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等于没说,我翻了个白眼。

又是这个波尔多。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只要一听见波尔多这三个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很可能是其曾经做过的恶事与威名所产生的心理效果。

又身在一个他完全能控制得范围之内。心里面不免有打了退堂鼓想法。

“糟糕,时间有点赶紧。我暂时还没想到有什么需要的,我觉得时间有些不早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平常肯定会有人继续追问下去,要不就是在问点什么。可我偏不。

对着手中手表的指针,我装模做样地说道。

短时间的交际下,让我有一种对这些罐头女孩倍感无趣的样子。反正以后还是会有机会回来的,为什么要一直靠在这里面呢。

说完我连招呼都懒得打就想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最好是趁着我脑袋还能记得过来的路线的情况下快点离开这里。

“等一等,你要去哪里。”女神可能是对我有种不舍的感觉,想要留下我。

我驻足于这座实验室的门口停靠,侧身并回复道“还能去哪?肯定是回房间里去啊。”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是想问那个?”

“当然是,自由的事情。”

“那是肯定的。”我再一次做出表示。“没有人能比我更渴望它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再见。”

“再见。”

也许可能不再见了吧?我这样想着,脚步一刻也不停的离开了那里。我感觉今夜肯定是个不眠之夜,至少对于那群女孩是那样的。

等到我摸索黑暗到达绘图室之前时间刚好到三点了,我按照步骤拿出塑料匕首使劲插进门口的门把口中用力转动三下之后。

在听到咔嚓一声轻微响动下大门轻轻松松的被打开。

本想趁着还剩下的时间赶紧躺下来歇息一会,却不曾想到马佳玉早已经在门口等着我呢。

若是说她被开门的声音吵醒,倒不如说可能是被从内而开门声吵醒的。她就在哪里坐着,眼神复杂的看着我。黑暗中微弱的蜡烛既温馨又惆怅。

可我现在的感受却跟那烛光投映出来的分为截然不同。

“那个···我出去走了走,出去看了看。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说是这么说,两个人也在很早一段时间商量过逃跑的计划。只不过很长时间再也没有谈论这个话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现在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这就是我现在的状态。

“你是怎么出去的?”没有过多的惊讶和其他什么的情感,马佳玉只是简单地说出正常人都会说出的一句话,询问我的窍门和妙法。

“你没发现这个门没有锁吗?它是用一个通用型号的门把手打开的?”本来我还想故作隐瞒匕首的事情,一想到这件事她早晚都会知道的。所以还是全盘托出,话了我还不忘了拿出匕首给她看。

“你就不怕他们发现?之后我怎么办啊!”

“小声点,稍安勿躁。”我赶紧捂住这妮子的嘴巴,跪坐在她身边故作狡诈的四下打量周围才肯继续讲话,“猜猜我刚才出去看见了什么?”

她摇了摇头。

“出口,千真万确。就在地表而且还是不远的距离。而且近在咫尺。”

“你猜猜看,我们距离地表有多近?只不过有十几米的距离啊。”

“你不会是在哄我开心吧?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走?难道你是回来让我跟你一块走吧。”马佳玉赶紧把我的手挪开,迅速的动着嘴皮子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听完之后我一点也不惊讶,可惜我只能说抱歉。她从一听到出口的一词之后,眼神就一直从我另一只手上的匕首上摇摆不定的看来看去。

“不,关于这一点我只能说很抱歉。”

“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关于这一点我想你也应该明白的,我要让所有人都出去的。”

“我的天哪,别傻了蝶姐,这么好的机会啊。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有些时候事情往往就是因为多此一举才会变得很糟糕。”

“我知道这件事很伤脑筋,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折返回来吗?我当时可以距离大门只有一步之遥的。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吗?”

“难道说···为了我?我真是太感动了!”马佳玉的激动不无道理,一想到马上就要脱离苦海。任谁也会兴奋不已。紧接着就是抱住我,一阵乱蹭。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觉得这个举动太假了。因为现代东陆人经常会这样客套一下。

“不是,当然是为了你,但是也要为了其他人。还有更多的人需要拯救。”只可惜马佳玉还是不能理解我所说的话,因此她松开了双臂,我也因为这一句话得以解脱。“你一定不敢相信,我在地表上遇到了什么。我们的楼上就是一个货物仓储聚集地,也许是个物流园什么的。在那里面还有着许许多多被迫干着与自己身体素质不匹配的劳动。”

“这我多少有点了解。在地下我觉得也许会,可他们怎么敢在地表?这帮人···”

“问题就出在这里。”我趁着这个话茬把塑料匕首塞进胸脯里,避开她的视线。“这些女人好像被注射了什么东西,肌肉都开始萎缩有些开始佝偻,总之我无法形容。那么年轻的人居然有着那么诡异的身体。”我只说了地表那个女人的事情,隐瞒了那些储存在培养槽里的那些半人鱼的事情。

“停!停!停!快停止,快别说了。我猜到了怎么回事了。我要睡觉了你别说了。”

