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也是对你的情况比较好奇的,想问一下你是如何将那些武器携带入境的?从你房间里发现的弹药都是有专业批号的,似乎是出自专业军火贩子之手。这可在诺登哈亚不多见啊。当地的民兵也就只有几个长官级才能用的起你那种拳铳吧?”

“这么说你们是没有办法把武器运进来了?”

这个问题反问,对方开始不说话了。不过很快的,两个人眼珠子贼溜溜的一转将话锋继续到底。

“不愿说,也可以。我们也没必要非得知道,毕竟我们本身就属于情报搜集工作的组织。大干戈的动用军事装备不符合我们的风格,更何况有些时候还会有一些民兵无缘无故的跑进屋子里来搜查,那些体育用品我们就暂时给你保管起来吧。”

“想要东西就直说,没必要扯这些婆婆妈妈的道理。老说什么这样那样的,很烦。”

这种话很少会遇到,但还真就有人感这么讲出来。只要她自己听了不尴尬,尴尬害臊的就会是别人。这个蜂机关还真是比想象中的要不专业的多。

“不用废话了,既然拿了我自然是有事情对吧。你们本应该更早一些时候杀了我的,此时此刻还不动手,那还不赶紧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吧。既然你都不耐烦了,我们就早点开始吧。”两个女人倒也好说话,随着我的新一轮公开话题的吐露,几张新的风景照片也随之而来的递到我的面前。

随手摊开之后,那里面居然还有李东的照片。

这下是百分百坐实了。照片上的人昨天晚上刚刚被当地警察不经审判就直接枪毙。

“这个是···李东!?”心中已经确定的事,我也不想直接辨认,于是我装作有点不太敢确定的样子,试探性询问。

在这些人眼里还不能展露太多东西。

“不用猜,这就是。”谈话中有人从我后面走了过来,来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一个塑胶凳子,就这么放在我身边做了下来,因为屋内光线的问题看了好久才看清楚那人。正是那个用匕首对着我的那个人。

“认识一下,秋蜂,以后可能会相处一段时间。这个人就是这段日子里暂定的目标。要不是你啊,我们说不定早就收网把他和他背后的势力给一网打进了了。”

闹了半天,这帮人居然还整上刑事案件了?

“不好意思,我也只是临时路过那个地方,看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出于内心不容许,就出去打抱不平了。”

“恩,看起来是这种情况。这年代能有这样人不多见,你的正道心很可能会在之后害死你的。只不过吧,那也只是接近目标的一种方式啊。”

“噗嗤!”

“哈哈哈!我不行了领导!”

屋内两个女人开始捂嘴遮面,从发出的分贝来看就是在嬉笑。这个动作完全没有必要,只会让人觉得很做作。

“你是说汝嫣吧?刚刚她们讲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她就是所谓的燕子吧?”

“恩,不错。她确实是受我管辖下的燕子,不过她的真名不叫汝嫣。”

“是不是叫真名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了,做这一派那还有真名可言呢?既然李东都死了,那你们看样子还在继续追查什么?我初来驾到可能什么也帮不上你们吧?”

“这话说的,造化可就不改往常了。你当然能帮上忙,而且非帮不可。我们知道你是从国仙馆来的,斯达汀首都城的那些事前几个周我们也都听说了,你们被自己的上级出卖几乎全灭。就你一个人活了下来。首都城里有我们的人,也有一定的关系网,自然而然的也就大概知道些内幕,昨晚那一幕也确实给我不小的懵逼。结合最近时事政治,也只能判断出你从斯达汀而来了。”

“你就这么肯定?我不相信。万一是巧合你这如意算盘怎么的也要白打啊。”

“但是这不是歪打正着了吗?你能一个人从那里面杀出来,我觉得很佩服。试问我的部下能有你这样的人,那我也不至于常年在这诺登哈亚等机会了。”

“喂!领导,我们也很优秀的好不好!”我还没说话呢,两个女特务就已经坐不住开始捂嘴撒起娇来。

语气中满是娇嗔,要说她俩不对这位秋蜂先生心怀醉欲之意我都不信。

秋蜂对于这种关注也只是象征性笑笑,没有多余的废话。

她俩应该也属于“燕子”的范畴吧?

“只是运气好了点,这不也被你拿了吗?”

“事实是这样,不过这也是输在你刚开始进起跑线上。算不得什么光彩,不得不说,治安官别墅那一战你们干的漂亮。只是手法上过于粗糙了,他们内部也有不少奸细吧?”

“非常糟糕,而且还很乱。如果你处于那个地方你真的能感受到时时刻刻来自四方的压力。就算是这样也很难有安宁的时候,而且我说过了,我也只是运气好。”

关于咒清轩的事情,看样他还是不知道。所以闭口不提这事才是最好的。

“那就不说那些事了,我就简单来讲讲为什么拿你和要你干什么吧。前面的你应该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吧?”

