉我,应该是让对方受了不小的伤害。

只是一点教训并不能打消他们的“热情”。

图胡兰人铁了心想着要占据这辆车,短短的几分钟内进来了不下十余人。

可能是出于对车辆内部设施的保护做考虑,多数人冲进来的时候都是拿着短兵过来的。

这也给我防守提供了很好的推延时间。

连续用打伤多次想要对车图谋不轨的人后,这群异邦野蛮人这才开始退却。

几次攻击下来,他们都没能成功。

不论是人海战术,还是向车内投掷烟幕,亦或者用雷管破坏车窗,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在我的计算下一一化解。

他们不在试图抢占车辆,而是将车子包围起来,一顿乱吼乱叫,咿咿呀呀闹得我心里发慌。

越到这个时候,心里面千万不能乱。

就在这时,包围车子的图胡兰人中,有一人靠近了车后的舱门,用当地语言放出话来:

“车里的,听着,你,经被我们包围。继续打,没意义,我们商议,接下来我们,要认真。如果,你不想受伤,被杀,老老实实,走出来,我们,答应,你,不会伤害生命。”

要我弃车而逃?那不太现实。

我又不是傻子,离了车子自然是活不成。于是我敷衍的了他们一句。

“开玩笑呢是不是?”

“这不是玩笑。”劝降的人先是一愣,然后狠狠拍打了门框,“请你做短暂的考虑。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只想要车!”

“真抱歉啊。你的提议的确挺诱人,但我接到的命令是死守这辆车。”

我重新换好了弹匣,芙蕾雅被我送到了车头附近的位置妥善安置,而我现在已经将身体一侧座在突击舱的地面,背后靠着的是一副座椅,从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打算跟他们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境界。

“呜呜呜呜。”还不等对方开口回应,我的手机在这个时候振动起来。

之前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早在开战的时候就已经设置成了振动模式。

我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个来电究竟是谁打过来的。

接通电话之后,对方只是淡淡说了句:

“打开免提。”

我没吱声,只是照做。

“不要,虚张声势,我们,不会,相信。你,只有几分钟,考虑时间。”

“是吗?如果你们接下来都被打死了会怎么办?”

“这,不可能,我们,人多势众。你,只有几个人,女人,同伴应该都,死了?投降,是你的,命运,明白吗?”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我懒散的着伸了个懒腰。

话说到这份上,埃德蒙应该已经快要到了吧?

真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这个出来替他们队伍发言的家伙,就像是刚学会说话一样,说的话语断断续续。

“算你聪明。”

图胡兰人的交涉者误以为我一会就要准备投降,于是领着队伍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退了几步。

“你都听到了么?团长?”

“听见了,我来电话只是想说,队伍已经过去了。猎物,瞧这个样子应该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那我算什么?诱饵嘛?”

“有点那个意思,手机就这么开着不要挂掉,我一会就过去活劈了这几个神经质。”

“你们来了?你们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现在你该听到了吧?”

埃德蒙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满头雾水,搞不清什么意思。一直到几秒钟过后,一声凌厉的枪响响彻云霄,我这才明白他说的,现在你该听到了吧?是什么意思。

原本安静的林地周围,突然出现陌生的枪响,这本就让人十分不安。更何况我跟图胡兰人还处于冷静期,这样的枪响就变得尤为刺耳锐利。

“有情况!”交涉者被这枪声吓的不轻,赶忙迅速卧倒,不过这样的规避在我看来都是徒劳的。

那是狙击枪的声音,既然打出来,接下来自然而然就会有人相继倒下。

那家伙还没摸透敌人的位置,就匍匐在略显开阔的原地,这做法属实有点唐突,第二枪发出不偏不倚的正巧命中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