话题就此终止,我也不再说些什么。随着马佳玉急忙推辞,进而翻过身子侧身躺下背对着我。房间了再一次沉寂了下来。

唉,真是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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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的再一次出现是在第二天早晨。

那时候我还没睡醒,只听见大门打开后用力关上的声音。声音十分大,听得出是附加着脾气过来的。

因为熬夜的缘故,和平常与贝尔的关系比较大大咧咧没大没小的。我也没太在意,想着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再起来干活。

只要是这种情况,事情就没那么简单就结束,我想着多休息一会。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太多干扰我的声音传了过来。这种噪音污染刺激着我的神经元,于是我皱着眉头眯起眼睛看着这一切。

心里也幼稚的想着能用眼神杀死那噪音的制造者。

嘈乱的绘图室被粗暴的打翻了一些东西,马佳玉像小鸡一样被抬起撵到一旁。这些镜头都是在一瞬间发生过的,不只是贝尔,从这个角度看,多出了三双大皮靴,连带着的还有三个人跟随他一并走过。

“琉璃蝶小姐···是吗?”陌生的声音响起。

这段时间还是头一次有贝尔以外的人正儿八经的称呼的原名字,惊的我一蹦三尺高似得起身盘腿坐好直视着今天早上的“怪客”们。

“我一直以为,在这里我们的名字都不是很重要。”虽然我的反应很迅捷也很顺从,就像兔子一样,可毕竟还是没有养好一个良好的习惯。顺便直接把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给说出来了,说完我还看了看贝尔。

他的脸色因为我这句话急转直下,十分不好。看样是我做错了什么了。

“笑了,笑了。”来者没有笑,只是说了笑了这个词。“听闻贝尔说,你是负责绘图室内直接绘制东陆属性衍生图的人。”

“是东陆奇术属性衍生图。”我纠正道。说完我就看见贝尔的脸拉得老厉害了,在和他双眸对视的那一刻他紧锁眉头。

“好的,是东陆奇术属性衍生图,我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对方自嘲的纠正了自己的错误之后顺带笑了笑,根本没有贝尔那异样表情背后所告诉我的那样。“好了,废话不多说,波尔多先生想要见你。这可是不可多得的荣誉啊。先生让我们请小姐你过来。”

“波尔多?那是什么人?你们的头吗?”尽管我早就知道波尔多的事情了,近些日子也和他的相关人士多多少少打过不下四五个来回交道,我还是习惯性装傻表示不知道这一切。

贝尔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说“你连波尔多你都不认识,我不是前几天刚刚告诉过你吗?”那种感觉。

“可能你还不太清楚,波尔多先生是黑牢的最高领导人。也是你们的总负责人。”

“那西瓦尔呢?我怎么听说西瓦尔最大的呢?”我就像个无知的孩子一样开始一步步触碰对方的道德底线。

“这你都知道,琉璃蝶小姐不愧是东陆的高材生,身为一个叛徒我都开始怀疑你进来的途径了。方便透露一下你是怎么进来的吗?”

“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我怎么呢进来的你能不知道?”

贝尔耸耸肩,其余三人也跟着耸耸肩。

“啊哈哈···那么这个话题就地过去了。我来回答你把,理论上来说,西瓦尔先生算是黑牢的投资人。在股份上是黑牢的最大股份人,这种股份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股份,法律也不会承认,所以我们私下也不大会承认西瓦尔先生。虽然西瓦尔社会地位高于波尔多先生但是私下里我们是不会听从他的调度的。所以你还是属于波尔多先生的。我说的有没有很清楚呢?”

“这么说,西瓦尔算是把我像一个货物卖给了波尔多。呵呵,这还真是恶趣味者们喜闻乐见的方式。”

“世界总是这么妙不可言,一开始我们还在好奇,这不凑巧。你是怎么进来的也顺着这一系列全盘托出了吗?”

“总觉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必要。”我撅起嘴巴,“波尔多要是找我,还这么样的阵势和态度肯定事情有些问题吧。要不然那还容得我这样的态度跟你们说话呢?那么是什么原因要我跟你们走呢。”

“当然是关于最近的东陆奇术属性衍生图的事情,额,我说的没错吧。”

“唉那好吧。尽管不太情愿去,我还是勉为其难的去见一下你们老大吧。”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到底要闹腾到什么时候?”贝尔再也忍不住了,张口就来准备教育我一顿。马佳玉见状立刻闪身躲得远远的,那鞭子不偏不移的正中我的胸口,直接打碎了本就短小粗劣的遮羞布。

我知道他那是在演戏,可演的实在是太尴尬了。而且也演的完全没有必要。

“贝尔你这是干什么?”波尔多派来的使者捂住嘴巴似笑非笑的问。“琉璃蝶小姐你没有大碍吧···”

“没什么···我们走吧。”说完我看了一眼贝尔,他的脸庞没有任何复杂的情绪。在做完这一切之后面对我,也没有表露出什么。就这样大门一关,我们一行五个人除了马佳玉全部都离开了绘图室。

虽然没有上铐子,但是按照惯例还是蒙上了眼睛以免我知道些什么。