“是的,我明白。”我点点头。

“那我就说说李东的事情吧。”秋蜂又把照片从我手中拿走,简单在几个看的关键的位置上拿捏好之后,就把李东那张侧身照片给烧掉。

为了烧这张照片,他本人甚至还亲自点了口烟。

最终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拍摄于荒郊野外的庄园外景照片。

不,与其说是庄园。称之为农场会更加贴切一些。因为那地方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但至少主人有在好好的种地。

“农场,很常见的东西对吧?东陆荒郊野岭随处可见的东西。你现在来猜猜这地方在哪?”

“在附近,而且就在眼皮子底下。对吗?”我把照片放在桌上用手指头轻轻敲定,又换了一张新的照片,那是一张菜地附近的近景照片,还有一个裸体的女人身上捆着耕梨。

再有就是一捆捆装有不知名液体的,却在桶上印有危险符号的字样。那笔记应该是后加的,跟桶本身就不是一个年代的。

“别告诉我,又是那种据可靠消息,这地方有很多神秘的东西。这种猎奇的照片我又不是第一次看。”

“为什么会这么说?你还真是错怪我了。这些照片全部都来自我手下得力干将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拍摄下来的。”

“啊哈,那行吧。我猜大老远费劲的把我拽过来就是想让我看看这些美丽的馒头和大好善一类的躯体吧?”

“那倒不是这个意思。”秋蜂做了一个短小而又精悍的解释之后,立刻步入新的正题。

“这地方据说叫尸体农场,也许是太过凶恶还是经常死人什么的。这我也不太懂,这几个月国王军与国家军的队伍在这附近几十公里来回穿插,互相换家的打了不下十几个来回。这家农场主算是这场战斗的最大化利益受益人了。”

“让我想想,他把这些人的尸体都给带走了?然后经营尸体铺子?侮辱英烈可是大罪,这帮政府军不把他赶紧灭了。”我可能明白这地方叫尸体农场的含义了,但仍然不全部明白这些照片上各个角度拍摄的缘故是什么。

尤其是那个全裸着像牛一样的女人正在学着动物一样耕地。

“想法不错,这可不是东陆。这地方为国卖命不一定会受到尊重,这里也不需要那么多英雄,只要有个精神领袖就足够了。更何况东陆老家各个诸侯国尊重士兵,提高待遇也只是为了欺骗小伙子们赶快入伍增加国家战斗力的一个把戏罢了,你以前不也常说什么事跟政治扯上关系,那就跟低能儿没什么区别吗?”

“打住!我原话可不是这么讲的。”

“总之,李东死了。我们失去了对尸体农场监控的唯一途径。他跟农场的联络关系你就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了,我现在就想让你接下他未完成的工作。”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需要知道,那我怎么能知道他未完成的工作是什么。”

“送信给他即可!”

“不好意思,我没明白你说什么。你能说具体点吗?就是具体送些什么样的。”

“我需要你替我们传递对尸体农场的第一个消息。”

“送信!送信!一封来自我们蜂机关的友好问候,因为我们没有无线电台,更不可能人人装备手机。就需要你用最原始的方式送信给尸体农场的主人。”

“一个问题。”尸体农场,光是听名字就感觉有够恶心的了,就在刚刚我还在想,他不会是想让我去一趟哪里吧?

“趁我现在心情好你可以随便问,如果过了时间限制我可就不管了。说不定你可能今天就死在这了。”

“那好,我就讲话了。你们就不怕我中途跑了吗?”

我觉得最应该担心的是他们有什么,例外的反制手段。反制我不会想要逃跑,乖乖给他们干活什么的。提前预知,总比临阵得知要好的很多。

“问的好,我会以最原始的方法把你投送到尸体农场附近。你没有机会跑出去,那里到处都是国王军或国家军的爪牙。狙击手就像蚂蚁一样遍布各个山头,你唯一能活下去就只能不停地往尸体农场前进,找到他。那个农场主,把信交给他。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我想你应该没什么可能离开那地方,即便是一个人,那帮军阀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用榴弹炮给你炸死在田野之中。”

简洁明了的答案,问题是。他是如何觉得我一定跑不出去的呢?可能前人栽树的经验总是给我警醒,遇到这样子的威胁,我内心还是开始害怕起来。我总觉得我有能力在不被他们控制下的情况离开那里,可能是危言耸听。

但我怕死,怕的要死。

“什么时候开始办事?事成之后我该怎么撤离?”

“当然是越快越好,我看就趁现在吧。你们两个赶紧去前哨点看看,那边还是不是交火状态。至于你说的离开,撤离的话。这个我们没有详细考虑过,农场主应该知道怎么出去,他既然能在双方交战的炮火之中搜刮死尸,收敛不义之财。他就有办法出去,具体我看你还是问他们吧。”

两个女特务领命,出门时对着长官行礼后轻轻关门。这一下就剩下我跟他了。

值得注意的是,秋蜂这人说了这么多,只是在讲送没说怎么出,同时还牵扯出一个新的疑点。他没说是什么,也不怕我偷看,而且并不在乎对方是否会回应他的消息。

无法地带的电子产品都是奢饰品,从外地带来也很快会被军方收缴。

越国的蜂机关盯上李东跟这个农场主又是想作甚?我再次眺望那张照片,尤其是,那些裸身耕地的女人。怕是我接下来要拜访的这位主,应该是个极端男权主义的性暴力狂了。

这地方看似宁静,实则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